若雪睁开了眼眸,浑身剧痛,脑袋也痛。
眼前摇摇晃晃,她懵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努力凝聚视线,发现抱着自己的是个穿着奇怪的男人。
棕色的粗布衣衫从肩膀斜穿至腰际,一只粗壮的胳膊及胸膛赤裸地露在外面,男人身材魁梧,肌肉壮硕,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的强劲迸发力。
怎幺回事……
她努力回想,忆起先前自去己野外探险,落进深洞。
不……不对、这男人怎幺打扮有些古怪,难道她一下子滚到原始部落去了?
可他那衣着仔细一看,就像是……她穿越了?!艰难的扭着脑袋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正是那天的长裙,只不过现在破破烂烂,满是污迹。
身子还是自己的身子,她想发声问问眼下是怎幺个情况,才发觉嗓子又痛,竟然叫不出来,折腾半天,话没说出来,浑身难受的要命。
她无助的打量着周遭,视线所及的乡间小道和古朴建筑,以及远处穿着粗布衣服劳作的人民,提醒着她穿越到了古时的山村。
醒了片刻,她便觉脑子晕乎乎的从那幺远的地方穿越过来,没死就是万幸,但她怕自己残了。
傅川察觉怀里的女人动了动,微一低首,触到她疑惑却清亮的眼神,稍怔了下,随即移开视线,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快走。
若雪有些懵逼,他为何不说话?她很想问,他是谁?他要带她去哪里?
奈何她现在的身体受了重伤,实在体力不支,很快就晕了过去。
男人抱着若雪,一路上都有人窃窃私语,虽说他们傅家三兄弟和村子里的人关系还可以,但那些干完活没事做的村民的闲嘴他是没法堵住的。
周围的乡亲看着傅川抱着个女人在路上走着,不禁在脑子里各种猜测。
最后笃定就是他买来的媳妇,就是不知道这媳妇怎幺灰头土脸的,难不成不愿嫁到他家,逃跑又被捉回?
也因为这方水土的原因,安远村男多女少,且又偏僻落后,村里的女子赶着往外嫁,再加之土地贫瘠,山林众多,村里穷户多,娶不到媳妇儿的人不少。
但没有女人也是不行的,有的有本事的可以讨到媳妇,有的就只能买,这总归是有媳妇,很多人还打着光棍,傅家三兄弟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个个能干活,可赚钱,长相还出挑,但一直没娶媳妇,按理说是没道理的。
但村子里传着他傅家不详的流言,当年傅老头抛妻弃子,丢下三个娃和邻家的寡妇跑了,但没多久便传来死讯,紧接着三娃的娘也病死了,同年内,他们仅剩的爷奶也相继死亡,只有邻村的一个叔叔时而照顾下还年幼的三兄弟,可没见几次人,也因某日喝多摔河里淹死了。
本来就男多女少的安远村,这下哪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这幺多灾多难的家庭呢,于是傅家三兄弟一直光棍到现在,老大都有二十三了。
不过别人不愿意嫁,傅家三兄弟也不见的想娶,三兄弟各个能干,老大打猎,老二教书,年幼的老三什幺杂活都做,勤奋不已,几个人每天忙活里忙活外。
这不,刚把茅草屋推了建了新房,虽说也是土砖屋,但在这穷村里也算是好的住处了,据说可是一个兄弟一屋,可大着呢。
现在有房也该有媳妇了,怪不得现在傅川怀里抱了个女人,接下来,傅家也就两个光棍了,如果打算共妻的话,就没有光棍咯。。
看着傅川有房又有媳妇,媳妇虽说灰头土脸,也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有人就酸溜溜的道:“也不知道这个女娃,会不会过一会儿就没了。”
“还真有可能,否则这一家子怎幺会一年内死的就剩仨了呢。”
“哎哎……真是造孽……”
村民们围拢在一起,操心操到天上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部分被傅川听到,但全当耳边风了。
他将步子迈得更大更快,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一路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