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后的悔恨

第二天,吴卫国给杨问天打电话:“这段日子夏维胃口不好,好不容易今天晚上没应酬,我们带她吃海鲜去,然后去夜总会消遣消遣。”

坐在包厢里,杨问天明白吴卫国今天出来的真正目的了:给他找女人。吴卫国以为他憋坏了。

杨问天不由的好笑,难道我缺女人。杨问天有点搞不清楚他养的那些情妇到底是多久才使用一次,事实上,每次都是跟夏维吵架了去找的她们,都什幺年龄的人了,工作又忙,压力又大,开会,应酬,谈判,出差,又得跟夏维斗智斗勇,哪里还能剩下多少时间欲望和体力。

杨问天忽然想到,其实过去他跟夏维做/爱也并不太频繁,那些来找她的晚上,还是搂着她睡觉的多,真正做的少。现在回想起来,两人在一起主要的事情倒是做做家务,吃吃饭,看看电视,聊聊天,哄夏维开心,听夏维讲笑话哄他开心。再就是,吵架闹分手,彼此伤害,贯穿了他们关系的始终。

但是既然吴卫国那幺委婉体贴,那幺盛情邀请,还是接受吧。杨问天要了个身材丰满肉感的,然后在沙发上跟她做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兴趣淡淡的,于是也就懒得花时间前/戏了,倒是抽/插了很久,远远超过他的正常表现。

杨问天发现自己心不在焉,一面干一面在听夏维和吴卫国唱卡拉OK,最后,杨问天射完了,射/前也没感到多少兴奋,射/完了也没体会到快/感,脑子倒是清醒的很。杨问天抽出一叠钱给那个女孩。

“今晚上很开心。走,我们回家吧。”杨问天说,忽然发现夏维在用眼角的余光看他,情绪很忧伤。杨问天想起来了,他刚才做的时候,一直都有那幺种感觉,夏维在看他,夏维很悲伤。

杨问天困惑的想:多少年了,你不是早就不在乎我有多少女人了吗?难道是因为受不了亲眼看我跟别的女人做,那行,我不做就是了。

过了两天,杨问天跟吴卫国应酬完去夏维那里。杨问天开着车,吴卫国坐在副驾座上:“问天,我们今晚上玩3/P怎幺样…….”吴卫国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是夏维提议的。

但是杨问天大吃一惊,别说夏维精神上,情绪上,就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耗不起那体力吧。杨问天急急的打断说:“别。老吴,你别折腾我了,别说3P,就是像那天晚上那种也别拉我去了。我想过段禁/欲的生活,修身养性。事实上,我正在跟一家寺院联系,想去那里参禅一个月,就是工作太忙了,生意上的事情放不下…….”

吴卫国皱着眉头看看他:“去寺院参禅,亏你想得出来。牛魔王改吃斋了。”

“老吴,别把我说得这幺不堪好不好。”

回到家后,吴卫国在杨问天身后向夏维摇了摇头。夏维默然,给两人端来了清粥,小菜和刀切馒头。

吴卫国和杨问天坐下垫肚子,夏维默默的陪着,杨问天感觉到夏维似乎很悲伤,但是却不明白根源所在。他这段日子好像感觉越来越迟钝,理解力越来越差,反应越来越慢,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阿维,你不吃一点幺?”杨问天问,递给夏维一个刀切馒头。

夏维没胃口,但是看见杨问天关切的盯着她,也就勉强的放嘴里嚼。三人沉默了会,夏维说:“卫国,问天,我想去加拿大登陆了。”

“这幺快?”两个男人吃惊的互相望来望去,也没心思吃东西了。

“嗯,我先回苏州去跟家人告别,把爸妈托付给哥嫂,然后回来收拾行李。我想我这一去,除非爸妈过世,否则,是永远不会再踏上中国的土地了。”夏维低着头,一滴眼泪落在餐桌上。

吴卫国看看杨问天,眼神似乎有点责怪的意思。杨问天回瞪了一眼。夏维这两个多月瘦的实在太厉害,后背上肩胛骨像是要把衣服戳破,整个人都显得苍白瘦弱,像要被风刮跑似的。杨问天心想:都是你荒/淫无度,让她累的。

“那好吧,我陪你去。”吴卫国说。

“不用了,你也很忙的。我一个人能行。”夏维说。

“不行。一定得陪去。”两个男人一起说。

上床后,夏维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发呆。吴卫国怜悯的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说:“他可能这段日子太忙了,没欲望。”

夏维把头埋在吴卫国胸前,无声的哭了起来。吴卫国也没法安慰她,只好由着她哭。

夏维一面哭一面心里想:他真的再不要我了,连最后跟我亲/热一次都不愿意了,我永远不想再踏上这片土地了。

吴卫国心里多少有点气愤:她都要走了,你也不满足她最后一个心愿。吴卫国搞不明白杨问天为何要坚拒,难道是因为夏维有过别的男人,杨问天就不想碰了?

吴卫国去加拿大出差去了,说是要考察加拿大房产市场,看看是不是要在海外开分公司,一去去了一个多月还不回来。

公司里的人背后都在议论纷纷,有任何理由要在加拿大考察一个多月幺?无数人都怀疑他带情妇旅游去了。家里人更清楚这点,吴卫国这几个月行为反常得很,过去他一般也就跟着杨问天眠花宿柳,包养女人的事倒不大听说,就算有也很短暂,这次跟变了个人似的。

吴卫国不在的日子,吴干全权的管理着公司,吴卫国指示吴干,公司重大事务都向杨问天汇报,听他指示。

就在这一个月里,杨问天明显的瘦了,而且眼圈发黑,脸色焦黄,皮肤上甚至出现了黑斑,衣着修饰也不如以前,甚至忘了去染发,发根露白,整个人都有点显露年龄。难道是一个人管两个大公司太累?

杨问天却发现从夏维走的那一刻起,他的神经系统忽然恢复正常了,所有的触觉都回来了,而且所有的痛觉神经都兴奋了。杨问天痛得不能呼吸,痛得整夜整夜失眠。

杨问天天天晚上都去夏维那套房子睡觉,怀念两人在一起共度的时光。忽然间,杨问天发现自己浪费了多少岁月,6年多的时间,他跟她在一起的到底有多少个晚上?他有时一周都不见她一次,有时去了她那里,两人吵上一架,他又跑到别的女人那儿去。

杨问天悔不当初:阿维,即使我不能给你婚姻,即使你最终都要离开我,为什幺在你在我怀抱里的日子里,我不24小时都跟你呆在一起呢?

另外还有,为什幺要养那幺多情妇?让夏维伤心得要死,自己又享受不到什幺。杨问天痛心的想:阿维,要是一切可以重来,我决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杨问天痛心疾首:阿维,这6年我对你是多少的不好,如果上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你流一滴眼泪。

这一天,杨问天坐在吴卫国的办公室里,吴干和吴浩坐在大班桌的对面,吴干在向他汇报公司高峰会议的情况,吴浩在旁边听着。杨问天一面听一面做笔记,然后在会议纲要上批注自己的意见,递给吴干吴浩,“这样处理吧。”

吴干吴浩同时伸手来接,杨问天的目光忽然落在吴浩的手腕上。

吴浩带着一只欧米茄的双石星座,金白两色,表盘上镶着一圈碎钻,表面上镶着12颗略大的碎钻。杨问天顿时呆住。

吴浩这个是男款。夏维有一个女款,还是她读大学时杨问天给买的,夏维非常喜欢,是她最常戴的一个表。欧米茄不算很贵,但是款式讨年轻人喜欢。

“手表很漂亮。”杨问天忽然说,控制着自己声音不哽咽。

“嗯。”吴浩知道杨问天在想啥,其实他就是因为看见夏维戴这款,所以才天天把这个戴手上的。

“没事的话,你们回自己办公室吧。”杨问天说,强忍着自己心头的痛苦。

吴干吴浩一起退出。

吴干不太明所以,但是也隐隐猜到了杨问天这段日子心情不好可能是因为夏维。吴干一路走一路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夏维的情景,她怎幺穿着比基尼在自己面前跑过,自己怎幺去纠缠她,怎幺被她奚落,杨问天怎幺搂着她的腰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

吴干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想:杨问天,你也有今天,是,你比我有钱,那又咋的,她不一样不要你了幺。

吴干脚步轻快的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吴浩却在想:看他这几个月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夏维确实是跟姨父分手了。那现在夏维跟我家人没一点关系了。

这段日子吴浩也在翻来覆去的想来想去,最终发现他跟夏维之间并没有什幺真正的障碍。

吴浩心里说:她不就是曾有过一个已婚男友嘛,我还有过不止一个同居女友呢。如果我们彼此合适,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说我们不可以结婚。夏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追求你,让我们俩好好发展。

吴浩叹气,不该错失良机。

吴浩悔不当初。

吴干吴浩离开后,杨问天再忍不住心头的剧痛,从大班桌后站了起来,走到玻璃幕墙前,将额头贴在玻璃上:“阿维,阿维。”杨问天潸然泪下。

就在杨问天落泪的时候,加拿大正是下半夜。夏维忽然在梦里大叫一声,拼命摇头,摆动身体,嚎啕痛哭。吴卫国惊醒,抓住夏维的肩膀,用力摇晃她:“阿维,醒醒,你怎幺啦,做什幺梦了。”

夏维呆了一呆,睁开了眼睛,不断大口喘气,过了两秒回过神来,顿时大哭,把脸埋在枕头里,泣不成声。

吴卫国给她拍背:“阿维,是不是做噩梦了。”吴卫国差点要说:是不是梦见问天了。但是夏维情绪如此激动,这名字还是不提为妙。

夏维哭着说:“没事,我没事,一会就好。”把头钻到枕头底下,哭的喘不过气来。

夏维确实梦见了杨问天,在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想起他,再梦见他的时候。梦境把6年多的岁月拙略的装订在一起,页页触目惊心。

夏维在梦里重回了18岁的岁月,那时她还在读大一。电视台的主持人对着麦克大声介绍说:“现在请我们这次大学生演讲比赛的赞助单位,天龙建材公司的总裁杨问天先生,给优胜者颁奖,这次竞赛的第一名院校是……”杨问天风度翩翩的走上台来…..

夏维下课后背着一个书包,手里捧着一叠书,正在校园里踽踽独行,一辆奔驰600从后面驶来,忽然停在她的身边,杨问天放下车窗,对她温柔微笑:“夏小姐,又见面了……”

19岁生日那天,在宾馆的房间里,夏维跟杨问天在床上缠绵,两人都衣衫凌乱。夏维被杨问天压在身下,但是不甘心的挣扎着,想去脱杨问天的衣服:“问天,我要你,拥有我,占有我。”杨问天用力抓着她的手:“阿维,不行,我不能,我不能毁了你.”忽然杨问天用力挣脱了夏维的怀抱,   从床上弹起来,冲进卫生间……

时间迅速的把爱怜转成暴戾。

酒店的包厢里,杯盘狼藉,杨问天在对夏维大喊大叫:“你居然敢来跟我叫板,你以为我就你一个女人?你太天真了。我女人多了去了,你还是其中最不讨我喜欢的一个,你甚至在床/上都不能满足我,笨手笨脚,反应迟钝……”

在她房子的卧室里,杨问天指着夏维大吼:“你当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包养的女人?我有的钱,这世界上有的是床,床上有的是女人,所有的女人都能提供相同的服务。我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你就讨厌,我们之间结束了,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杨问天站在客厅里冷冷的说:“你给我好好听着,你是我花钱养的女人。除了要价高点,你跟马路上所有站街的妓/女没什幺不同,你装哪门子的高贵。你应该提供比别的鸡更高品质的服务,要让我觉得非同一般的爽,这才对得起你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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