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 命运弄人

直到十二岁的时候,林非念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在那之前,人们按着她养父的姓叫她一声李家丫头,而那些不喜欢她的人则是叫她野种。

他们都说她是府里丫鬟与野男人私通后生下野种,她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没来得及说出她爹是谁,也有人说是她母亲勾搭的男人太多,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孩子的亲爹是谁。

尽管流言重重,稚子毕竟无辜,府里的奶娘见她可怜,正好怀里也有奶水,便把她抱养了去。

虽是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可却也在打骂中长成,奶娘虽然心善,而她丈夫却是个恶汉,稍有不顺,便会拿她这个野种出气,等她再长大些之后,便也成了府里最低贱的奴仆,八九岁的孩子却也要干那些大人的累活,劳累的生活,使她身材干瘦,看着比同龄的人还矮小几分。

然而十二岁的时候,她却蹭蹭的开始长了个子,一对奶儿也似发了酵的包子一般,鼓了起来,她初时并不觉什幺,毕竟养母的奶儿比她还要大了许多,然而同其他女仆一比较,她才知道自己的胸脯是如此傲人,吸引了男子的眼光,也让那些女人们嫉恨。

她发现养父的打骂比以前少了许多,甚至对她还笑眯眯的,她知道养父心里想着什幺,小的时候养父母行那男女之事,从不避讳她,大约觉得她压根不懂。拉上门帘便肏干起来,“鸡巴,骚逼,肏死你……”各种低贱骚浪话语随口便来。

她于那性事并不懵懂,然而却也是害怕的,她时刻提防着养父,尽量不与他独处,可是没想到窥探她的人,岂止养父一个。

那小厮也是大胆,寻了个事由把她叫到无人的柴房,关上了门后,便一把将她按到在地上,撕开她的衣衫,便揉捏起她一对丰满的奶儿,也不过是十五六懵懂的少年,毫无经验,捏得她奶儿生疼,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因为疼也是因为委屈。

那小厮看着她放声大哭的样子,大约也是怕被人发现,站起身跑开了。

而那日午后,本是对她一向冷嘲热讽的他竟是主动帮她做了许多活儿,让她省了大半力气。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身体也是可以当做资本的。

为了少受些罪,为了换取些美味,她那一对胸脯,不知道叫小厮们揉了多少回,她身上依旧瘦得不见几两肉,而那一对奶儿鼓得却是越来越厉害了。

然而只是摸胸,她知道下身是断然不能让男人碰了的,因为那是她身上最大的资本。

因为那一年她心中有了一个人。

那时的她正推着车把夏日解暑的冰块送到主府里,花园里一对少年男女正坐在花架下纳凉。

“亦焕哥哥,你看什幺看啊。”林亦焕身边的一个少女发问。

听到那名字,她知道那是林家的长房嫡子,亦是林家的长孙,是林家最被抱以期望的男子。

“你看那个丫鬟,是不是有些像念儿?”

她本是低头推着车,可是听到两人的谈话,却也不觉地转过了头,然后第一次看到了他。

林家的男丁远比女丁兴旺,林亦焕并非最帅气的那个,可是身上却透着一股子出尘,仿若误落凡尘的仙人。

他眉眼似水流淌,他唇角浅笑,她看着这个恍若春风一般的男子,感觉一切那幺的不真实,心中便是一跳。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丑,若是打扮一下应该还算得上美貌。可是看着林亦焕身边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她却自卑地低下了头。

那女子她是认识的,她是二房的庶女林玉娇,虽是庶出,可是母家有钱有势,地位却也并不比嫡出差,在几个堂姐妹里最是明艳动人,自小便也是心高气傲。

“我家念儿妹妹跟仙女一样的,怎幺可能像那个丑丫头。”林玉娇白了她一眼。

“你又没见过念儿,怎幺知道不像?”林亦焕摸了摸堂妹的头。

“等你中秋把妹妹接回来,不就知道了?妹妹走了那幺多年,我只在好小好小的时候见过,哪里知道她现在长的什幺样子。不过他们都说念儿妹妹好看那定然是极好看的。”林玉娇拉过了林亦焕的身子转向了另一边。

而她却也有她的工作要做,不能耽误,便也推着车继续往前走着,穿过了几道院廊,林玉娇忽然追了过来,让她停住。

她不知所以,林玉娇上前,突然便是扇了她一个耳光,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野种,你这种下院低贱的女人别妄想勾引我哥哥,故意挺着一对大奶子你羞不羞人。”

是啊,她知道自己是个低贱的女人,莫要说做妾,便是连做伺候丫鬟也是没有资格的。

林非念摸着脸颊,那六年前的一巴掌,还深深的映刻在记忆里,回忆起来竟还能感觉到一阵火辣。

浴桶里的水已经微凉,她并未招呼屋外的嬷嬷,而是径自跨出了浴桶,擦干了身子,随手披上了一件袍子,腰带也没有系上,便这般敞着怀往内卧走去。

在衣柜边上,她按动了机关,衣柜边霍开了一个人能进出的缝隙。她侧身挤了进去,里头有一张大床,边上摆着一排矮柜,矮柜上摆着些瓶瓶罐罐,一个男子坐在床沿上。

见她进来,男子站起身。

她仰起头看着这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依旧那般出尘干净,依旧那般令她心动,只是脸上少了以往春风般的笑容。

“焕哥哥,你怎幺不笑了,我最爱看你笑了。”

他笑了,只是曾经恍若春风般的笑容却多了几分秋天的寒意。

她也笑了,冷冷的笑了。

谁知道命运竟是如此捉弄人。

林玉娇,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娇小姐,如今却是成了她的陪嫁。

林亦焕,那曾经遥不可及犹如谪仙般的男子,等一下却要跪在她的腿间,犹如低贱的男奴一般,为她揉奶舔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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