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来的义工张若韫,请大家多多关照。”
台上的大美女看起来冷若冰霜,目光在台下众人上周游一圈后,嘴角勾起一点笑意,霜雪初融桃李枝头春。就因为她这微微一笑,秦鸣磊的耳尖迅速变红,连鼓掌欢迎都慢了半拍。
“小秦同志怎幺魂不守舍啊?”站在秦鸣磊左边的瘦高个撞撞他的肩膀,嘿嘿直笑,“闻韶音,三月不知肉味?”
站秦鸣磊右边的马尾辫姑娘摇头晃脑也嘿嘿笑,“这位小张同志这幺美,我一个直女都要动心了,何况小秦乎?”
两个人的笑声像是大风箱,呼啦呼啦地把秦鸣磊白净面皮下的羞涩和少年心事烧成红扑扑的烈火。
中国人类学的奠基人之一费孝通先生的《江村经济》被誉为“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张若韫充分继承前辈的精神,伪装成普通义工来这所学校实地研究确保自己的钱没有像捐香油钱一样打水漂。
欢迎会办得很简单,但足够张若韫和年轻人们打成一片。她虽然快要踏入而立之年了,但容貌优越年轻,和即将升入大二的大学生们站在一起不见丝毫违和感。
女孩子们总是会率先熟悉起来,男生们一个个在美女面前僵硬得像是被数学老师名上黑板做题,还好张若韫只是微笑着点头与他们握手,“幸会幸会。”
这所学校的大学生义工一共十一个人,四女七男,教师宿舍六间双人间,秦鸣磊曾经能独占一间,张若韫一来,他就得收拾东西赶紧挤到人家屋里打地铺把屋子为女士腾出空间。
秦鸣磊虽然不是一个邋遢的男孩子,可乱而有序的宿舍也不怎幺适合一位女士参观,他挡着门口恳求张若韫先去别人宿舍坐一会儿,顺脚把脏衣篓踹到门后。张若韫比他矮一个头,反而是占据着强势的那一方。她抿着唇角笑,上眼皮温柔下垂笑起来却能拉起吸睛的小钩子,“不用麻烦你搬家,只是晚上睡个觉而已,在哪里都一样。”
“啊?不、不好吧?”秦鸣磊的目光飘飘忽忽一会儿在对门的门牌上聚焦,一会儿看着天花板上龟裂的纹路,就是不敢看秀若芝兰的张若韫,“我很快就能收拾好的,真的不耽误你……”
张若韫噗嗤一笑,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幺傻而且不冲她聊骚的男人了,“小弟弟,你看我一眼不会死的,我不是美杜莎。”
“姐姐你误会了!我……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秦鸣磊红着脸败退,只能让开门好让张若韫大驾光临,“不对,不是姐姐,哎呀,我真的只是觉得……”
义工之间都习惯互相称呼小X同志,但秦鸣磊不知怎幺就是喊不出小张同志,话到口就舌头打结吐不出清楚字。
张若韫拖着行李箱进去,屋子里还是能下脚的。她在书桌上坐下,高高在上如踞宝座,秦鸣磊在他面前像挨训的小学生,她又笑,“怕人说闲话?你们这些21世纪新新大学生怎幺比我上学的时候还要思想保守?就叫我姐姐吧,别觉得冒犯,我不把年龄当逆鳞的。”
姐姐就顺口多了,秦鸣磊不好意思地冲她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张若韫想起Leona某年的生日礼物,一只漂亮黏人乖乖嗲嗲的猫。不过秦鸣磊这坚实的臂膀可不太像是娇贵的喵咪,像东北虎。
“姐姐你睡上床还是下床?”
“上床吧,我睡下床你就要麻烦了。”
秦鸣磊飞快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肌肉线条紧实紧绷,真是一只活力满满的大型猫科动物,“姐姐,你不是大学生啊?”
“我硕士都念完好几年了。”张若韫爬上上床,铺床叠被架蚊帐,“好久没念书了。“
“哇!姐姐你好厉害啊!”秦鸣磊擡头看她,眼睛晶晶亮,“你是哪个学校的呀?”
“我也是华大毕业的,不过我念的是社会学。而且你也很厉害啊,”张若韫想起自我介绍时他那副僵硬得犹如企业招聘面试时候一样的自报家门,“我记得华大的化工系收分特别高。”
“嘿嘿,我也没有很厉害啦。啊呀!那你是我师姐诶!”
张若韫探下身呼噜一把他的软软的头发,“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