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途,陆时言想起来自己又凭许凝引诱,忘记戴套,低低咒骂一声,压着喘息声,暂且放开她。
许凝看出他起身时多懊恼,有些想笑,觉得陆时言过分认真了,样子也过分可爱。
她笑容不藏,陆时言回头看见,便更懊恼,扯着她的双腿拉到床边,架到臂弯处,性器一挺而入。
许凝低低呜咽,腰反弓起来。
因着怨怼,他操干时越发生猛。
许凝两团雪乳随着陆时言的顶撞颠簸跳动,腰腹阵阵发紧,酥麻快感跟电流一样在身体里乱窜,激得她浑身颤抖,眼仁儿都要没了光亮。
许凝哑着声,忙讨了两句饶,“时言,求你了……慢,慢,啊……”
陆时言听她像小猫叫,耳朵也痒痒的,放缓动作,专注地观察许凝潮红的脸,轻拧的眉头。
爱液黏腻一片,流满大腿内侧,水亮晶莹。
陆时言伏低身子,将许凝一条腿擡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咬吞着阳具的私处又紧又热,陆时言侧首在她白白的腿上咬了一口。
“……凝凝,你身上好热。”
许凝软得没了力气,声调也低了,咬住唇,感受着陆时言埋入她体内时的滚烫温度和硬灼形状。
夜晚的雨又下急了,大珠小珠砸在窗户上,顺着玻璃滑下一道一道水线。
风不进,雨不进。
她和陆时言在一起,到天光乍破前,许凝都不想去顾虑其他。
*
许凝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天还未完全放晴,阴蒙蒙的,像是笼了一层灰色的纱。
许凝揉着头发起身。
她四处找衣裳,看见一地狼藉,想,昨晚也真是荒唐。
不知道什幺时候,她脚上缠了一层薄薄的绷带,细碎的划伤都已经消了毒,涂上药,肿起的脚踝也减轻很多。
不用想是谁的手笔,除了陆时言,这里也没有别人。
应该在她睡着的时候,他起来给她包扎上的。
许凝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心里埋怨,嘴上却抿着笑。
陆时言没睁眼,手臂一伸,将许凝揽回怀抱,腿压在她身上不放。
他懒懒地说:“再睡会儿。”
许凝说:“饿。”
陆时言摸上她干瘪的肚子,往她脸上亲了一下,“行,去吃早餐。”
出门前,陆时言翻出车库钥匙,让许凝开车,他坐副驾驶。
系安全带的时候,陆时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讲过几天就把驾照考出来,以后他来开车。
许凝笑他争强好胜。
两人一起去徐记吃了早点,陆时言又陪她去找房东拿了备用钥匙去配,最后才回到许凝的公寓。
她脚还疼,穿着陆时言以前的球鞋,到底还是有些大,走起路来不方便。
陆时言非要抱着她。
许凝怕有面熟的人看见,不让他抱。
陆时言不以为然,得意轻狂地说:“看见就看见,我抱我女朋友,他们管得着吗?”
许凝环着他的脖子跟他讲道理,陆时言笑她胆小,也不听。
近了公寓门口,陆时言蓦地停住脚步。
许凝感觉到他手臂间一下绷紧的力量,在本能地回护着她。
许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个人,一瞬间如遭雷劈,挺着腰要从陆时言怀中下来。
陆时言不肯,反而按紧了她,“动什幺。”
许凝恼极,“别闹了,放我下来!”
闹?
许凝以为,他在闹?
许凝几乎是跳下来,发肿的脚腕吃住力,裂开一样疼起来。
她没顾及陆时言招扶的手,杵着墙立稳,看向门口颀长的身影。
庄修穿着家居服,手里还拎着她的包,看不出有什幺表情,因为眼尾略向下弯,木讷温和多一些。
许凝看得出,他在这里等了一夜,眉眼间还有浓浓的疲倦。
陆时言冷了眼。
他默不作声,绷紧浑身肌肉,等待许凝说话。
如果她胆敢跟昨天一样让他走,他决不回头,以后再来许凝面前犯贱,就不姓陆。
忍到极限,陆时言先气笑了,“行,我走。”
“时言。”
许凝拉住陆时言,将配好的新钥匙塞到他手里,捏了捏他的手背,小声哄着说:“你去家里等我。”
“……”
“有几句话,我想单独跟他说。”
“……”
瞧瞧,许凝难道不厉害?
她拉着他的手,将曾经收回的钥匙又交给他,惊喜与意外,陆时言都想把命舍给她。
许凝总是有办法让他服帖,听话,还甘之如饴。
陆时言心情好了不止几分,瞥了眼毫无表情的庄修,径直打开门,走进公寓。
一关上门,陆时言就转身猫腰贴过去,猫眼里看不见人,他就附耳仔细听。
他们到楼下,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庄修把手里的包递给许凝,“昨天,你忘了拿。”
许凝有些僵硬地接过来,“谢谢……”
庄修继续沉默。
许凝长长呼出一口气,她已让错综复杂的网纠缠了太久,精疲力尽,此刻索性开门见山。
“我不想结婚。”
她的脸,透着象牙般的白,眼瞳却黑得惊心动魄。风吹动她的发丝,有几根扫在脸颊上,庄修闻见淡淡的香。
她看向他,“我喜欢陆时言。”
她准备好迎接他的愤怒,可庄修只低低“恩”了一声,说:“我知道的。”
“……”
许凝有些措手不及。
“没关系,凝凝。”庄修说,“不过,别让事情变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