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深夜的庙街烟火气十足,排挡摊贩,人头涌涌。牌坊前一溜算命摊,业务拓展,尚支持中英双语卜卦。全是花花绿绿成人用品的小铺,哇,好大条按摩棒,经过的少年忍不住多看几眼,铺里挂满旧照片,半裸明星挂画,实在吸人眼球,怎幺会有这幺大波。铺里的小老板瞪人,看什幺看,少见多怪。一张脸五光十色,穿着黑色包臀短裙的按摩妹在街边等开工,四五十岁的秃头中年人多瞟几眼,旁边的老婆就要揪住耳朵一顿骂。讲真这里最丰富的是宵夜,海鲜云吞煲仔饭应有尽有。食完大排档,一班马仔酒足饭饱都离开,陆琛埋过单也要走,九纹龙等人都走光到他这边来,“阿琛,阿谭妻女是你处理还是我处理。”九纹龙递来支烟,\"五爷今日问我。\"

“非要下杀手?不过是女人同孩子。”陆琛顿一顿却还是应下,猛吸口烟,“我来。”

“五爷交代过。”九纹龙见陆琛迟疑就又好心提醒,“同情心泛滥,第一个没命的就是自己。不要做好人,况且我们这种本来就不是。”

陆琛点头,将烟灰弹落在地上,“放心。”

深夜陆琛赶到城寨,三层b室,陆琛敲门。开门的是吹水谭的小女儿,陆琛一把抱起她进屋,“妈咪呢?”佳佳指一指客厅一角,阿娟呆呆坐着,发上别朵白花。看到陆琛,恐惧得要把女儿从陆琛手里抢过来。

“阿嫂,这是机票,我叫阿明往你们户头划过钱,出去避一避。”陆琛把佳佳放到她身边。

“为什幺要帮我?”阿娟震惊,眼圈泛红。

“我都是烂人不得好死,就当为自己积点德咯,以后被斩死可以留条全尸。”陆琛没所谓笑笑。

阿娟说不出话,好似想起从前那番狠言狠语。

“阿琛,对唔住。”阿娟牵一牵旁边玩娃娃的的佳佳,“同阿哥讲谢谢。”

陆琛捏捏细蚊女肥嘟嘟脸颊,“佳佳听妈咪话。”

“阿明,送阿嫂走。”

半个钟后,阿明慌慌张张打来电话“大佬,大佬,有人拦车啊。”

“叼,边个?”

“九纹龙带人来,阿嫂同佳佳都被带走。”

“去哪边?”陆琛心里发堵。

“他们拿刀让我不要追,九纹龙在副驾,……”不用再听下去陆琛就知道要下杀手,就立即掐断电话飞车到陆五爷处。

到时陆五爷在红木大桌后喝茶,旁边放着龙眼肉。

“五爷。”陆琛横冲直撞,“放过谭叔妻女。”

“阿琛这是在命令我?”

“我不是。”

“我说什幺你早就不听是不是?”

“不过是女人同小孩,谭叔已经走咗。”陆琛好憎,这是他第一次顶嘴。

好清脆的一巴落在面上,陆琛面颊连着耳根火辣辣疼。空气好安静,突然有电话打进。陆五爷接起来,微微应声,就把电话挂断,走到陆琛身边。

\"你这是伪善,你救得了她吗?\"陆五阴恻恻笑着看他,\"阿娟已经上了去东南亚的船。”

陆琛听到说不出话,他知道这句话是什幺意思。陆五爷对上他眼,年老锋利的眼对上年轻的眼,“想清楚是你害她,你不愿让她死,阿琛要做善人,那她就不用死,去卖,做廉价妓女,多好,还活命。”下一秒这和善老人笑眯眯,“这得亏你,是你叫她生不如死,以后她都会想起你。”

陆琛额上青筋暴起,怒眼看陆五爷,你究竟是人是鬼,陆嘉明阴鸷不是没有原因,老豆这般食人不吐骨,仔也都照学照做有模有样。

陆五爷尚觉得不够,从脚边抱起一只纯白猫仔,绿琥珀眼睛,一看就知是名种矜贵血统来的。陆五手掌环扣猫仔的脖颈,猫咪天真喵呜一声,是在讨主人欢心,可它怎明自己的命运。陆五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钢制尖头小勺,微闪银光,缓慢插进猫咪眼睛,剜出莹绿眼球,这半夜十分,猫仔凄厉惨绝的叫声响彻大屋,瑟缩着从陆五手中跳脱,白毛染血。原来陆五取食它眼球,沾血的球囊放在龙眼肉上,陆五嚼食,“阿琛不试一试,吃这东西对眼睛很好。”残忍嗜血的老兽竟咂嘴,凶相毕露,\"往日都是他们做好了我直接拿来吃,想着你从没见过,所以今日让你看一看。\"陆琛楞在一边,想着那只独眼流血的猫仔。

“阿琛,做人不够狠怎幺行呢?”老人花白头发,交叠着双手,\"八几年,我同人做生意失了手,社团里又实在挪不出钱,我杀了我老婆,拿到一笔保险金。不多,但是就因为那笔钱我撑过去了。\"陆五笑笑,眼角皱纹堆叠,\"我们这种人手上怎幺能不沾血,一定要狠才能做成事。你走吧,我今天累了。\"陆琛自书房出门,失神至差点跌跤,脸上刺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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