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童一觉醒来被告知要去参加国王的晚餐会。
“国王的晚餐会必须出席。”格鲁皮斯背对着床站着,双眼下垂,目不斜视地盯着脚尖。
任童翻转着酸痛的腰,昨天的浴池戏水像一场仲夏夜之梦,她仿佛被精灵们施了恶作剧的魔法,深深地被汉斯彼吸引着。
一想到这里,她就头痛,才来了多久,她已经和第二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而且是在魔力仍然充沛的时候,她是被对方的雄性魅力迷昏了。
“弗兰朵,你听我说话了吗?”格鲁皮斯语气有些许不耐,身上挂着冰冷的气场。
“在!老师,我知道了。”任童欲哭无泪,无论过了多久,她还是不能适应格鲁自带的威严。
“不要叫我老师。”格鲁皮斯周边又冷了几分。
“格鲁······”任童立刻改口。
“晚餐会在太阳下山的一刻准时开始,我跟莱特都会守在你身边。”格鲁皮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语气仍然公式而冰冷。
“格鲁,国王不会在那幺多人面前杀了我的。”任童虽然有些担忧,但她想起了月下那双寂寞的冰蓝双眼。
“任何理由都没法让我信任他。”简单而决绝,格鲁皮斯说完后也没看任童一眼,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
现在室内只剩下任童一人,她才发现,格鲁皮斯从进来开始就没看过她一眼,刚刚对话时他也一直背对着自己。
而且,他好像又生气了??
为什幺??
任童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宫廷里的女仆抓起来净身换衣化妆盘发,一系列流程下来,太阳已经下去了一半,推算下来大概是下午三四点左右。
门敲响,格鲁皮斯进来了。他一眼看到任童,眼睛却立刻往下移,头微垂地行了个礼,却保持着低头的样子不动了。
“请容我说一句稍微失礼的话,殿下。”格鲁皮斯毕恭毕敬,声音却有些冰凉。
“请说。”任童有些僵硬,她这是被人嫌弃了吗?
“请殿下下次欢爱时,不要轻易在身上留下痕迹,这会对您的名誉造成损害。”格鲁皮斯仍然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任童脑子“嘣”的一声,不好的预感爬上,她赶紧跑去镜子前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脖子侧有一个玫红的印记,那是昨天汉斯彼在她身上留下的,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像宣示主权的戳印。
“该死的汉斯彼······”任童咬牙,但一想起昨晚的激情,她又有些窘迫。
“汉斯彼?”刚刚还在低头的格鲁皮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任童的身后,透过镜子,任童能看见那双深蓝的眸透着一股冰冷的怒气,墨蓝的发丝无风飞扬,靛蓝的魔法长袍“哒哒”地打在他的长靴上。
“格鲁?”任童吓得僵直在镜前,镜子里的她穿着水蓝色礼裙,裙子完美贴合她的线条,高腰的抹胸裙把她的双胸衬托得圆润而饱满,复古的白色蕾丝长手袜把她的双手衬托得白皙透明。
她很美,但这身裙子明显是出自国王之手。
“你的身上总是留着别的男人的痕迹。”格鲁皮斯只是站在任童的身后,她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
“布莱特的气味,怀特王的衣服,现在连汉斯彼的痕迹也留下了。”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任童脖侧的吻痕,深蓝的眼里混着许多深沉的情绪。
任童被他手上的冰凉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擡眼一看,镜子里的格鲁皮斯正专注地看着她脖子上的印记,“格鲁,你还好吗?”她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紧张。
“我?我很好。”说完,格鲁皮斯收起手,收进了宽长的衣袍里,飞起的衣袍落下,空气的流动回复平缓。
“殿下。”格鲁皮斯轻唤,声音有点虚空,眼底恢复一片深蓝,她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怎幺了?”任童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请您闭上眼睛。”格鲁皮斯平静地说,威严压下,让任童无法拒绝。
“好······”任童相信格鲁皮斯不会害她的。
任童乖乖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一阵冰凉的触感挂在脖子上,轻微的重量感让她一瞬间明白——这是一条项链。
任童慢慢睁开双眼,紧贴着脖子的深蓝天鹅绒项圈下挂着简单而亮眼的蓝色猫眼石,宝石下方还挂着一颗相对小一点的月长石,乳白的宝石透着淡蓝晕彩,似恋人的眼泪,也似月光花。
“好漂亮······”任童感叹,她第一次见到两种不同的蓝色宝石组合在一起,由浅至深,似汇流的汪洋大海,重点是,紧贴脖子的天鹅绒项圈把吻痕遮得完完全全。
“你喜欢就好,准备好了我在外面等你。”格鲁皮斯没有多说,转身走出了房门,语气冷淡得像陌路人。
任童愣愣地看着房门,心里是说不上的奇怪,格鲁似乎从没那幺冷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