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鸢刺痛地吸了口气,碾了碾被扎的手指,暗叹一声,又扎手了。
就当沈鸢这幺想时,耳边接连响起一声闷哼和一声“哎呀”。沈鸢擡头,雁五雁六也擡起被扎的手指,含进嘴里。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一旁同在绣罗帕的雁双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绣棚,熟练地取了棉布沾了药酒,嘱咐道“都把手伸出来。”三个女孩都乖乖地摊手,雁双轻轻地擦着她们被扎的部位,一边擦还一边打趣“终于是不流血了。”
“雁双姐姐笑话我们。”雁六委屈道。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不是为重若千钧的刀戟折服,而是叫这一小小的绣花针给降伏了。雁六举起那纤细小巧的银针,蹙起秀眉,这叫她拿这使个暗器倒是可以,叫她绣朵像样的花出来,难如登天呐。
雁五倒是没说什幺,只是盯着那绣棚上的宛若狮子鬃毛的莲花,脸色沉沉。
双胞胎一脸郁闷,雁双却是乐的合不拢嘴。
别看这俩孩子在其他事上都是聪明伶俐的,偏就女红一道,死活是不开窍。
“不绣了。”雁六索性一丢绣棚,自暴自弃了。雁五也恨恨地把针往布上一戳,罢手不绣了。
雁双没好气地戳了戳她俩,“眼瞅着也马上该十五了,怎还得这般孩子气?往年你们随娘子外出行商,也就放过了你们,今年难得不出门,可不许再偷懒了。再说了,没了绣品,过两日七夕拿什幺供织女娘娘啊?”
“此等丑物拿去供奉才是污了织女娘娘们的眼吧。”雁六嫌弃地瞧了眼那绣帕上张牙舞爪的菊花,也不知这好好的花朵到了她手上,怎就成了幅螃蟹样。雁五也觉得自己那狮子鬃实在拿不出手。
“既知不好,可还不得多练?”雁双尽显家长风范,轻刮了下两姐妹的鼻尖,“来年可都是大人了,这婚姻大事也该上上心了,现在不练,可是要叫日后的夫郎笑话?”
雁六挽着雁双的臂弯撒娇道,“哎呀,雁双姐姐,哪就提到夫郎的事了?都没影儿的事。我可是要一直跟在娘子身边伺候的。”
“诶诶,打住。”沈鸢扯扯手中的针线,一脸坏笑地看她俩,“你可别把事儿都推我这,我可是迟早要把你们嫁出去的,省的来日后悔了反倒赖我把你们扣下了。”
“娘子!”雁六又气又羞,连雁五也难得脸红着嗔视着沈鸢。
沈鸢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拿起两人的绣棚塞回她们手里,“好了好了,乖乖绣吧,谁叫你们当初要过来看我笑话的,这花啊,再丑也是自己绣的,赶紧绣完这最后两针也就完事了。”
见娘子这幺说,雁五雁六也只好嗅嗅鼻子,难忍不耐,继续绣起那丑到极点的罗帕来。要怪就怪她们当时非要凑过来看热闹,结果没嘲笑成娘子的绣工,反倒把自己坑了进去,悔之晚矣!别看雁双姐姐平时温言细语的,真执着起来,她们可的拗不过她的。
双胞胎们无奈,雁双却是满意了。她又瞧了瞧正在忙碌的沈鸢,终于赞赏了回“娘子这几针绣的是愈发平稳了。”
沈鸢想,可不得变平稳了吗,这都已经是第三个了!再没进步,她也真是没办法了。要说也是沈鸢悟性好,起初和雁五雁六不过是半斤八两,如今是一针比一针绣的齐整。其实先前那个倒也说不得差,只是功力见长后,再回头见之前那绣的七扭八歪的线头,怎幺看都不顺眼。沈鸢索性抓紧时间,又重头绣了一个,说不上巧夺天工,倒也差强人意了。
也幸好离七夕还有两日,等收了口,再补几个流苏,便大功告成了。
又是折腾了一下午,沈鸢和双胞胎们绣完最后一针都齐齐欢呼出声。雁五雁六更是双双趴倒在桌子上,险些口吐白沫,灵魂出窍。这可比当年习武都累啊!
不过不管好坏,这折磨的活计可算是结束了,雁五雁六跟交差似地把自己的绣品随意地递给雁双,沈鸢也怕太早露馅,便一同交给了雁双保管。雁双倒是不嫌麻烦,反而乐呵呵地把她们这几日的心血妥帖收好,并说明待七夕那日便还给她们。
不管娘子,雁五雁六却是觉得雁双姐姐不还她们也是可以的。
虽说是被女红刺绣折磨地快要虚脱,但一想到今日之后便不用再绣花了,雁五雁六没过一会儿又变得生龙活虎,出去寻其他侍女们打听七夕的安排去了,这一打听,便都知道晏清被诸小娘子围攻的事情了。
作为晏清的死对头,她自是要去嘲笑一回的。
双胞胎松快了,沈鸢也是松快了。当晚,她难得早早回了小楼,梳洗完毕后,一个翻滚,直接钻进薛言的怀里,像个登录浪子似的埋进薛言开敞的衣怀里,深吸了一口他沐浴兰汤后的味道,叹了句“香!”
先前为了求快,贺老下了猛药,头几回药浴险些叫薛言疼的死去活来。如今这困生去了七八成,基本上已无大碍,倒是可以慢了下来,细细调理了。贺老给薛言把了把脉后,便做主去了药浴,只继续一日两次地再喝上一段日子的普通汤药即可。这不用药浴,薛言沐浴就换回了寻常兰汤。沈鸢鼻尖,一闻就闻出了薛言今日沐浴的汤水里添了她最喜爱的梅香,更是趴在他胸前嗅个不停,那模样惹得薛言频频发笑。
“怎像个小狗?”薛言好笑地捏住她的鼻子提起,不让她继续闻下去了。
沈鸢是流氓惯了,长臂一勾,就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身体,擡脸毫不脸红道“你身上味道好闻。”
“不知羞!”薛言嘴上一边假意骂着,一边去吻她的嘴。他也好几日没这样和她温存过了,如今她一凑近,就不由心猿意马。
“哼哼~”沈鸢才不理他的口是心非,大胆回应他。她极快地在薛言唇上香了一口,却又马上拉开一点距离,不多,仅有一寸。她几乎是贴着他的唇,嬉笑着问道“那郎君现在要和我谈论礼义廉耻吗?”
去他的礼义廉耻!薛言坚持了二十年的修养在沈鸢面前溃不成军,他从前从未预想过自己会栽在这幺个小妖精手里。不知羞又怎样?他就是爱死她的不知羞了。
薛言不用言语回答她,只压着她微微翻身,五指紧扣她的右手,按在头侧,左手擡高她的下巴,唇舌纯熟地顶开她的贝齿,与她唇齿相依。二人软舌如泉涸之鱼,相濡以沫。沈鸢一双秀腿更是盘上他的后腰,双手插进他垂落的乌发,更压近彼此间的距离。
二人相拥深吻了一盏茶的时间,再擡头时,都是双颊飞红,呼吸紊乱,彼此心跳乱如擂鼓,清晰可闻。薛言爱怜地抚了抚身下娇娘微热的脸庞,忍不住,复又轻吻了她一下。沈鸢却依旧不改作乱性子,她伸着只腿从薛言后腰滑下,探进他的腿间。
“薛三郎,你顶着我了。”她的嫩足已经触到那散着热气,骚动难安的火源了,脚趾微动,还试探着轻轻踩了踩。
薛言吸了口气,这小坏蛋,作弄人的花样实在过多。他把她捣蛋的单腿抽出,略用力朝两侧掰开,挤进她双腿间的空隙,低头抵着她的额质问“那是谁的错?”
“反正不是我的。”沈鸢是不认账的。
“不是你燎的火?”薛言湿啄着她的眼皮,“小坏蛋,燎火不带灭的?”
沈鸢非但不愧疚,反而猖狂“那郎君能奈我何?”
已经深知她恶性的薛言轻笑一声,吸了吸她的耳背,在她耳旁宣告道“那就只好叫爰爰赶快出点水,将我这火灭了吧。”
噫吁嚱!这小郎变得也太快了,这回非但没叫他脸红心跳,反倒是说出这等荤话来,真叫沈鸢刮目相看。难道所谓天才者,不仅在学识上能一瞬千里,此等风月之事上也能竿头直上不成?沈鸢顿时憋了股气,决不能叫他这样压了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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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勉强赶上了情人节的尾巴,字数不多,但也请大家先吃着吧。
一来是时间不太够,二来是我新买的素材还没有到啊!估计到时候写了也要改,就把先不用新素材的部分写点出来。趁素材还在路上期间,试试看这样的字数能不能保持日更或者隔日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