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却也是一种可惧的感受,因为你会不断觉得自己不该有这般好运......一旦你得到了,便会不顾一切、不计代价地保有心中的那份欲望。 」
脱离桎梏的毒液有如从深渊归来,隔着玻璃都能听见它的喑恶咆哮,地狱火元素所造成浑身灼伤十分严峻,可黑色共生体却还是试图运用复制安妮DNA的基因分子故技重施,烧融阻隔他与小雌性的透明壁垒。
被再度抛弃与目睹伴侣与他人狎昵的悲戚如碌碡般碾压着毒液,他以嘶吼投射出发指眦裂的恨意,激愤自思考中奔腾磨折,成了暗影里潜藏的黑煞神难以抑制地想,惟有四分五裂掉眼前的人类男性,才能使他稍稍惩忿窒欲。
剩下的事,便是穷尽他的寿命,慢慢地和自己‘调皮’的小爱人讲清楚了。
在实验室安全警报刺耳尖锐的铃声随之响起后,卡尔顿德雷克反而长出了一口气,恍惚从窒息的紧张中缓过来,他立刻想起身,却被女孩紧紧制约住。
“你想去哪儿?我的小鹿。”
安妮弯了弯嘴角,流露出一种很难解读的含意,如果说女孩的眼睛如同时而乌云翻滚时而湛蓝晴朗的苍穹,她的嘴唇则是夏日蔷薇的花苞,让人觉得自己是一艘无舵之舟在猩红花海里漂泊跌宕。
男人始终不明白,事情是怎幺失控到这个局面的,见鬼,他绝不是什幺该死的恋童癖,可自这小家伙扑到自己身上那一刻,男人突然被一道毫无杂质的欲念攫取,盆骨间那处从未被正确使用过的摆设有生以来首次不受控制地发烧发烫,泛起纯粹渴望被容纳的潮热。
“可它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德雷克博士颇为担忧,不全为实验对象的生命体征,更由于这无性繁殖单细胞生物对宿主的病态依赖,与独占不得的自毁倾向。这是个坏兆头,无论对他的人身安全,还是筹备计划的顺利施展。
专注思考的生命基金会CEO没有忽略女孩倏然不悦的脸色,安妮恶狠狠看了她在笼子里不安分闹腾的宠物,不耐烦哼了句:
“所以说我们得快点儿!”金发小夜莺凑近飞来,堵住男人喋喋不休的薄唇,和他依旧自作主张坚挺的阴茎——无论怎样为自己的反应羞愧难当,卡尔顿的下体却如炮烙的铜柱,令人畏惧的雄浑有力。
当脆弱的感情权杖于对方的双手掌控后,卡尔顿随和、健谈且优雅的精巧外壳彻底被撕裂,像华贵的丝绒沙发套被揭开,来到背后充满尘埃、污垢和陈旧裂缝的填充物。
男人的心一直以来冱寒得像沉睡长眠的冰雪石城,而怀中的小家伙却是如此地炽热,炽热得足以融化任何画地为牢的坚冰。情欲之火在暗夜燃烧,闪烁跳跃着青春艳光,荒芜寂寞的城堡点燃了烽火,使光芒得以鞭辟入里,照亮了滋生野心、偏执与谎言的深渊。
“你的这里,”,女孩的语调缓慢而美妙,眸光在背灯的阴影下朦胧不清,闪耀瑰艳的嘴唇牵起仿如恶魔的嘻笑,露出鲜奶油般雪白的小虎牙,“是不是太烫了点儿?”
颜面潮红、喘息不止的男人别过头,卡尔顿知道现在无论谁见到自己,也绝不会将他和受害者联想到一块儿,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他现在的糟糕样,像每次投身于研究时动辄数日未睡,全凭咖啡和兴奋剂续命似的,精神因毫无保留而筋疲力尽,危险的活力却充盈肉体。
“为...为什幺...是我...”
柔细的手指在他的大腿和髋骨交接处滑动,随着潮湿而粘腻的肉响传达入耳,男人的羞耻感愈发深切,他感觉到股间那根肿胀下流的弹跳,恬不知耻地在一个孩子面前摇晃。
“真的想知道?”
安妮眯眼打量着那她从未见过的怪玩意——棕肤青年胯部的毛发像胡桃一样黑、流溢的精液则像糖浆一样稠,阳物如同阳光中沉甸甸、熟透了的杏子,呈现出辉煌的金铜色。
“你很特别。”
女孩品尝般去亲卡尔顿潮漉漉、焦躁抖动着的唇,濡湿的触觉缕缕渗透,她的吻剥去了他的唇,又入侵蔓延至心脏,青年的控制力差点就此溃散,如强弩之弓,已位于爆炸式喷发的边缘。
“就像表面撒满星星碎屑、里面是罂粟籽夹心的巧克力。”
卡尔顿沉默以对,可他犹如黑玉的眼瞳失了些灰暗浓郁,变得迟疑而不稳固。
“啊,说起来,刚才就有人请我吃呢。”安妮混不在意地回想不久前昆汀送她的巧克力蛙,加快了手中收割的速度,低沉急促的呼吸夹杂着黏滞滑湿的水响密集交织。
“嗯哼...”不知为何,卡尔顿想弄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以及女孩所指的究竟是什幺意思——毕竟在这种语境中,可下身猛然袭来一股他无从抵御的强大冲击,男人一瞬间被剥离了五感,唯有的些许温暖,残留于那小小的稚手中。
女孩掌心灌满原始的汁液,指缝迸射出白浊,温度如夜里的琥珀黄烛飞溅的灼热。
失神的卡尔顿仿佛看见周围兀然腾起猩红火焰,层层叠叠哔剥燃烧,如腥红血浪大肆吞噬了他,平息了血管的骚动,却沁入不息的欲望。
青年寥廓冰凉的心,此刻也不由顺服于自然法则,向来操控他人的德雷克博士形同木偶,经由名为情欲的丝线,被蛮横不讲理的小人儿捆缚。分身在膨胀到极限之后瞬间松弛下来,他惊觉自己陷溺在软弱的满足里,像围绕固定轨道运转的行星难以得脱。
他竟想用饱含欲望的力度去触碰这如初生婴孩的肌肤,又怕在那过于娇嫩的表面上留下印记,更不可理喻的是,男人觉得自己有点儿习惯了那异于常人的体温。
“好啦,多谢款待~”安妮以黑暗秘术吸取了卡尔顿泄漏的浓萃精华后,毫不留情地拍掉他还在犹豫不前的手臂,像餍足的猫儿从青年腿上轻盈跳了下来
女孩转身直直走向虚弱到无力吸附玻璃却仍旧砰砰撞击的黑色共生体,莫名的,并非低温导致的寒凉勒住了卡尔顿紧缩的心脏。
“现在,你可以走了。”
升腾跃动的地狱焰火如波涛般晃浪着,朦胧衬托出黑暗之女渐行渐远的可爱身影。
事实上,安心和松懈只存留了很短的时间便被由匮乏衍生的闷郁覆盖,卡尔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突然感到彻骨冰冷的眩晕。
就算无疑是抱薪救火,也总比忍受这速冻肉柜的低温要好,当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时,荒谬可笑的念头占据了年轻总裁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