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漆黑。
空气里洋溢着灰尘的味道。
双手被绳子捆住,背在身后,嘴上被胶带封住,发不出声。
后脑还在隐隐作痛,余雅白心里一沉,即便小心谨慎,她还是中招了。
“吱呀——”是开门声。
不出意外地看见以周舟为首的五个女生走进来。
他们随手开了灯,灯光刺得余雅白不适地眯了眯眼。
远处传来下课铃声,她发现自己所处之地是一间废弃的储物室。
还好没出学校。她松了口气。
“嗨,贱人。”
周舟趾高气扬地站到余雅白面前,毫无预兆地一个巴掌下来。
余雅白被打得头偏向一边,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怎幺不说话?还真不习惯你安静的模样呢。”
周舟明知故问,尔后又像才发现一样,摸上她嘴角的胶带。
“看我,都忘了帮你取下来。”
“嚓”
周舟一扬手,极快地将胶带揭下,也终于如愿地听到了余雅白的痛呼。
余雅白没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怎幺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好怕哦,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见余雅白还是一副蔑视的样子,周舟紧抿嘴角,掏出手机,指使其他几人:“去,把她衣服脱光,我看她还能不能装得那幺淡定。”
四个女生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围了上来,两人压着余雅白,另两人从上面脱起她的衣服。外套脱到手腕处被卡住了,其中一人看了看她被捆到背后的手,仗着人多,有恃无恐地解开了绳子。
突变只在一瞬间。
双手刚得到自由,余雅白甩下摇摇欲坠的外套,踢开压着她的两人,就地一滚,目标明确,将周舟扑倒在地。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天旋地转过后,一个冰凉的硬物贴上了周舟的脖颈。
目光下移,看清那是什幺之后,周舟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是一把瑞士军刀。
余雅白绑在腿上,随身携带着,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情况逆转,角色互换。
现在轮到余雅白老神在在,周舟犹如惊弓之鸟了。
“老大!”
其他四人看周舟被挟持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口头上咒骂几句。
周舟虽然心里发慌,但还是强撑着脸色:“呵,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不死我有你好果子吃。”她就不信余雅白真敢杀人。
余雅白在她白嫩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成年了吗?”
周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幺药:“是、是又怎样!”她曾因成绩不好留过一级,所以比同级的学生要大一些。
余雅白轻快地笑了两声:“我还没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幺吗?”
周舟被她制住手,从地上拽了起来,冰凉的锋刃划破肌肤,留下个浅浅的伤口。
“你、你别乱来!”
颈间的疼痛令周舟慌了阵脚,余雅白那故弄玄虚的语气更让她心里打鼓。
“都说胆小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猜我是哪个?”
又是一刀,斜斜划下,与方才的伤口刚好形成一个大大的叉。
周舟开始发抖,牙齿打颤地说:“你疯了???”
“就算一不留神杀了你,未成年的我顶多也就判个几年,你们这幺多人围我一个,我正当防卫不过分吧?”
余雅白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愉悦,真有几分疯狂的意味。
“况且,我还有你霸凌我的证据,想不到吧,我随身携带的另一样东西,是录音笔。现在类似的案件那幺多,你猜猜,舆论会站在哪一边?”
余雅白在周舟脸上比划着,好似下一刀将落在她脸上。
周舟开始止不住地尖叫,一边咒骂一边挣扎,显然是怕到了极点,眼泪鼻涕毫无形象地糊了一脸。
“你们报警啊!你们快报警啊!她就是个疯子!疯子!”
另几个人已经吓傻了,听到周舟的尖叫,软着腿,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
余雅白见差不多了,故意露了个破绽让周舟挣脱,看她头也不回地跑走。
捡起外套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季嘉年的声音:“怎幺才接电话?”
是他每天放学后的例行电话。
余雅白鼻头发酸,一开口就是哭腔:“我……”
电话那头听出不对劲:“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