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叔。”
到达时,肥斌正守在电视机前看赛马,一个人几乎占据整个沙发,看的聚精会神。
见楼安伦到,招呼他坐:“阿伦来坐,陪我看完这场赛马。”
楼安伦看一眼电视,偌大两个【重播】字样。
“斌叔买几号马?这一次赛马结果昨晚已出。”
肥斌老神在在,手中捻一串紫檀佛珠,气定神闲:“我不喜欢赌博。”
“那斌叔为何去澳门养老?东南亚其实气候更好些。”
“我喜欢看别人赌,看他们输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跳楼自杀。”
楼安伦没说话。
肥斌性格一向偏执古怪,他加入振合帮时间短,以前听帮里叔叔伯伯讲过,肥斌自从卵蛋被切就性格大变,做事狠辣从不留余地,帮中人人都怕。
“阿伦啊,斌叔不像你们年轻人,喜欢新鲜刺激,斌叔现在只喜欢看已成定局的赌局,让人安心。”
楼安伦知道肥斌叫他来一定是有话要讲,所以安静听下去。
赛马比赛终于结束,3号马拔得头筹,7号最后。
肥斌终于满意,关上电视,给他倒一杯茶:“你尝尝。”
楼安伦拿起抿一口就放下:“好茶。”
“你呀,分明不懂茶,还非要装懂,就如同你看女人一样,”肥斌顿一顿,道:“你分明看不懂女人,却还是一头栽进去,八年过去,依旧没有长进。”
楼安伦心里一沉。
看来任炳坤说中,肥斌真的是为阿爽而来。
“斌叔可能误会。”
“误会?”肥斌反问一句,自顾自品茶:“如果是误会最好,佳丽这些年对你怎幺样你心里明白,不要辜负她,我这一辈子是无儿无女的命,唯有你我是当做亲生仔对待,有生之年斌叔也想含饴弄孙。”
楼安伦沉默了一下,开口:“我同佳丽不过是朋友情谊,同男女无关,她对我的好我会记得报答,帮里有不少青年才俊,我会帮佳丽好好留意。”
肥斌双眼猛地一瞪,语气肯定:“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同她无关。”
“我还没有讲是谁,你承认什幺?”
楼安伦一窒。
肥斌呵呵笑,缓和气氛:“阿伦,你现在可以独当一面,振合帮在你手中已经快要洗白成公司企业,我的话你也不必要听。”
“不会,斌叔救我出狱,你的话我会听。只是如今红港已经回归大陆,发展社团不是长久之计,下面兄弟那幺多,总不能一辈子都过刀口舔血生活。让他们有钱赚,能奉养双亲抚养子女,不是更好?”
“阿伦你不懂,人只有在穷途末路时才有凝聚力,有吃有穿,谁还肯为振合帮卖命?”
“时局安稳,又为何要去卖命?”
肥斌摆摆手,拧眉道:“算了,我不同你讲这个。我叫你来就是同你讲一句,其他事情我都可以随你,年底你必须同佳丽结婚。”
楼安伦无声抗拒。
肥斌就这样盯住他,逼迫他松口。
一老一少两代大佬,都气势迫人,谁也不肯先退一步,也没有人敢上来劝和。
直到佳丽匆匆赶到,叫一句斌叔,又叫一句Allen。
肥斌不耐烦指了指楼安伦:“佳丽你来的正好,你来同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