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归

神秘人的来信停了,跟它的开始一样毫无预兆。邱晴将厚厚的一沓纸锁进了课桌里的小盒子。

课间铃响起,邱晴实在是困得不行,溜达到了桂花林。

夏日阳光的温度渐渐褪去,空气中的桂花香甜似蜜,林中空无一人,落叶和灰尘铺满了小石桌。没有打打闹闹的四个人,这里跟校园里其他地方一样,并没有什幺特别的。

两个多月没见季遥,邱晴却恍惚觉得跟他们打打闹闹的日子还在昨天。

很快,想念和现实有了交集。一个人逆着光,朝她走过来。

“是你。”她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你以为是谁?”喻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几个跟屁虫怎幺没跟着你?季遥呢?听说他快一个月没来上课了?”

喻莳蹙着他那双好看的眉,言语刻薄又冷漠,但眼里却是掩饰不了的关心。然而邱晴并不领情,转身就要走。

“邱晴……”喻莳喊住她,这是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认真喊她的名字,他缓声道,“最近,你小心点,尤其是放学后,不要一个人走。”

“她最应该小心的不应该是你吗?”

邱晴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回头,朝着声源飞奔而去。

“季遥!!!”

“大坏蛋!!!”邱晴锤着季遥,又哭又笑,“你还知道回来!”

“我进决赛了,小太阳,你想不想我。”

“不想!”

“不想吗?我可是听说有人在我家楼下蹲了一晚上。”

“哼!那是覃一泓这个大笨蛋搞砸了!”

“想不想我?”

“我想你。”

喻莳看着相拥的两个人,自嘲地笑了笑。

***

季遥回归的这天,他们几个翘了晚自习,在喜福会痛痛快快地聚了一场。

“你这次又答应了你妈什幺?”

看着邱晴和覃一泓打打闹闹朝洗手间走去的背影,季遥说:“我妈要我出国。”

祁凌听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你准备怎幺跟她解释?”

季遥摇摇头:“她会理解的。”

“你明明可以带她一起去。”

“很早以前我就问过她,她说她爸在国内,她不想出国。”

祁凌叹了口气:“你小心文岚和覃一泓揍你。”

“这事还没最后定。”季遥盯着默契十足的邱晴和覃一泓,苦笑道,“再不济,不是还有你们吗。”

邱晴有点喝多了,转着圈来到季遥身边,端起酒杯:“季遥,祝你前程似锦!”

没等季遥开口,她又咯咯笑起来:“你再不回来,我就去爬你家的墙。”

她本就白,喝了一点酒,脸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话语比平时多了三分,惹得邻桌的客人都看过来。

“酒都洒身上了,像什幺话!”文岚走进来,扶住邱晴,“差不多了,跟我回家。”

“我不回家。”邱晴挣脱开,往季遥怀里躲,“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饭桌上沉默了一瞬,覃一泓拿出一颗糖:“小太阳,快乖乖回去睡觉。明天早起还要去看啾咪。”

“哼!你们还把我当小孩。”邱晴听了覃一泓的话,便也真的不闹了,拆开糖,拍拍文岚,重重地说,“走吧,哥哥!”

季遥认真看了看好友:“还是你有办法。”

***

啾咪是覃一泓家的一只小奶猫。

邱晴很难想象覃一泓这样的野人会养猫,但事实上,他不仅喜欢养猫,而且一养就是三只。

覃一泓从大院搬走后,由于父母常年驻外,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住。

邱晴一进门,三只猫就粘了过来。

大平层空空荡荡,十分干净整洁,小猫为家里平添了不少生气。啾咪是只纯蓝英短,刚抱回来的时候邱晴来看过几次,毛茸茸的一团,眼睛都睁不开。现在快一岁了,开始展露出她粘人的一面,盘在邱晴身上一动也不动。

“你们随意。”覃一泓穿着运动背心,俨然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冰箱里有橙汁,我先去洗个澡。”

季遥看着一人一猫的亲密模样,笑道:“你俩比比看谁更黏人。”

小奶猫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冲着季遥叫了一声,但不仅没有威慑力,更像是在撒娇,逗得季遥和邱晴哈哈笑了起来。

逗了会猫,覃一泓擦着头发走出来,季遥的手机响了。

“我妈刚约了让我去见一下赛委会主任。”季遥站起身,顿了顿,又说,“她的车在楼下等了。”

“没事啦,你去吧,我自己回去。”

季遥以为邱晴会露出失望的表情,谁知她神色轻松,接着撸猫去了。

“我一会找文岚补课去。”覃一泓看季遥在门口犹豫不决,索性替他拉开门,“你快去吧,我送她回。”

然而覃一泓却是了解邱晴的,越是这个时候微笑淡定,就意味着她越是生气。果不其然,季遥一走,邱晴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覃一泓也没继续说这事,走到邱晴身边坐下,抚摸起另一只布偶猫。

过了半晌,邱晴擡起头,看向覃一泓:“我是不是太黏人了?这样是不是给季遥很大压力?”

***

长年独居,覃一泓过得既自由又自律,夜里跟机友们跑山时浪出天际,平日在家里却做饭做家务锻炼身体一样不落。他偶尔给他们做饭,连祁凌这幺挑剔的人都能大呼好吃。

两个人给猫咪们洗完澡已是临近中午,覃一泓翻了翻冰箱,随手做了两菜一汤。

“一泓!你做的饭已经出神入化了,老邱也只能排第二!”邱晴津津有味地吃着辣子鸡,眼里全是赞叹。

难得有这样的独处时光,覃一泓简直幸福得冒泡。他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专心致志地看着邱晴大快朵颐。

她的唇被辣得红艳艳的,额头上冒出了小汗珠,上衣因为刚给猫洗过澡还没干透,贴在身上,露出姣好的曲线。

在这个最不适合发情的时刻,覃一泓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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