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约进行了五小时才完成。
医生告知了一下状况,「目前已经脱离险境,现先送入加护病房观察,如果没有什么并发症,伤者情况平稳的话,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好的,谢谢医生。」杜思辰哭着道谢。
「加护病房探病有时间限制,」一旁的护理师道,「明天中午十一点再过来吧。」
「我可以在这等吗?」杜思辰问。
叫她回家,她也放不下心啊。
「妳在这边等也没有用,」护理师好声相劝,「明天再过来吧,说不定妳来的时候,人也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我们回去吧,」若渊也劝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要不然妳在外头等候也没用处。」
杜思辰垂着头,小手紧紧互握。
她也知道她再怎么枯等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就是想……想在外头等着,希望能在他清醒时第一个握住他的手。
「好……好吧。」被众人劝退的杜思辰只好跟若渊两人一起回去了。
回去时,正准备收工回家的刘妈看到本应在飞机上的三人竟回家了,而老板不见踪影,立刻知道有事发生了,一听老板竟是被刺,吓得脸色苍白。
「这……这我说你们不应该留下来,应该赶快去美国,继续留在台湾不安全啊!」刘妈急道。
谁知下一个换谁出事。
刘妈着实担心,恨不得马上把三人推上飞机。
「我爸现在躺在病床上,仇家都是我爸的,不会找到我们三人头上来的。」若渊好整以暇道。
「谁知道啊。」刘妈不予认同道,「像之前思辰就被绑……」
「刘妈!」杜思辰听出刘妈要说溜嘴了,连忙喝斥阻止。
「啊!」刘妈迅速闭嘴,双眼无辜的眨了眨。
「我妈怎么了?」唯一不知情的焄緁问。
「妳妈没怎样啊。」刘妈装无知,「我是说怕……怕思辰是老板的女朋友,会被连累。」
「噢?」焄緁总觉得这氛围有点怪怪的。
「刘妈妳要回家了吧?」若渊挥手,「掰掰。」
「嗯,对,老刘还在等我呢。」刘妈尴尬笑着走出去。
「大家都回房休息吧。」若渊手朝上拍了拍。
三人分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们还要去美国吗?」焄緁问。
「当然要去啊,学校都注册了。」
「可是我们三人都过去,你爸自己一个人在台湾,我妈一定不放心的。」
她虽然很讨厌秦康豪,不过也没讨厌到希望他死掉的程度,反而希望他活得好好的,毕竟他对她妈还挺好的,当然前提是在这个「好」是一辈子的情况下。
「等他醒来,看他怎么决定吧。」
若渊从不过问秦康豪的事,他唯一插手的就是跟焄緁有关的。
「问你喔。」
「不给问。」
「烦咧,」她狠掐了他一下,「你没有仇家吧?」
「你担心我出事啊?」
「你少在那边卖乖。」焄緁瞪他一眼,挺直了身,一脸不在乎道,「我是怕被你连累。」
「妳没见我在学校人缘多好,哪来的仇家。」他跟他爸可不一样,手段圆滑的。「倒是妳,」若渊戳戳嫩颊,「比较需要担心吧。」
「说得好像也对。」
学校里讨厌她的,可是一箩筐呢。
「我晚上想去陪我妈睡觉。」她实在担心母亲的状况,偏若渊又叫她不准说出于岚的事。
她事后想想也对,那个于岚就只知道是秦康豪的前妻,其他一概不知,要是她冲动的跟母亲说,那个什么岚的是他的前妻,不就等于告知母亲,秦康豪尚余情未了吗?
那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至少现在在母亲心里,那个什么岚的,是女是男还不知道,心中再怎么介意,也绝对不会比「前妻」这个可怕的玩意还要严重。
回想起那个于岚,长得真是漂亮,虽然有点年纪了,还是出色惊艳,身上又有着干练的菁英气质。
还有她拿出的那张名片,焄緁有偷看了一下,好像是什么财务规划的,在美国做这种工作肯定薪水不低吧?
想到母亲的「情敌」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她都要冒冷汗了。
不过没关系,她妈妈的温柔善良体贴,还有厨艺,是其他女人不能比的,在她心中,她妈才是最好最棒的女人,绝对不会输的!
「那妳洗完澡就过去吧。」
「嗯。」
焄緁穿着睡衣过去杜思辰房里时,她人坐在地板上,靠在窗台,仰望着外头月色发呆,连女儿进来都没察觉。
「妈。」
焄緁喊了两声,杜思辰才豁然惊醒般的转头。
「怎了?」杜思辰回以微笑。
「妳还没洗澡?」
她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衣服。
「等等再洗。」
「我想说晚上陪妳一起睡。」焄緁一屁股坐上床。
「好啊。」杜思辰笑着站起来,「那我现在去洗澡。」
杜思辰拿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洗好脸站在莲蓬头下时,蓦然哭了出来。
她迅速打开水龙头,让哗啦的水声掩去她的哭声,别被外头的女儿听见。
秦康豪心底有别的女人。
她很肯定。
若渊虽然假装不知道,但她已经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知道他认识这个「岚」,却为了她而选择说谎。
能在他生命垂危之际,还心心念念挂记着的,绝对是非常……非常爱对方的吧。
也许是一道不可得的白月光。
永远不会凋零的白玫瑰。
她蹲了下来,双手抱膝,痛哭失声。
只求一人……只求心中只有她一人,为何竟是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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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送七月晴珍珠的宝贝们,我会努力加油把这故事写完的ε٩(๑> ₃ <)۶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