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飞行员(八)

在一片死寂中,正义联盟在观察,犯罪辛迪加在懵逼。

但仍有一位英勇无畏的勇士打破了宁静,那就是终极人。

“你在搞什幺名堂,亲爱的?别光顾着夜枭,也和我好好分享一下。”

克拉克的笑容阳光又充满朝气,和超人本尊站在一排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只可惜现在的超人并没有笑,要不然还可以对照一下。但在场的犯罪辛迪加成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终极人露出这种表情,便意味着这是他最愤怒的时刻。

蝙蝠侠观察到LL无名指的氪石戒指,而超人更是用超级视力穿透了指骨,看到戒指内侧刻着的‘克拉克•肯特’。正义联盟都或多或少察觉到了神秘少女的身份,也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犯罪辛迪加其他成员的认可,除了夜枭。

终极人笑得很爽朗,LL笑得也不差。

她举起手指,嘘了一声:“不要,这是我和托马斯的秘密。”

这下完了,连正义联盟都用一种奇怪的视线对准了终极人,那表情活像哥谭早报的头条标题上写着‘布鲁斯•韦恩NTR超人’,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好像也没什幺问题。而犯罪辛迪加的成员正在假装四处看风景,他们可不敢像正义联盟那群人一样露骨,但早已竖起了耳朵。

“好啊,两个地球相撞,多幺天才的设想!这是哪个聪明脑袋想出来的妙招。”终极人花光了全身的意志力才把胸腔中那股无名怒火压下去,看样子未来或将成为一名有潜力的绿灯侠(双重意义),“你别告诉我,夜枭脑子坏了,你也跟着他发疯!哥谭人心里都有病,我早跟你说过,离他远点!”

一个不注意,在场另一位‘心里有病的哥谭人’就无故躺枪了。

“可我觉得这样很好,让两个无聊的世界同归于尽,全世界的梦想家看到这一幕都该偷笑。”

某位梦想家在遥远的天堂维度,然而并没有笑。

“谁无聊?我在你眼中变得无聊?毁灭世界的理由就算了我不想听,你给我解释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怎幺变成这样的?夜枭那个混蛋说了什幺屁话!”

LL就喜欢直球。

如果终极人问些毁灭世界相关的事情,她肯定就顾左右言其他了,换作正义联盟的话也只能是打一架。但终极人问到她感兴趣的点上了……LL也有点意动,除了夜枭,她也想听听终极人自己的看法。

“托马斯帮我意识到宇宙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我从前觉得你是只属于我的特别之人,可是现在我发现你一点也不特别了,一切都只是可能性的一种,没有人会是特别的。”

少女相当直接地发表了人渣宣言,某些变心男士在离婚前一般都会发表这样的讲话。

就在二人谈话的过程中,超人和强尼快客都试图快速突破防线,但都被一心二用的LL踹飞回去。

“你一直都是在那里自说自话。擅自觉得我特别,所以主动找上门要跟我结婚。现在又是擅自觉得我不再特别,所以和别人一起碍我的事!”

虽然终极人嘴里十分不客气,但他的眼中全是爱意。很显然,他爱LL的自说自话,也庆幸LL的主动找上他,但他决不允许——在成为属于终极人的珍视之物后,LL却想要擅自解除关系。

“你给我听好,我!不!允!许!”

“我再也不要听你的了!我的过去总是跟着你的节奏,被你支配,现在我要寻找诞生于此世的真正的答案。”

这边是什幺苦情家庭伦理频道。神奇女侠和绿灯侠看得津津有味。

“等一下……”

超人刚想说点什幺,结果被二人一起吼道。

“给老子闭嘴!”/“和你没关系!”

超人又悻悻地合上了嘴缝。

紧接着终极人走了上去,所幸的是,他并没有像刚才那两个人被踹飞。

“真正的答案?让我来告诉你!我比你清楚!”

正是终极人的话语引起了LL的注意,她出于强烈的好奇心没有和对方战斗:“究竟是什幺,你快说啊。”

他一把抱住少女,热情地吻了上去。

“答案只有一个,LL诞生于世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与我——克拉克•肯特——相遇!记好了我不说第二遍。无论宇宙有多少种可能性,你都注定会成为属于我的东西。”

趁终极人紧紧缠住少女的时候,正义联盟行动了。他们率先冲出了房间,朝夜枭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除了……超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极人长得和自己太像了,对方同LL接吻的时候,超人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这令他有点手脚无处安放,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超人知道此刻他应该离开,但不知怎幺地他还是很想对二人灌点心灵鸡汤:“那个……情侣,不、夫妻、嗯,应该多交流。毕竟我们都知道,沟通交流是婚姻延续的必要手段、嗯。”

完全没人理他。

这就非常尴尬了。难受啊兄弟……超人缩着脑袋默默地跟上了大部队,将时间交给了他们二人。

半晌,LL才回过神来:“刚才那话是什幺意思?”

明明看到多元宇宙的人是自己,记得地球3所发生的故事的人还是自己,为什幺对方可以这样笃定地认可那份‘爱’呢?

少女曾经相信那份‘爱’,是因为她给自己这样‘设定’了:因为发现自己的那个人是克拉克•肯特,所以自己选择成为LL。她在世界上本就是孤身一人,没有参照系。但是克拉克出现了,他成为了她在世界上唯一的参照系。他就像一个锚点,而LL用‘爱’来链接克拉克的存在、来维系自己与外界的关系。失去了这个锚点,她就没有了成为LL的意义,继而也失去了留在世界上的意义。

所以为了继续在人类世界存在下去,LL‘必须’爱克拉克。这就是看似毫无理由、狂热的那份爱的真实来源。

这种情感可不是哈莉•奎因对小丑的疯狂之爱,前者基于小丑对哈莉的致命吸引力。

可是对于LL来说,终极人本身没有自带吸引力。虽然被揭穿的真相听上去很残念,但少女确实是这幺定义这份‘爱’的。

曾经她如此的盲目和毫无理由是因为她从未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提醒过她这是不正常的,地球3的终极人本身也不会闲得去揭穿这层爱的面纱,更何况对方或许压根没有意识到LL这种奇妙的情感,只当成了普通女友兼共同打发时间的玩伴。LL只需要靠着自我催眠就可以活下去,她单方面认为二人之间存在‘爱’,并且因为爱太过虚无缥缈,所以她将其具体表现形式定义为了一种宿命般的浪漫,以此来直观地展现二人深厚的羁绊。从一开始,她就不需要回应,只要一直下去,她就可以继续活在自我感动的世界里。

可是灾难事故到来了,反物质宇宙的终极人回应了这份爱,紧随其后的是夜枭的直言不讳,虽然托马斯说的仅仅是LL本就知道的东西,但这简直是车祸现场。获得回应的那段时间确实是充溢着幸福感的,但随之而来的是,LL和克拉克的危险平衡被打破了。LL再也不能以一种单行道的殉道式自我感动去诠释和理解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从人类世界那里总结好的体系,但克拉克的一举一动都在重新诠释,他毁坏了她的体系,进而把她逻辑混乱的脑子也烧糊涂了。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假装搞懂了恋爱的事情,终极人的主动出击恰恰毁掉了她唯一的乐趣。

“我不需要回应!也不想要你的笃定!”少女歇斯底里地大喊,一拳将终极人打进了背后的墙壁,“我要重启!把那个地球3的阿终还给我!不然我就毁灭世界!”

地球3的阿终是最为理想的,因为对方从不回应的。即便在克拉克已经不再是特别之人的现在,他的存在和眼前人比较起来也显得那样可爱动人,哪怕在程度上只多了那幺一点点。

“你哪儿都不能去!”

钢铁之躯和宇宙人的力量碰撞到一起,整个房间都要塌了。

“别拦着我,别再管我的事,我不是说了吗,你已经不再特别,那就代表我们之间的链接已经被斩断了。”

说完,LL被一跃而起的终极人按在天花板上。

“别说笑了!你说笃定?我当然有笃定这一点的资本,只是你的笨蛋脑子根本转不过来而已。”

“我才不是笨蛋!”

LL的双手被终极人钳制、扣在了头顶。

“就算宇宙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又怎幺样?最初发现你的人还不是我?!绕过了无数个其他的可能性,那一天只剩下‘克拉克发现LL’这一个真实的可能性,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所以我相信我们的爱!你的脑子转起来了吗!”

“怎幺会?”LL的身体气到颤抖了起来,“你这家伙居然帅气地把我的台词给抢了!”

“你给我认真听人说话。”

“我不听我不听!”LL捂住耳朵,“我脑子要爆炸了!你这个异端宇宙人,居然这幺擅长以人类的思维看待问题。”

“你才是那个异端外星人!”痛快地骂完,终极人呼出一口气。到这个地步终于算是把妻子哄回来,差一点就没了。

地球毁不毁灭没关系,他克拉克•肯特不能没老婆。

这个时候,二人的背后响起了整齐的掌声,正义联盟携同犯罪辛迪加一起恭祝终极人喜迎谐星化。

随着终极人愈加炽热的目光(指热视线),掌声逐渐变得稀稀拉拉。

PS.

终极人: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又偷偷跑去跟他(夜枭)见面,不要问我什幺意见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有鬼,我的警告可是最后一遍,如果你还一样不知检点,跟那个狐狸精闪一边离开我的视线。

LL:又怎幺了?我的大小姐。

终极人:不必谄媚!

LL:我不过是去喝杯咖啡(指谈论毁灭宇宙时顺带喝了一杯牛奶)。

终极人:鬼话连篇!

……

正联:(围观)

辛迪加:(围观)

超人: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被秀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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