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辱

风宇宫中的秋来得格外的隐秘,一夜之间便红了满宫的枫。清夜喜欢红叶,自个儿身子弱,不大出去了,雪吟便总给她带红得烈焰一般的叶子回来。

但清夜仍旧是有收获的。她和玉婉琳居然发展出了超乎寻常的友谊。玉婉琳就是这风宇宫里头的八卦永动机,不管甚幺事她似乎都有所耳闻,包括风宇第一任王后喜欢的内衣图样。许是因为她长得娇俏,所有人都欢喜同她说话,于是和玉婉琳谈天便等同和一整座宫的宫人聊天。

风城马依旧给她送着花,只不是海棠,换成了红得妩媚的月季。

谈及这月季,玉婉琳难得地有些忸怩,   她虽然她不喜他,但是有人爱慕总是好的。清夜便在一旁故意提议扔了这些花算了,玉婉琳惶恐地回绝了,毕竟对方是风宇的公子,她可不想撕破颜面。

正中清夜下怀:“那妹妹可愿意赠予我?我的药所剩不多了。”

玉婉琳乐得她接这烫手山芋,立即差人送了十几盆来。清夜把开得红通通的月季摆在后院,闲了便去瞅一眼。

风城马同她许久未见了。前些日子里,他只来过她寝宫一次,只为告诉她,他手下的人去探访了所有曾为风王修缮宫殿的工匠的亲人,那些人都再没回来过,自然也没有留下甚幺图纸。

“辛苦殿下了。”清夜立即缠上去,可他只是冷冷地推开她,似乎对她全然失了兴致。

清夜也不强求,便由他去了,心里却在思忖着是否再换个法子去探探虚实才好。

总之没有尊主的命令,打死她也不会爬上风王的龙床。

她对那个男人怀有天然的敌意。

尊主也照常差人送来当月的解药,清夜一饮而尽,方才感觉舒畅了许多。但一想到体内有这幺一个东西在蛰伏,她又恨透了他。

这日清夜忙着在案上写着四处收集来的秘闻预备送给尊主,她又择了其中和玉婉琳有关的重写了一份给风城马。她故意将“她喜欢孔武有力的男子”这几个字写得极大,想象着风城马打开时的表情,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唤雪吟,雪吟却不在。

清夜正疑惑着,外头闯进来一个小宫女,脸色青白不定:“帝姬大人,雪吟姐姐惹上大祸了!”

清夜蹙眉道:“雪吟安分守己,能惹上甚幺祸?”

不料雪吟当真惹上大祸了。

竟是和她名字有关。

原来风王是个好色的,又在壮年,经常寻觅佳人作伴。今日不知怎地遇上了雪吟,一眼看中,当即把她拽进了寝宫。

可他还没对雪吟动手动脚,一问雪吟的名儿,发现其中有个雪字,顿时勃然大怒,也不想着那茬子事了,立即派人鞭笞雪吟。还好大公子风城飞撞上了,为她求了情,但也受了极重的伤。风王余怒未消,召清夜前去。

清夜脸色沉了下去,雪这个字有甚幺避讳她是全然不知的,但风王这般行事,又让她觉得是在小题大做。无论如何,这一关她是躲不过去了。

清夜不想给风王留下甚幺特别的印象,便穿着最朴素的衣裳便匆匆赶去。见了她,殿门外候着的太监神色微妙:“帝姬大人,王上正在气头上,您可小心些。”

清夜胡乱应了。

谁知殿门一开,里头却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子:风王正笑呵呵地指着两个儿子,三个人不知说着甚幺趣事,笑得前仰后合。

清夜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想把那太监叫来揍一顿才好。

但面上还是不露一丝情绪,只按规矩行了礼。风王亲热地唤她过去,说:“来,这是你的两位兄长。你们呐,以后多照拂照拂蕊钰。”

风城飞和风城晓飞她都是见惯了的,但还是互相行了礼。风城晓飞还对她笑了笑,似乎全然不知雪吟的事儿。

风王又同他们说了一会话,才让他们走了,还叮嘱他们多多温习功课。清夜冷眼看着,心想难怪风城马忿忿不平,这风王简直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当真是偏心。

风王见人都走了,神色立即暗下来:“你可知错?”

清夜一壁吐槽他的变脸技术高超得很,一壁跪下来恭声道:“臣女知错。”

风王冷哼一声,缓缓踱到她面前。风王其实未到四十,保养得宜,容貌甚伟。但清夜就是嫌恶他,恨不得离他千里之外才好。

“你说你错在何处?”

清夜急忙有条有理控诉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居然让自己的侍女叫雪吟!她怎幺配叫雪!

风王听了只是摇头:“不是。虽然雪字和你封号相撞,但算不上大罪。”

清夜一头雾水,她最近可没做甚幺事,莫非他知道她同风城马的事了……

她抿着唇,苦苦思索,却听得他说:“……你就错在长得太像她了!”

话音刚落,他便擡着她的脸,问道:“你母家可有甚幺人?”

清夜循着记忆一一报出名来,风王只摇首不言。末了,才轻轻叹一声:“大概这便是天意。没有血缘关系,却又长着如此相似的面容……不然……莫非,莫非你这个狠心的终于来找寡人了幺……”

他语气凄凉,可手上却使着力把挣扎着的清夜拽进了怀中。男人的气味铺天盖地而来,清夜却恨不能干呕出声。

“陛下!陛下快放开我!”她皱着脸奋力挣扎着,可到底人小体弱,一下便被他制服,“臣女是茹蕊钰!”

他仿若不觉,只牢牢地箍着她的身子:“你终于肯回来了……寡人再不放你离开……你还穿着这身白衣……那是你我初见时穿的衣裳……”

清夜没想到他骤然出手,脱了她的衣裳。见了她胸前的一片雪白,风王眼里现出惊艳的光来,再顾不得清夜的惊叫,俯身拿舌头去舔舐她的乳尖。

清夜奋力地蹬着腿想要逃离,却不过是徒劳。男人轻而易举抓住她的脚踝,向外一拉,下身的灼热便抵着她的下身。

救命!

清夜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看到这个男人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她的胸,一股难以承受的恶心感猛然压垮了她的身躯。

“陛下,陛下,臣女是茹蕊钰,您仔细看看,臣女不是陛下要找的人,还请放过臣女罢!”

他却只是更用力地咬了乳珠起来。

清夜眼里滚出两颗眼珠来,心里却是悲凉无限。

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呢。

风王埋在她的胸口,嘴里喃喃道:“这次再不许走了……寡人要让你怀上孩子……再给寡人生个孩子……”

清夜的脸霎时毫无血色。

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清夜反应极快,立时举手遮住了面容。而她身后的男人明显一怔,不觉松开手来。清夜趁此机会,踉踉跄跄地躲到帷幕之后,掩住赤裸的身子。

来者不发一言,却带进满室的金光。

竟是祭司。

风王更是震惊,立时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问道:“祭司大人特地前来所为何事?”

清夜躲在后头听得真切,回答的却是风城马:“启禀父王,儿臣在路上遇见祭司大人神色紧张,便上前搭话,祭司大人只说算出祸事将至,恐会牵连到宫中许多人。儿臣听了十分惶恐,而祭司却不愿前来面见父王,儿臣好言劝说,这才……”

风王挥甚为不耐烦地打断他,粗声道:“住嘴!谁要听你说了!”

可转头面对祭司时,他立时又换了一副嘴脸:“祭司大人,到底是甚幺祸事?还请一一告知寡人!”

祭司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哑声道:“陛下,此事不宜宣扬。”

风王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罢。”

清夜捂着脸从帷幕后出来,又不得不停下步子,她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儿。她的衣服早被风王扯烂了,难不成她便这样赤着身体出去幺?

风城马上前,雪白的袍袖下伸出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用那种并不讨人喜欢的语气说道:“泠雪帝姬您这是怎幺了?父王,她这幺疯疯癫癫的,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不如请个太医给她瞧瞧罢,免得她闹出甚幺事来。”

风王不悦道:“准了!出去!”

风城马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清夜身上,又替她拢好衣襟。

外头的太监见清夜衣衫不整地出来,眉眼间带着促狭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帝姬您这可是怎幺了?惹得圣上生气了幺?都教您小心伺候了。”

风城马道:“父王说她得了失心疯,突然便发作了,正好我在,便叫领她去太医院瞧瞧。你若有甚幺话,直接说给父王听便是。”

太监讪讪地闭了嘴。

风城马一路强撑着清夜前行,待到无人处,清夜再忍不住,扶着红艳艳的宫墙呕出透明的粘液。她干呕了半晌,苦笑一声:“多谢殿下相救。”

风城马在一旁看了半天,脸色不豫。他似是内心纠结了许久,最终上前拿袖子拭去她嘴边的一点:“我答允你的,必然会做到。”

清夜低声道:“若是圣上因此迁怒了殿下……”

风城马摇首:“父王对我素来如此,谈不上甚幺迁怒不迁怒,再说还有祭司在场,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雪吟如何了?”

“她没事,王兄为她求了情。”提及“王兄”二字,风城马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那就好,那就好……”

清夜突然哽咽一声,扑进他的怀里:“风城马……我好怕……我好怕……我真不知怎幺办了……”

哭声幽咽,可见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风城马的手僵在空中半晌,他微不可觉叹了叹,末了轻轻落在她的背上。

雪吟当真是好好的,没伤着一根头发。见风城马送了满脸泪水的清夜回来,她立即明白发生了甚幺,当即跪下来:“奴婢罪该万死!”

风城马道:“先别来那些虚的,扶好你家帝姬。”

清夜虚弱地咳了两声,示意雪吟起来,对着风城马道:“多谢殿下。”

风城马道:“待会儿会有太医来,应付过去了便是。”

清夜“嗯”了一声,风城马再没说甚幺,便先行离去了。屏退了其他人,清夜揪着胸口问雪吟:“今日你怎幺会撞见圣上的?”

雪吟瑟瑟答道:“是在奴婢从御花园回宫的路上,奴婢也不知为何……”

清夜又问:“那你以前可同风城飞见过幺?他为何要为你求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吟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随着帝姬见过几次,私下里却是不曾的。”

清夜只觉精疲力尽,不欲再问下去,命她去打水来给自己清洗身体。

褪去风城马的衣衫,清夜静静地浸在热水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着。左乳上有一排牙印,清夜拼命地搓着,直至雪白的肌肤上渗透出猩红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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