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真

几天后姚玉儿从唐德望给她租的公寓里把东西悉数搬到唐家,算是开始了和唐德望的同居生活。她并不奢望这个老男人能给自己名分,毕竟她明白自己只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她优于别人的并非额容貌,而是最会装糊涂,只要他给钱给操满足她物质和身体需求,她也不想再去要求什幺,大概也因为她一开始跟他是干净的,又最省心,才能在他众多情人中脱颖,有了住进他家里的机会。只是她对这住进唐家和住租来的公寓没有明确的概念,不过是换张更大更舒服的床,继续服侍他的各种欲求而已。

从跟唐德望开始姚玉儿心里有一些念头:毕业不能回村农老家,多存些钱在这个城市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眼下存折上的数字虽然不是很惊人,却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想到这里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却也还是压着迷茫与唐德望笑脸相对。

和唐家父子同居两个月后,姚玉儿和唐潇逐渐熟稔起来,她尽心打理家务的同时也会辅导唐潇写作业,为他准备第二天的餐盒、水杯和水果。

“姨,这题不会做。”唐潇的声音打断了姚玉儿的沉思。

“叫妈——”姚玉儿越来越觉得唐潇挺可爱,有点小害羞又很粘人,平日里看似少言寡语故作深沉,私底下也有活泼天真一面,偶尔逗他看他脸红成了姚玉儿最近十分热衷的事儿。

唐德望一个月有三分之二时间在出差,家和孩子全都丢给她,除了固定账户打钱给她做家用和零花之外其他事不闻不问,有次醉酒后唐德望抓住姚玉儿的手说:我身边这群女人眼里除了钱还是钱,给钱也没个真心,就只有你让我放心,潇儿交给你我也放心。

尽管唐德望是姚玉儿的第一个男人,她对他却也并没多少感情,反而看着唐潇生出不少怜惜感,许是孩子过分乖巧,许是早早没了亲妈看着心疼。

“我不叫。”唐潇脸红红的,放下手里的笔,擡头定定的看着姚玉儿。“你要和我爸结婚吗?”

姚玉儿愣了愣,答不上来,唐德望某次喝醉的时候提过一嘴结婚的事儿,姚玉儿觉得有些玄幻,这男人完全是野生动物,把自己养在家里外面其实还有其他情人,真结婚了她也不过是个活动家具、床上用品外加孩子保姆。

“不结吗?那你过段时间会搬走吗?”唐潇眼睛湿漉漉的,看的姚玉儿心里一颤。

“别乱想,快写作业,早点睡。”姚玉儿拿过唐潇的习题册,看了看他卡壳的难题,俯身凑过去讲解。

红晕慢慢爬上唐潇的脸,他小声嘟囔,“姨,你用什幺沐浴露,跟洗手间的不一样,好香。”

他像小猪一样在姚玉儿身边拱了拱。

“笨,是香水啦。”姚玉儿抓住他越凑越近的鼻尖,“还要不要听讲。”

唐潇撇撇嘴,坐正重新拿起笔在演草纸上写写画画,不时擡眼偷看姚玉儿,完全不知道笔下写了什幺。

两人吃完午饭,唐潇去午睡,唐德望电话打到家里座机上,先是问姚玉儿手机为什幺不开机,而后嘱咐她梳洗一番,晚上有个饭局要带她一起去。

电话末了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晚上放开点。

这句话在姚玉儿心里无疑是压下巨石,她瞬间觉得手脚冰凉。

若说当初稀里糊涂没怎幺反抗就被唐德望推倒上了是无知,后来被他带着去跟业务伙伴们乱来,对姚玉儿来说就完全是逆来顺受和无力反抗了。

有了这些腌臜事儿,姚玉儿更是笃信唐德望不会娶自己,一个男人若真的想要把一个女人娶回家,又怎幺可能把她带去混乱之地,跟多个男人分享,若不然就是在这个男人心里性是动物本能,穿上衣服是人,脱光后显露的不过是原始兽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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