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因此,明明知道不可为而不得为之时,苏情打碎了满身骄傲待在这个冷情男子的身边。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能够看清很多事情。

婆婆背地里说她配不上余笙,但一开始事情就由不得她选择。

苏情滚烫的热泪悄无声息滑进床单里,下腹汩汩暖流涌出,流过红肿撕裂的蜜穴里,还有子宫里传来坠疼无不都在提醒她的卑微。

如果不是苏家不要脸,就算换人也硬要把女儿嫁进余家……

苏情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被刺激得所剩无几,口不择言起来:“对!像你这样子的人,只要你想要,大把女人臣服在你身下。那你以后就去找其她女人啊——”

余笙一直半倾着身子,目光落在她微微抖动的背影。“昨晚的事是我强迫于你,是我做得不对。”

他揉了揉眉心,经过一番思索后,深深吐气,才接着说:“夫妻义务你不必履行,我以后也不会再碰你。”

前天听见他母亲过来看苏情,他硬是压下想要回来看她的冲动。

其实,这几天余笙心情一直异常烦躁,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

他一直都知道两人相处的方式不对,但他不知道如何解决。他也从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更不要说懂得如何处理。因此,只想通过加班让自己忙碌起来,以此来逃避。

他不重欲,但有时候会为了舒解工作压力以及正常男人的欲望,在婚前有过固定的床伴。不过也是基于利益往来,不会有任何的情感纠葛。

但苏情不同,并不是能用钱就能解决。他娶了她,有义务有责任。

昨晚不要命地把自己灌醉,也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宣泄口,想让酒精麻醉自己。

新婚夜,他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她在他身下一副委屈勉强的样子,他最后不忍心,于是给她时间适应。

这一适应,余笙已经克制隐忍了一年。

今天,醉酒后荒唐疯狂的一夜,破罐子破摔地撕裂开一切伪装。

他在商场上行事果决,对于一旦确定得不到回报的项目,他会毫不犹豫,连根拔起,亲手切断,及时止损。

一年的时间,足矣。

听见余笙的话,苏情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他本来就不愿意碰她,不过是将她当作妹妹的替身而已。

在她几乎把唇瓣咬破的时候,便听见他接下来的话——

“我不会离婚,你以后就冠着余夫人的称号,我的事你也不必过问。”

意思很明显,他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

余笙一顿,补了一句:“你想去找谁就去找谁,我也不会管。”

“你什幺意思?”她拉着被子猛地起身来,红肿着眼眶看他。

余笙已经下定决心,恢复了一直以来的表情,勾着凉薄的唇冷冷地笑,一针见血地指出:

“我知道,在嫁给我之前,你差点就成了董文的人。之前跟他一起吃饭,你不是还害怕让他看到我们亲密的动作吗?”

苏情下意识就想反驳,但她话还没说出口,他接下去说的话更让她心力交瘁、无力挣扎。

“我们讲明白不是很好吗?不像你父亲一样,你母亲怀孕他就出轨,最终还不是一个人在医院抑郁而终?”

话到最后,苏情忍不住朝着他冷漠的脸甩过去。她从不允许别人这样提及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她全身剩下的力气。

而他明明可以避开,冷眼看着受下这一巴掌,脸上明显浮现出明显的掌印。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母亲——”

苏情难过地用手捂着脸庞,将整个脑袋埋进膝盖上的被子里。

余笙现在对她说的话,比起之前的还要多,还要伤人——

她父亲一直说她亲生母亲是患上精神病,将她送到医院由专业人士照看。

可是,最后她母亲却在医院因为抑郁而自杀。

她和妹妹去医院看望母亲,那时候她们才十多来岁。

妹妹比她幸运,是她拼命将妹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而她亲眼看见浑身是血的母亲躺在病床上。

所以到现在,她还一直害怕去医院。

苏情一直用骄傲包裹自己,掩饰不堪的身世。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另娶了第二任妻子。

她把继母当成亲生母亲来看待,不怨不憎父亲的薄情寡义,努力地营造出一个看似幸福美满的家庭。

如今,却被他一层层剥开,鲜血淋漓地摆在他面前。

余笙之前不曾说破,只是不必要。现在他为了让自己狠心,他只能伤她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

看她低着脑袋,凌乱长发遮住她光滑颤抖的后背,他狂压制住内心不断滋生的不忍心。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转过身的瞬间,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眶泛着微微的红。

他甩门踏出了卧室,吩咐薛姐早点过来照顾她。

至此,他狠下心,不再打算关心她点滴。

❀❀❀

两个多月后。

苏情这阵子以来状态时好时坏,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工作室暂时关闭,她也没有心思画画,就这样子安静地在家待着。

她吃过薛姐煮了中午饭后,就斜躺在贵妃椅上,面着巨大的落地窗晒太阳。

暖洋洋的淡淡光线透过纱窗,照在她毫无血色的白皙精致脸庞上。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令人心烦的电话铃声。

她不打算去接,可是电话却不停地在响,有种不罢休的意味。

最后她放弃了,拖着慵懒疲倦的身子去接电话。

家里的电话一直少有人打过来,她接起来的时候也没去看来电显示。

听到声音的时候,才知道这通电话是余笙打过来的——

低沉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过,“我们不是说好互不相干了吗?”

她甚至可以现象他拧着眉,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淡淡应了:“怎幺了?”

“你是怎幺跟我妈说的?”

噢原来是跟婆婆有关。她在心里默默回忆着,上次她感冒生病了,婆婆带了补品过来看她。

之后,婆婆一直打电话过来关心,问两人的补品吃完了没?现在身体状态怎幺样?计划好什幺时候要孩子等等问题。

她心情不好,被问得心烦意乱,不想再虚与委蛇,直直回了一句——余笙这两个多月都没有回过家,孩子的事她没办法一个人生。

婆婆被她回得哑口无言,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估计是她亲自找余笙谈了吧,所以现在他才气急败坏的来找她。

她简单地解释了两句,打算挂电话的时候,他回了一句:“苏情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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