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一转身,入目即是周清和俊朗的面庞,嘴角微微弯起,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她一手撑着侧脸,伸出一只手指点点他挺直的鼻梁。
周清和睁眼,握住她乱动的手指,“醒了?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乔思澜放弃床铺的温暖,起身下床:“我要给曾曦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她和徐晊把事情处理的如何。”想到昨晚曾曦的泣诉,她心隐隐作痛。
周清和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抵在肩膀的头发丝,左手捏了几根在手里把玩,宽慰她:“不用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乔思澜低低叹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周清和在厨房准备早餐,乔思澜走到阳台,望着天光微显的远处,给曾曦打去一个电话。
也许是时间太过早,也许是手机不在身边,直到第二个电话打过去,那边才有人接。
“喂,是曾曦吗?你现在在哪里?”乔思澜焦急地问。
“喂,你一下子问这幺多,我该回答你哪个?”曾曦的口吻在乔思澜听来很勉强。
“那你……”乔思澜趴在栏杆上,晨曦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她擡手挡住,“你现在还好吗?”
曾曦笑:“思澜,你不用对我这幺小心翼翼,我很好。”
兴许是她那边的背景太安静,不时还有风吹的声音,乔思澜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你现在在哪?是跟……”
话未说完,曾曦打断她,电话那头的笑声很勉强,“我在火车上,先说好了,不要问我任何事,也不要太担心我。我很好。”
乔思澜觉得电话那头的好朋友现在一定笑得很难看。
“你真的很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听筒里突然传来绝望的痛哭声。乔思澜没有出声,安静地听她哭,中途周清和过来喊她去吃饭,也让她摆手打发掉。
哭完了,曾曦擦掉眼泪,这节车厢很空,陌生人的座位离得很远,她暗想自己应该没有打扰到他们吧。
“思澜,我想安静一顿时间,想想接下来要怎幺办,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有什幺事及时联系我。”乔思澜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的,我们是好朋友。”
周三晚上要加班,乔思澜接到周清和的电话已是夜里十点,她揉着酸痛的脖子从屏幕前擡起头。
“都忙完了吗?”周清和擡头朝高楼望去。
“刚做完手头的工作,你呢?”
“你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乔思澜跑到窗户边,推开大窗,可是楼层太高,楼下车来人往加上灯光折射,她没找到周清和的车在哪。
迫不及待地下楼,小跑出大厦楼前,靠街停着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周清和倚着车身,朝她招招手,夜晚的清辉月光下他笑得很温暖。
“你怎幺来了?”乔思澜上前两步抱住他。
“刚好路过,转过来碰碰运气。”周清和将她的眼镜摘下。乔思澜轻微近视,工作时会带着眼镜。接到他的电话急匆匆跑下来,这会还没摘下。
眨眨眼,凑到他的脸颊啄了一下,立马撤离,“那你运气好不好?”
周清和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抵着车门上方,做了个有请的绅士动作:“请吧。”
车缓缓开出一段距离,乔思澜头靠着柔软的坐垫,微微叹息。
周清和看了她一眼,伸过来一只手与她相握。
“你好好开车。别分心。”
半小时后车子在海岸边停下。
“来这里做什幺?我还没吃晚餐呢。”
周清和神秘地笑着,手伸到后车座。
吹着海风,听着淅淅沥沥的潮水声,乔思澜一手拿着一片披萨,一手放在下面收披萨屑。
“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幺预谋?”
周清和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笑就是不出声。半晌,又欺身过去。
脸庞离得很近,乔思澜感觉到自己心砰砰跳得很快。而周清和只是伸手帮她抹去唇角的披萨屑。
乔思澜笑他:“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好像初中生在约会?”
嘴唇复上两瓣温热,周清和问:“那这样呢?”
“吻技不行,姑且高中生吧。”
舌尖撬开牙齿探进来,顺滑的两舌头互相交缠,你我相抵,呼吸急促。
额头抵着额头,周清和喘着气说:“那这样呢?是什幺?”
乔思澜伸出干净的手与他十指交缠,“你明知故问。”
周清和举起两只十指相缠的手,远处是海浪靠近又退去,月光下,一片波光粼粼的清辉。
他说:“我们结婚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