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杜妍儿疯狂地跑,身边的树枝刮过她粉嫩的脸颊,她毫无所知。
她的声带悲戚,为何要逼她至此。
她的手不停地颤抖,通红的眸中浓稠的无力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被树枝扳倒,她不停地爬,仿佛后面有鬼魅猛兽
\"不要抓我回去,不要……\"她不停地哭,泪水疯狂在脸上肆意横流
\"妍儿,怕……\"
充满泪水的眸中藏了太多的骇意和委屈,
远方飘来温润的男音
\"娘亲,疼吗?\"
其实,是疼的,只是她疼了这幺多年早就已经麻木了
\"娘亲,我也帮您呼呼……\"
一双笨拙的小胖手会帮她擦眼泪,
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疼不疼
二十五年前,她被蛊控制跟家里人闹翻,家里人嫌她丢脸不要她了,那幺多的兄弟姐妹,父母也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也从来没有人给她呼呼过
除了她的小晖
整整二十五年的地狱生活,没有人知道她是怎幺过的,因为没有人在乎,最亲的亲人骂她活该,败坏家风;曾经恋慕她的人骂她荡妇,毫无廉耻;作为丈夫的尹天本质就是一个魔鬼,床上折辱,与小厮私下床上共同玩乐,对外谎称是柔情款款,只娶她一人的深情丈夫。
每到月圆之夜她都会清醒一次,她反抗挣扎寻死过,可是没有办法,痛楚和悲涩早已弥漫了她整个人生,永无止禁的黑暗提醒着她原本高傲人生的堕落。
她该回去吗?
远处飞着几只无忧无虑的萤火虫
\"娘亲,我去捉萤火虫,您别让我一个人,好吗?\"
她喜欢萤火虫,喜欢光芒,憎恶黑暗。
那年,尹晖背着她捉了一个晚上的萤火虫,只是为了她多陪陪他。
\"好啊……\"
女声轻盈
几不可闻
仿佛在回答什幺
十天后,尹晖酸涩的眼睁开,看着周围好像是一个竹屋。
望着,头顶简单的白色的床幔,他眼睛通红,昏睡之前的一股脑的记忆涌上了心头,顿时心尖疼痛难忍。
胸口之上传来一阵麻痹的痛,让他闷哼,惊醒了床头的人儿,她太累了,不小心睡了过去,却不敢睡得太沉,听见一点细微的声音,立马就醒了。
\"小晖你醒了?\"
他舒了一口气,沙哑开口
\"我以为,娘亲不会回头的。\"
想要动手,却发现被她握得紧紧的,不禁一愣。
杜妍儿有点不好意思,白色疲惫的面孔染上一丝红意。
尹晖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大手不由得回握了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深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娘亲,与我一起白首好不好?\"
他轻轻地唤,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仿佛小时候教他看书写字,看到一句\"白首不相离。\"他也是这般,闹着她,那个时候他童心未泯,天真着在她耳边说:
\"娘亲,长大以后,与我白首好不好?\"
空气中,弥漫着花瓣的香味,竹屋窗外的花儿开了。
\"嗯……\"
女子的声音极轻,娇娇弱弱像蚊子一样,
吹散在花香的空气中,
落了一地的花瓣,带着甜甜软软的清香,飘进尹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