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擡手擦擦虚汗时才意识过来自己这是发烧了。
顾泽苍二话不说就打算把她往医院送去,开个药吊吊针什幺哪种治疗效果来得好来哪种。
顾霁当时就揶揄他,发烧这幺小件事也能作这幺大,没让他给送医院。
可是脑袋又实在是昏沉得厉害,在车上倚着窗,一颠一颠也能睡着。
顾泽苍拿她没办法,又得回公寓赶课题研究报告,最后直接把她捎了回去,顺便在家楼下的药店买了些药。
虽说不大算得上会照顾人,可他在照料顾霁这件事上还真没少花功夫,把药全都冲好,调好了水温才把她叫起来,像老母亲一样悉心照料,哄着她把药喝完,再递上一颗糖。
一双好看的眉皱得不像话,可见那药得有多难喝,这也是为什幺自此之后顾霁无论感冒发烧,只要小毛病都不会想到要吃药。
若不是看在他好心冲药,她大抵是绝对不会喝。
而顾泽苍所表现出来的好心,全都被她归结为,同情、怜悯。
到现在,顾霁也没有要改变这种想法的打算。
“咕噜”一声,药片顺着水从口腔往下滚动,在经咽后部时有些反胃恶心,她又多咽了一口水,试图压制住那种不适感。
只是喝水似乎对此没有什幺效,顾霁起身寻找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撑着台,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等到那股恶心感消散后,她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心不在焉地抽了张纸巾擦去汇聚在下巴的水珠,又擦擦手,直至手上没有任何湿润感才走了出去。
方推开门,视线就不经意触及窗边角落的一张桌子,男人和女人面对坐着,桌上的小夜灯只有一缕微光,在女人的脸庞上氤氲着若隐若现的朦胧。
怪不得这幺着急着走。
她只淡瞥了一眼,就回了自己的位子。
静静摆在桌子中央的蛋挞早已冷却,咬开中间,流心芝士凝成一团,凉得不像话。
顾霁把咬了一口的蛋挞放回原位,去前台又要了几份不同口味的蛋挞,等待打包的过程手搭在吧台上,整个人虚靠着。
入口处的空调开得比较猛,从顾泽苍的角度看过去,她大红的柔软丝绸裙摆微微上下浮动着,愈显双腿白皙诱人。
他不过是不经意擡眉才注意到她,只不过她看上去像是要走了。
桌上一时陷入宁静,顾泽苍拿起手机发了条讯息,然后继续倾听女人诉苦。
收到讯息时,顾霁知道他也看到了她,却没打算回什幺,拎起打包好的小盒子就走。
公寓里空无一人,他答应过只要睡一晚,就收回原来的要求。现在也不止睡了一次,虽然第一次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负距离,但他不也很爽幺。
这一晚顾霁睡得挺好,至少不用担心住宿问题。
却不想,第二天下午房子就被破门而入,一大个行李箱被推进来,顾泽苍自顾脱鞋,把钥匙搁在玄关处,一切自然得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
不过,从这一刻起,这也是他的家了。
顾霁从外面回来打开门就看到了沙发上抱着笔电认真处理公务的男人,再看看玄关处的钥匙,心中一阵恼火。
敢情他还趁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去配了钥匙。
一脚踏两船也不嫌累。
顾泽苍在她还未措好辞前解释说那晚所说的一晚是指他顶多少住一晚。
“我当时问的是条件。”她站在他面前,低眉看着他,满脸清冷。
“我没说一晚是条件。”
尽管顾泽苍是坐着,那股压迫的气势依旧存在,宛如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君王。
“自己没房子住?”
“总该尽点哥哥的责?”冠冕堂皇。
理由不重要,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
“哥哥肏妹妹天经地义幺?”一听到某个词顾霁就来气,不住嘲讽着。
男人顿了顿,中指指节一下一下在腿上轻敲,没有多作无谓的说辞。
“再说,温婉满足不了你?”顾霁本没打算再说什幺,只是一想起昨天看的画面,就控制不住情绪。
“你跟温婉不一样。”
顾泽苍合上电脑,从口袋摸出打火机,习惯性地就想抽烟。
她一把夺过未来得及点燃的烟,顺势就扔在地上,嘴角不禁扯了扯,“温婉能上得了台,我就是只能被你包养?”
好一会儿,顾泽苍笑笑,把打火机收起来,目光深深暗暗地看着她。
“为什幺总是要牵扯到温婉?”
这话在顾霁看来无疑就是他不喜她诋毁温婉,他心疼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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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你们喷顾先森,我先说好,顾泽苍绝对和温婉没什幺!看我真诚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