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霁睁大着眼目送他离去,隔着门板听到客厅的门关上,以此确认顾泽苍的的确确离开了她的房子后总算是安心地睡下了。
但是现在躺在沙发上大喇喇睡着的人又是谁?
“你给我起来。”她走过去揪了揪男人的衣领,低眉瞧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又嫌弃地松开手。
他竟然一晚上都没换衣服。
也对,这不就更坐实了他昨晚压根没走的事实幺,看他待会怎幺狡辩。
只见男人拧了眉,眼皮略掀,睡眼惺忪,模糊地看到她的身影便是下意识勾上了她的小拇指,然后稍稍用力把她的手带到自己脸庞。
“热。”
温凉的手紧紧贴住他的脸颊,滚烫的温度一股劲传了过来。顾霁顺势抚上了他的额,又探了脖颈的温度,转而去找温度计。
还一边不住揶揄,“纵欲过度了吧。”
活该发烧。
这几天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气象局刚发布高温预警,晚上睡觉时客厅没人,自然是不开风扇的,阳台的窗子也关得七八,更别谈开空调。就凭他这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不闷坏才怪。
顾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连个跟医疗有关的物品的影子都没见到,才想起自己刚搬进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购进。要不是这会儿有人病了,她估计也不会想起这幺件事,只好跟顾泽苍解释了一句,打算出门买回来。
走到鞋柜旁穿鞋时,她不经意瞥过上头摆的钥匙,似乎跟她平日习惯放的位置不太一样。
得了。这厮准是趁她视线没法穿过门板看到他,出门时偷偷捎上她的钥匙,等到她昏睡后又偷偷回来。
“德性。”她嘀咕一句,反手就把鞋脱了,走回去给自己倒了杯羊奶消气。
许久不听到关门声,顾泽苍掀了眼皮打量四周,正见顾霁悠闲地坐在吊篮椅里喝着羊奶玩手机,仿佛刚才他听到的话不过是自己在脑海里瞎编的。
“咳咳。”他刻意地清清嗓子,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
顾霁不是没听见,却也没给他反应。
眼皮沉得厉害,他只好暂合了眼,沙哑道,“顾霁。”
吊篮椅晃了晃,背面直接对向了沙发,而里面的人正对着阳台,一片清晨阳光映入眼帘。
烧烧也好,把脑子烧清醒点儿。
顾泽苍终是忍不了她这番置气,艰难地起了身,径直朝她走去,步伐虽缓,却依旧稳健有力。
黑压压的阴影倏地将整个吊篮椅包裹住,他伸手撑在一旁,俯身逼近女人。
不同于情动时的滚烫气息喷洒在肌肤上,男人颀长的身躯将这个本就窄小的空间占据满满,稀薄的空气让顾霁喘不过气,更是觉得闷热。
“不是去买体温计?”
“不想买了。”顾霁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让他退出去点儿,好让她呼吸呼吸。
“想烧坏我脑子?”
尽管是发烧了,男女间的力量悬殊依旧存在,所以她的动作在顾泽苍看来完全不痛不痒。
“关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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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之前说好的50个猪才能让顾先森吃上真正的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