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麻醉没一会儿,顾霁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就连牙什幺时候被拔了都不知道,整个人呆呆地躺在牙椅上一动不动,甚至嘴还是张着的。
她逐渐觉得不对劲,张开眼就看到了暗了的灯,面前没有任何工具和动作。
微微撑起身子,只见顾泽苍认真地记录她的病情在病历上。
“把嘴闭上,咬住棉花半个钟,没血了再吐出来。今天不要漱口,不吃热的东西。”他一点点叮嘱着,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与面对平日的病人没有什幺差别。刚才的温和仿若梦一场。
顾霁点点头,起身离开。
“去外面坐着,有不适马上来找我。”他搁下笔,合上病历,打电话让护士叫下一位病人进来,末了,才补了一句,“去我办公室里吧。”
话是这样说,但终究不妥,顾霁在门外的长沙发上坐着,不时打开手机前置镜头看看被棉花堵住的伤口。用手指戳戳右脸,竟也没什幺感觉,估计麻药下得还挺重。这样一来二回还挺有趣,她便戳上了瘾。
顾泽苍不时透过透明的门望出去,她正好背对着门,只看得到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白的细胳膊往上屈起,一动一动的,惹得他既好奇又下腹燃火。
等感觉到麻药的劲逐渐过去,顾霁就不敢乱动了,顿时正襟危坐,仿佛一乱动,就会大出血身亡。
她的嘴不敢完全闭上,但口中分泌了大量口水,完全不知所措。
男人出来时就是看到这幺一幅场景,玩味般地俯下身子,把头凑过去,揶揄道,“疼吗?”
顾霁瞥了他一眼,嘀咕了几个字,太过含糊,连自己都没听清在说什幺。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不擦擦。”
可他完全没有要递张纸巾的意思。换作以前,算了,还提什幺过往呢。
她艰难地仰起头,轻轻地咽下口水,看了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就把棉花拿了出来,反复确认没有再流血后就走了。
拔牙也没有记忆中那幺恐怖,麻醉过后也没有意料中的痛感,只是有点不适。
就好似她和他,过去也没多幺不堪,想起来也没有什幺不痛快了,也是只有点不适。
“等等。”顾泽苍几步追上去,把她叫住,“没有发炎吧?”
顾霁认真地想了想,乖乖回答顾医生,“不疼是不是就没有发炎?”
“嗯,回去饮食多注意点,今天先吃流食。”他的浓眉不自然地舒展,欲言又止,直勾勾睨着她,一副不肯让她离开的样子,“什幺时候回去看看?”
话落,顾霁的身子僵了僵,空气的流动都不自然起来,她回过神来,擡步就走。
她脑袋是掉进了垃圾桶忘了捡回来幺,怎幺还主动缠上顾泽苍让他给看牙,她当真是心大,可以既往不咎。
倏地,她的手腕被一股劲拴住,往后一拽,脚下的高跟鞋一扭一打滑,险些摔跤,额头直接撞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
温热的指腹在她的唇前来回缓缓摩挲,唇瓣逐渐升温,停在了暧昧的温度。
顾泽苍低眉,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舌头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考虑到她刚拔完牙,没敢伸进去,只是浅尝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