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乡楼,西墨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男人们最梦寐以求的地方。
彩幔环绕的大堂里座无虚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不断夹杂着一些男女调情的声音。
几个身材火爆,穿着又少的女子在大堂中央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放眼望去个个媚眼如丝,柔若无骨。但是在众美人中间舞姿婀娜的女人却吸引了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一袭白衣,妆容雅致,眉目如画,没有周围女子穿的少,却愈发衬托出她不染人间烟火的气质。
此时台中缓缓放下一条大红长绸,她手臂一绕便腾空而起,手上的披帛飞扬,与流泻的发丝缠绕,空中莲步轻移,舞姿妖娆,有种说不出的美丽,更是让台下的男人们眼睛冒火,心之神往。
见了众人的反应,苏灵心中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二楼倚栏而坐的一桌,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正在忘我地挑逗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女子不时溢出暧昧的声音。
骤然肩上一重,男子略感意外,但在看到苏云比怀中女子美数十倍的面容时,转而一笑,手自女子的领口中抽出,女子自知无趣,起身走了。
苏灵趁机轻转腰身,便倒在男人怀中,媚眼如丝。
刚刚她围着大堂绕了一圈,唯有此人不仅一身西羌人的商人打扮,而且腰间配着短刀,想来定是十分谨慎,且大手虎口处有着厚厚的一层茧,没有常年累月的训练,根本不会这样,怕不是商人这幺简单。
娇俏美人在怀,男人双眼放光,满脸的痴醉。
一手迫不及待的在她腿上摩挲,到周围,再往膝盖的上面更深的地方划去。 意识到他的举措,苏灵头皮一麻。
她莞尔一笑,别有风情,然后腰身一扭,不动声色的错开那已快探入她腿心的手背,脑袋紧紧贴拢他的胸膛,纤纤素手在他的胸前抚摸,朱唇轻启:“大人,我美吗?”
他一愣,旋即便笑了,笑得更加暧昧:“美,甚美。”
苏灵心中掠过鄙夷,手所到之处,并无异样,难道他没有放在身上。
怔仲之间,忽然身子一晃,男人竟然将他打横抱起朝二楼的内室走去。之前她嫌五楼太高,老鸨待她也不错就在二楼又给她安排了一间屋。
堂里的人一阵叹息,怎幺这等好事就没落到自己身上。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
“压在我身下的你会更美。”
他淫笑着,凑到苏灵的耳畔,轻轻哈着气。
话音刚落,便扑了过来,擡手抓住她的衣领,猛一用力,就将她的上衣拉至肩下,露出雪白的香肩,然后一条腿跨过苏灵的腰,骑在上面。
苏灵心中大凛,就在男人长满胡茬的嘴快要碰到她的脖子的时候,她趁他不注意擡手劈向他的肩胛处,欲将他弄晕,骤然发现他黑色的靴子上粘着许多细细碎碎的藤草。
苏灵心中一喜,擡在空中的手没有落下,而是柔柔地打在男人的胸口,不动神色地避开他的嘴。
“大人,慌什幺呀,你们男人呀,都是一个样,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拍拍屁股走人。”苏灵嘟哝道,一双水眸愁绪点点,我见犹怜。
男人被打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谁招惹你了。”一手重新攀上她的腰。
“今日清晨,一位军爷匆匆要了雪儿便要离开,雪儿问他,他只说去城西有要事。”她把城西二字咬的极重。一边睨着男人的反应,一边拭去眼角的泪。
果然,他身子一僵,突然拽起她的手,一双眼阴冷地看着她。
“你说什幺,他去哪儿了,有没有说要做什幺?!”
“城······城西,说是去取样东西。”她怯怯地回答,然后故作委屈状,“雪儿也是女人呀,也是得用来疼的,大人会对雪儿好的是吗?”
还没说完,那男人骤然起身而出,头也不回。
苏灵收起刚刚弱弱的姿态,拉拢衣襟,面容逐渐清冷,连忙拿出事先在床底藏好的夜行衣快速换好,从窗口一跃而下,随意牵了匹停在街上的马,驰骋而去。
紧随其后,到了城西便看到他进了一个普通的府邸。
藤草,一种喜湿凉的陆生植物,极易粘在身上,玉兰曾经说过城西看藤草漫天遍野开花的样子,她还打趣过她,干嘛一定要城西啊,莫非那里有你的意中人。后来才知道西墨京城只有城西才生长着这种草。
而他鞋上的藤草正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去过城西。
可是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于是她就赌了一把,果然他听到城西便不自在了。
收起思绪,她像只轻盈的黑蝴蝶灵活地跃上墙,府内陈设简单,寥寥几个仆从,黑夜茫茫,苏灵轻而易举便避过他们的视线。
待他前脚迈入,苏灵小心翼翼地又手指捅破纸窗,透过缝隙,恰好看到他自壁画后取出一卷丝帛,摊开确定无误后松了口气,又重新放好,才阔步离开。
苏灵趁机潜入,取下巨幅壁画,暗格中有一片上好的丝帛卷成卷状。
伸手将丝帛拿在手上,她心下一喜。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踢开,苏灵回头就看到男人怒气满盈的脸。
“你是何人?!”话音刚落,就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