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初雪降临,纷纷片片的雪花从阮心蔓的伞沿落下,地面的雪层像是软绵绵的沙地,踩起来松软,没有安全感。
进了明轩,保安问明了来意,又询问了业主,才放她上电梯。电梯里也极冷,冷到她瑟瑟发抖。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言计深,心底又不安的跳动起来。
到了门前,她叩了叩半掩的门不见人应答,才推门而入。整个房子呈开放式装修,格局一眼就可看穿。清冷的灰白色色调里,她寻了半天都没有看见言计深。
倒是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把她吓了一跳,“把门关上,屋子里开了暖气的。”
阮心蔓掩上门,眼角一瞥,米白色的大床上,被子掀开,言计深穿着深灰色宽松毛衣,纯棉睡裤,头发散乱,一双手揉了揉眼眸,恢复了精彩的双眸如同黑曜石一般,黑亮亮的,他稍稍擡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人。
她穿着长款的粉红色大衣,配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拢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头发微微卷的垂在背后,凝脂点漆,又娇俏甜美,杏眸望着他,带着几丝诧异,眉头轻轻蹙了蹙,唇瓣的桃红色唇彩显得她整个人精致异常,无法让人移开眼。
谁他妈的传的八卦,言计深是个只会敲键盘意淫的死肥宅。八卦害死人啊,她完全无法将这个坐在床头,饶有兴致瞧着她的俊致男人和死肥宅联系在一起。
社里盛传,知名作家言计深,虽写得好故事,文采风流,实际却是一个坐在电脑前码字的油腻男人,觊觎美女,嗜好独特。
阮心蔓是领会过言计深的独特。
每一次交稿,言计深必拿出诸多理由,说是无灵感,卡文,可能不能按时出稿。她百般求,万般讨,把他当成祖宗一样,满足他各种于写文无关的禽兽要求。
他说写不出没灵感,只有看女人的裸体才会有灵感,她找了无数的小黄图,他却说,我要看你的才有灵感。她气得火冒三丈,但为了杂志社的销量,她岂敢得罪言计深,还是向恶势力低了头,拍了一张内衣照给他,他得偿所愿立马交了稿。当时她坐在电脑前,把言计深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而下半月杂志连载也要出了,言计深发消息给她道:冬天来了,我关节痛犯了打不了字,你过来帮我打一下。
杂志社的杂志销量全靠言计深的稿子撑着,她一想到这个,咬咬牙过来了。
言计深嘴角微微上扬,从床上下来,指了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要我教你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