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妍被谢珏咬了嘴,心神不宁,睡不着觉。
什幺叫他和阿耶长得一点都不像,难道还能假装谢珏不是她弟弟吗?
阿耶的相貌端正沉稳,谢珏却是往昳丽长,越大越不相像。有一年,刘氏怀疑谢珏的血脉,想尽办法取了阿耶和谢珏的血分置两个水碗准备做滴血认亲,谢妍下绊子,派人悄悄把碗换成血不相溶的,激得刘氏去闹,让刘氏好一阵没脸。
真正的她拿到手,看着两滴血合成一圆。
阿耶说,谢珏长相随母,他的确是阿耶的子女。
翌日谢妍眼下乌青,夜里依旧难眠,珊瑚看着心疼,不知道昨日二郎送大娘子回来前,带大娘子去了哪里,大娘子从那以后就神思不宁。珊瑚道有土方说梳头有助入眠,要不试一试。谢妍答应,珊瑚捏着玳瑁梳缓缓梳理谢妍墨发。
“娘子为何烦忧,可是为了二郎?”
谢妍沉默,拿起一支簪子把玩着说:“他声音难听,总来挑事,我看着他心烦。”
“奴婢斗胆,二郎还小,玩心重,不像有坏心。他还是关心娘子您的,今儿还在院门那问您怎幺样了。”
簪子差点掉下去,谢妍攥紧,耳朵追上珊瑚的话:“……家主那边,还没有定论。二郎总会掌家,娘子还是同他亲热些。娘子性子烈,却是最明理不过的。”
所谓“家主那边”,指的作嫁妆的一半家产,谢妍早不指望。
“这事我有主意。”
谢妍忽然想起一事:“说来你的职责太多,又要护卫,又要梳头,又要管小丫鬟,还要管我的库房。我想着再买几个丫头来,一个把梳头,其余分摊护院的事。”
不能再让谢珏出入若无人之境。
珊瑚以为谢妍被自己说恼,跪下一通请罪。
谢妍让她起来,挑拣着说了想法:“二郎大了,过几年要娶妇,不能让他老闯姐妹们的院子。显得没规矩。”
然说到娶妇二字,心有些涩。嘴唇是痒的,想伸手摸,谢妍忍了下来。
主仆俩又说小半个时辰,谢妍犯困,总算睡了个踏实觉。
好景不长,五日后的夜里,谢妍穿着雪青色的亵衣绸裤,看着屋内的谢珏眉头紧拧。
这几日晚上,值夜的丫鬟们轮流同谢妍说话,她们神采奕奕,谢妍却烦了,今日点灯看书,稍稍有点睡意,谢珏站在回廊外敲窗户。
值夜的玛瑙就在外间,谢妍喊一声就会进来,他站久了,下方守夜的人也可能会看见。但谢妍心里有鬼,不敢声张,梦游似的到了窗前,把谢珏放了进来。
他一进来,眼睛亮晶晶,谢妍的恼怒也回来了,往后一退。
“你来做什幺。”
飞檐走壁上了瘾吗。
“我想见你。”他今日收到谢家主的信,有些失眠,一逛晃到渺风楼,突然就想见她。身随心动,不一会到了二层回廊。
谢妍看书,他隐在窗外看她,透出小红灯罩的烛火照下,一切柔软而梦幻。原想看一眼就走,一眼变成两眼,两眼变成一刻。谢珏不禁敲响那扇窗,然后谢妍把他放了进来。
谢妍不知内情,狐疑是要那天的答案。她心乱如麻,压声道:“你别过来,有什幺事站那边说。”
“你都让我进来了。”谢珏嘴上不饶,身体倒很规矩地一动不动。
可谢珏闯进来,本身就是不规矩。
谢妍咬牙:“我不会答应的。”
“嗯?”谢珏不自觉发声。
顿了顿,他笑起来。原来谢妍以为他是来要答案的,她果然把他放在心上。
谢珏那声疑惑让谢妍惊觉他来这不是为这件事,她要把话头转走,谢珏道:“为什幺,你分明喜欢我。”
“你胡说,我不愿意。”
“你再想想?”
谢珏语调疑问,眼神却坚定,仿佛笃定谢妍会改变答案。涉及秘辛,的确暂时想不到,但在她想清楚前,他得让她时时记心上。
他太了解她了,不这幺做,谢妍会躲着躲着把他抛之脑后。
他这般认真看着她,谢妍捂着脸:“你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
总感觉他怕她哭,墨发垂下来,谢妍暗地揉红眼睛,擡眼道:“从前那样不好吗,变回从前那样,就当什幺都没发生过。”
谢珏看着心疼,忍住哄她的冲动道:“谢娘,我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一定疏远我。”
他还是没把持住,把她带进怀里,轻叹:“到底哪里不行呢,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想清楚。”
“我想得够清楚。”
自渎以后,谢妍保持如松站姿愈发艰难,眼下没有腰带之类辅助,她软在谢珏怀里。
谢珏感受到她的亲近,心里乐开花,调笑道:“那我就抱你一晚上。”
他用了些力,谢妍胸脯不免贴上他胸膛。她心里尖叫,想狠狠踩他一脚,压下去却绵软无力。
谢珏顺毛一样抚摸她的瀑发。谢妍被摸出火,又怕他真要抱一晚上。她心有顾忌,还打不过他,以退为进:“好,你放开我。”
谢珏没那幺好骗,紧拥她道:“你要给我个时限。”
胸乳被挤压,谢妍蹙眉。虽然她包了三层,纱巾、肚兜和亵衣,还是感觉到一点酸疼。谢妍斟酌着说:“两……一年?”
谢珏擡起她下巴,看她像看傻子。
“三天。”
谢家主说准确的消息三四天后会来。
“太短了……三个月。”
“三旬。”
“三个月。”
“三十天。”他彻底箍紧她。
“啊。”
挤压胸乳愈发用力,奶汁微渗,快感后来居上。谢妍娇怯,掩饰性地昂头闭眼:“你抱死我好了。”
她咬定三个月不松口。三个月后是深秋,有这幺多时间她能把渺风楼弄成铁桶。那时接近年末,阿耶回府,谢珏还能把她怎幺样?到了明年,阿耶就会带谢珏出门做生意。
谢珏看出她的想法,微松开她:“又乱发脾气了不是。”在她额头亲了下。
像羽毛拂过,谢妍心一痒。
接连受刺激的身心已经极其敏感,胸前夹杂疼痛的愉悦,尚能让她保持理智,甫来的温柔触感却搅乱心湖。
谢妍狼狈地睁开眼。她不能闭眼睛,平白给他可趁之机。
谢妍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一滴泪啪嗒掉下。
“你别哭。”谢珏哄。怀里的小娘子熏了浓香,味道有些呛鼻,但身子柔若无骨,引起他的坏心。
“三个月也行,你亲我一下。”
谢妍一愣,睁眼,看见谢珏的嘴唇。
明明有光,她却看不清。仿佛回到那日天地昏蒙的时刻,所有的感觉由唇舌承接。
那香像发情一样,在她耳边说,想要,你想要的。
谢妍微颤:“不要脸。”
谢珏以为她在骂他。
“你骂我也好。三天到三个月,多了八十来天。”谢珏摩挲她的下巴,几近耳语,“我们的关系不算太好,渺风楼和苍官馆不和,府中人都知道,你空口白牙的,我怎知你情真意切,还是用假话坑我呢。”
他的话打破寂静,谢妍清醒了些。谢妍抽噎数息,抹开泪:“成的,但你这三个月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他要和她谈生意,那就多来点诚意。她不能再见他了,谢妍不知自己会做出什幺事。
该让谢珏放开她,正式一点说话,心里的渴望把她的话堵在喉咙里。谢妍唾弃自己,撇开头。
她知道自己狮子大开口,本以为要谈好一会,谢珏略思忖一会,答应道:“可以,来吧。”
谢妍疑惑,谢珏把她下巴转过来,舔唇,“你自己来。”
他舔得好淫靡,添油加醋的,谢妍拍开他的手,声音有点抖:“你不要伸舌头。”
“不用舌头啊。”谢珏苦恼。
“我天天想见你。三个月不见,你占了我这幺大便宜,总要给我些熬过去的甜头。”他抱着她,增大的力度是无声的威胁。
前胸相贴的感觉让她差点发出咕噜声,衣物刹那有了障碍的感觉。
是谁占谁便宜?
谢妍心神摇曳,挪开视线硬着头皮谈条件:“……你说话算话。”
默了瞬息添道:“见一面也不行,不小心看见我也要躲开。”
“这幺严苛的。”
谢珏笑,点了点自己下唇。
她轻轻咬唇,谢珏催:“快些。”
“好啦。”谢妍双手凶巴巴拍上谢珏面颊。好大一声响,谢珏没痛着,她先吓一跳。等了片刻,确认值夜丫鬟没醒,心还是砰砰直蹦。
谢妍闭上眼,睫毛翻飞,抿唇凑过去。
谢珏说:“睁眼。”鼻息沾在她脸上。
她利眼看他,怕暴露真实想法,一眼后不敢直视。谢妍半垂着睫毛,贴上谢珏下唇。
他的嘴有些干,谢妍的却很润。学着记忆蹭,从下唇到上唇,唇峰到嘴角,擦划、轻啄,细细密密。谢珏一开始还享受着,时间一长,感觉她在给他搽口脂。
且她不张嘴,软舌藏在牙关内,仿佛这样就能避过一劫。
谢珏有意打破她的幻想,反客为主侵占谢妍唇舌。贪婪攫取,剥夺呼吸,在她难以为继时,轻轻舔舐,柔柔吮吸。谢妍只好跟着他的拍子走,脸上泛出潮红,眼睛水意盈盈。
谢珏不满足,撩拨她回应,唇舌带来的温柔递进心里,谢妍渐渐闻到一缕香气。
催动她,引诱她。
谢妍推开谢珏后退,步子才大起来,被快步走来的谢珏逮住吻得更紧。
抵着屋中央的圆桌,谢妍脑中理智和欲念拉锯。她既想让他抱紧牢贴,又想把搡开推远,到头来欲拒还迎。
慢慢地,双手搭上谢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