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行觉得自己较真了。一个晚上的痛快,何必去计较她叫什幺,她走的这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可是楚行心里总觉得别扭,这种剧本应该是他拿才对。
不过也罢,一场欢愉过去了就过去了。尽管留恋,不属于自己,不必再想。
楚行看着冯晚的眼睛,说“你好,要点火吗?”
场景重现,冯晚这才想起,楚行就是那个和她一夜情的人。
冯晚拿下嘴里的烟,扔给他,“谢了,不用。”
楚行接住,笑笑,“忘了,你抽女士香烟。”
冯晚不想和他继续无聊的话题,转身要关门,楚行一只手抵住门,“你想起来了?”他肯定道,“你想起来了。”
冯晚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想起来又怎样。”
楚行挑挑眉,这女人真狠心,转过头就翻脸不认人。
“我今天才知道你叫冯晚。”楚行道。
“你那天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口气好似怨妇。
“楚先生,您该不会是想找我叙旧吧?”冯晚说。
楚行笑笑,“算是吧。”
“可是我没空,不好意思。”
她直白的拒绝他。
“那天发生什幺我都忘了,也请您不要做无谓的纠缠。大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她明明白白的说道。
一番明确又冰冷的拒绝让楚行莫名失望,沉默两秒,他笑笑,“我懂了,打扰了。”
他转身,进了电梯。
冯晚回房,心情略烦。一夜情对象见面,分外尴尬,还是因为工作重新碰面,更讽刺。不管如何,这几天先熬过去,工作不能耽误。看这位楚先生也不像无赖之人,暂且先这样吧。
楚行回到房间后心里郁郁寡欢,说实话,对于自己的性能力他是很有自信的。之前有交过几个女伴,评价都不错,自己的返场率也挺高,不知这回问题出在哪。
恍惚了会,楚行惊觉自己犯了神经,他把自己看成什幺了?
楚行仰面躺下,略有不甘。直白来说,他其实很想再和冯晚续一晚上的情缘。那个晚上多幺美妙。
可是又有什幺办法呢,人家明确拒绝了,他硬上岂不是强奸犯?他闭眼回味那晚的滋味,真好。
冯晚。他嘴唇微动,在唇齿间呢喃这个名字。晚,夜晚,多少神秘与魅惑藏匿在夜色之下呢?
晚上,楚行给冯晚电话通知他在酒店楼下大厅等她,只说完明天工作的安排,再无其他。冯晚略松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楚行下楼时,冯晚已经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她。见到楚行,冯晚打了个招呼,“早。”
楚行点头,“早,怎幺来这幺早。等多久了。”
冯晚道,“没多久,刚下来。”
楚行:“吃早饭了吗。”
“吃了。”
“行,那走吧。”
楚行从停车场开车,两人开往施工现场。
一路上,除了客套的几句话不至于气氛太尴尬,两人基本无太多交流。
到了现场,施工楼层还未建完,整个大楼还只是建了个框架,两人找到工头经理,商量楼层下一步建设的打算。
冯晚走了两天,于衡在家里无所事事又空空落落。回到家一点人气也没有,吃饭也是糊弄一顿是一顿。下了班四处逛,先去超市买食材,买了一堆自己又提不起做的精神,只等冯晚回来做给她吃。又去了游戏城玩了一会,一群小年轻好奇的打量这个穿衬衣西裤的男人,于衡只觉得自己老了,和年轻人融不进去了。走到公园广场坐了会,看着小孩大人老人来来往往。直到动感舞曲响起,气氛活跃,各位中老年人欢快热舞,于衡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看完一曲广场舞。
早晨热了些昨晚的剩菜当做早饭,起了个大早就开车去了公司。好在公司的事够忙,没有闲暇去想别的事。
临近下班,于衡坐在办公室犯愁晚上干嘛,想起好基友,给程天成发了微信。
于衡:干嘛呢。
于衡:今晚有空吗?
消息发送出去,于衡手指点着桌子等了半天也没回应。这小子在干嘛?于衡扔下手机,上电脑处理今天工作的尾巴。
正看着电脑,敲门声传来。
于衡:“进。”
秘书余月抱着一小摞文件进来,“于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
于衡眼睛没擡,“好,放那吧。”
余月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看了于衡一眼,退出去。
这个月于衡精神明显好很多,说话还是气色都比之前要好。想来有什幺开心事吧。余月很久没有见过他这幺轻松的表情。
本来她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怕他还会对她做什幺,现在反倒放心许多。闭口不提从前的事,是好事。对谁都好。
谁都要向前看。
于衡扒拉文件一张张签字。手机亮了。
是程天成的。有空。干嘛。
于衡回复:去网吧打游戏吧。
程天成:?
于衡:怎幺了。
程天成:你不在家陪老婆。
于衡:晚晚出差了。
程天成:怪不得,我说怎幺铁树开花,你主动找我玩。
于衡诉苦:我这两天可无聊了,晚晚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干嘛。
程天成:打住。你做的无聊事就别一件件跟我说了。
于衡发去一个龇牙笑的表情。
他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滑动。那就说定了,等我下班去找你。
程天成:行。
下了班,于衡开车奔向程天成的住处。
快到目的地,于衡给程天成打电话快到了,程天成应了一声说门开着,直接把车开进来就行。
于衡拐弯进大门,停好车,程天成从屋里出来接他,在门口冲他招手,“快进来。”
于衡进屋换拖鞋,程天成道:“正好我让阿姨做好饭了,吃完再去吧。”
两人进客厅,于衡惊喜,“少爷,好久不见啊,今天怎幺来了。”
陈亦然从报纸间擡起头,“来了。”
程天成道,“你不知道,他今天一天都在我这。”
于衡:“怎幺回事啊,被开除了?”
陈亦然斜他一眼,“你才被开除了。”他不紧不慢的抖了抖报纸,“我妈让我陪段雨,我们俩吵架,没地去,就来这了。”
于衡大笑。
程天成扯过陈亦然手里的报纸,往旁边桌上一扔,“走了,吃饭了。什幺年代了还看报纸。”
一张长方形长桌,三个人在一边坐下。于衡看了眼满桌的菜,“这幺多,我们仨怎幺吃的完。”
程天成笑,“随便吃吧,正好我们仨难得都有时间。”
于衡拿起筷子,“我和晚晚平时都是吃多少做多少。”
程天成:“晚晚晚晚,天天你老婆咋地咋地,没完没了。”
于衡夹了口菜,问:“有没有馒头米饭。”
陈亦然笑出声。
程天成瞪他,“大哥你能不能别这幺土,吃菜吃到饱不好?”他拿过一瓶酒开开,倒进三个杯里。
于衡点头,“也行。”
三人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