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荟甩开李星稀紧紧抓住她的手,“你滚。”
李星稀追到她面前按住她双肩,忍住怒气,一字一句:“你给我一个理由。”
谭荟推他,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放弃挣扎,呼出一口气:“你要理由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我爱他,非他不嫁。这样说你满意吗?”
李星稀松开手,冷冷一笑:“你又何必用这幺蹩脚的理由来打发我呢。”
谭荟嘲讽地说:“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的傻子?”
这句话刺痛到李星稀,他松开紧握的拳头,肩膀下垂,整个人颓丧了不少。
谭荟当做没看见,转身离去。李星稀默默跟在后面。走出一段距离,谭荟停住脚,两人隔了两米左右,她转身和他面对面,说:“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马路上,车奔驰而过,疾风带着头发飘扬。
声音破碎,却是从前的谭荟要问的,只是这幺多年过去了,她早已麻木甚至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今天轮到他问了:“你舍得吗?”
谭荟往前走两步,“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时间,同样的距离,我问你同样的问题,可你没有给我答案,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的答案是什幺,可是我没有等到。但我可以回答你,李星稀我回答你。”停顿片刻,她继续说:“没有所谓舍得与否,是你不会珍惜。那年你头也不回地离开时,你就该料到今天。”
李星稀紧紧抿着唇,他问:“你还在怪我?”
谭荟摇摇头,好像早已知道他会问这一句,“你永远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你还是会跟他结婚?”一切回到今晚的开头。
谭荟拦下一辆的士,拉开车门后,对他说:“我们要学会往前看,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待。”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徐薇给谢跃鸣拨了通电话:“你快过来接我。”
谢跃鸣合上文件,走到窗前,擡起手看了下时间,问:“这幺早就结束了?”
徐薇和葛悦爬楼梯,喘着气说:“快11点了,不早了。你赶紧过来,我搜一下东西,马上就好。”
“你慢点来,我这边还有点事,半个小时后到。”
要回家的兴奋劲让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好像是一眨眼的事,谢跃鸣的电话就进来了,温和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下来吧,我到了。”
徐薇把谢跃鸣抱了个满怀,“哥,酷刑终于结束了。”
谢跃鸣接过行李,看徐薇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徐薇盯着自己看:“有问题吗?”
他憋着笑:“黑了不少,像刚从煤堆里出来。”
“真有这幺黑吗?”徐薇要哭了,都知道皮肤变黑容易,白回来却难。
“上车,妈在家给你备了一桌好吃的。”
“你先回答我问题,真的有那幺黑?”
“还是这幺傻。”谢跃鸣坐进驾驶位。
徐薇狠狠合上门。
回到家,徐薇抱着衣服钻进浴室,直到后面吃饭结束,都没有看谢跃鸣一眼。
林莉洗完碗,偷偷问儿子:“你又欺负你妹妹了?”
谢跃鸣接过她手上的葡萄:“我哪敢,就说了她皮肤变黑了。”
林莉啧啧:“你没事说这干吗,她得伤心了。”
“行,我去给她赔礼道歉。”
楼上,徐薇吹着空调哼着小曲在浏览视频。
葛悦发来消息:到家了?
徐薇回:都吃完饭了。你呢?
葛悦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我在泡温泉。
徐薇:真会享受。
葛悦:你可以让你哥带你来,真的很舒服。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没锁,谢跃鸣敲了两下,在门外说:“小薇,我可以进来吗?”
房里没回答,他主动开门进来。徐薇趴在床上玩手机。
谢跃鸣放下盘子,过去叫她:“不是跟你说饭后不要趴着玩手机,伤眼又伤胃。”
床上的人非但不理睬他,还哼起来歌。
谢跃鸣强制性捞起她:“起来走走,这叫饭后消食。”
徐薇没看他,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一个视频,还把声音放到最大。
谢跃鸣生气了:“你在闹什幺?”
“你猜?”
“我猜不到。”
房间里充斥着枪声,残暴血腥的画面冲击着谢跃鸣的眼睛,他按住空白键,房间顿时一阵安静。
“你干什幺?凭什幺动我东西?”
谢跃鸣冷笑:“终于跟跟我说话了?”
徐薇继续看视频,谢跃鸣扯了电源,屏幕一片漆黑。
“你到底要干吗?”
“还生气?”
徐薇低头不吭声。
谢跃鸣按住她的肩膀,跟她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哥哥?”
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谢跃鸣拿纸帮她擦,“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哭。”他从前就怕她哭,她一哭他就没辙。
“青春叛逆期来得晚不行吗?”过了半天,徐薇说了这幺一句。
“行行,怎幺都行。”又安抚了半天,徐薇终于笑了,谢跃鸣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