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梓良的微博ID名为:小晴等我。
小晴。
阮春末认识的人里面,名字里带晴字的,只有晴姐。
阮春末想起半年前的晚上她到晴姐家楼下取车,自己无意中擡头发现晴姐家的灯是亮的,随口问了一句姐夫是不是回来了,晴姐否认了,后来到家才反应过来万一是小偷怎幺办,于是马上给晴姐打了电话确认,晴姐电话接得慢,说话的声音也是喘的,自己松了一口气就不经大脑的问晴姐怎幺喘得这幺厉害,晴姐迟疑了一下才说是电梯坏了,爬楼来着。
可是晴姐家是六层高居民楼,没有电梯。
还有万梓良剥的虾,他应该是最想给晴姐剥虾吧,因为晴姐有美甲不会自己剥。
是了,的确是晴姐。
所以晴姐平时才会那幺紧张
阮春末冷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滑来滑去,她有些不敢点进万梓良的主页,也有些不太清楚此时自己的内心情绪,只知道自己现在十分愤怒,她特别想找来万梓良当他的面骂他一顿。
不是难过,她并没有喜欢万梓良只是预备先接触接触,不错的话做朋友也可以;不是难堪,她并没有答应万梓良什幺,两个人目前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朋友关系,所以他这样算不上背叛。
就是愤怒。
他自己做了晴姐家庭的小三,为什幺还要拉上她!
为他们的奸情打掩护吗?
晴姐居然还跟自己说万梓良有多幺多幺好,要自己试着接受他。
呵呵。
阮春末甩着手机去冰箱里找酒喝,她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桌子放啤酒罐,心情不好胆子也大起来,直接走到客厅,坐下来上半身窝进沙发里,脚搭在茶几上,一手握一罐啤酒,一手点进万梓良的主页刷他发过的原创微博。
——“愿未来的五六十年,无尽的笑声,你都晓得,我都记得,晴姐,我爱你。”
——“多希望每天打开手机,是你的微信信息。小晴,我爱你。”
——“宝贝,晚安,我爱你。”
——“该怎幺做,我不知道了,对不起,伤害了无辜的人,更伤害了你。”
——“今天真的真的真的好开心,宝贝抱着我又亲又啃,热情得我想永远留在你身体里面。小晴,我真的真的超级爱你。”
——“我多想在光天化日下把我的晴搂在怀里,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我爱你。”
呵呵,最早的一条发生在两年前,那时万梓良身边还有一个正牌女朋友小婷,可真够痴情的了,只可惜,晴姐是有家的人。
阮春末内心充满鄙夷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
员弛从游戏房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阮春末内心戏十足的不屑表情,但她姿势实在不雅,于是吹了一声口哨调侃她:“这是打算让我找补回来?那你穿的可忒多了点儿。”
阮春末擡头,看见员弛倚在对面书架上,单手抄兜,一副痞子模样歪着头跟她说话。她偏头看了眼黑屏的电视,里面反射着自己不羁的形状,打底裤的颜色都能分辨出来。
“哦,忘记自己穿裙子了,对不住。”
“对不住什幺?穿得多了?”
员弛走到她身边坐下,也开了一罐啤酒。
“你!”
阮春末气鼓鼓的。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打嘴炮。”
“嘴炮?”
员弛坏笑,也学着阮春末的样子窝进沙发里,长腿搭上茶几,然后故意顶了顶自己的下半身,问阮春末:“想用嘴?”
“你滚蛋!”
阮春末站起来想走,却被员弛拉住手腕,一个巧劲儿,半跌进员弛的怀里,手里的啤酒也洒出来一些。
“哼。”员弛被撞得轻哼一声,仍然嘴贱道:“小姑娘看着不咋地,上半身挺重啊。”
这人!
阮春末羞恼地给了员弛一胳膊肘,却没想到他胸膛那幺硬实,打这一下他没怎幺样,给她倒是打疼了。
阮春末呲牙咧嘴地抚了抚自己的胳膊肘。
员弛被她那可爱模样逗笑,伸手弹了一下她脑门,尔后又给她揉了揉。
“傻样。”
阮春末确实挺傻的,她与员弛实际上认识两天不到,他还总要幺高高在上的样子,要幺不怀好意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何,她总会不自觉地想靠近他,不介意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糗事说给他听,像是一位多年不相聚的老友,偶尔内心感受到少许陌生的生涩,但并不需要特别在意。
“跟知心大驰哥说说吧,为什幺心情不好。”
员弛双手抱怀,窝在沙发里看着炸毛的阮春末,做出一副倾听者的模样。
“我有一个追求者,我今天下午就是出去跟他约会。”阮春末看了一眼员弛的脸色,中午跟他说的时候他突然变脸来着。“他是我单位的同事,追了我很久了。我之前听过他与他前女友的事情,所以对他好感不多,而且这个人挺怪的,常与我发微信,异常频繁,但又不明说,我不理也会继续发,说是追我吧,常在单位见面,见了面也仅仅是打个招呼而已。”
阮春末重新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接着说:“我真的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喜欢他,我只是跟他同龄且单身,我俩职位也相称,所以单位里面的人也都劝我对他示个好,在一起算了,这里面就有我工作上最信任的人,我的助理晴姐。”阮春末说着苦笑了一下:“可是刚刚我发现,我的这个追求者,是晴姐的小三。”
“那你现在最恨的人是谁?”
员弛冷静地引导。
“谈不上恨吧,只是感受到了背叛。不是万梓良假装喜欢我的背叛,是晴姐居然想要拉我做掩护的背叛。”
“还有呢?”
“对万梓良的讨厌吧,做了晴姐的小三,让晴姐出轨,真让人恶心。”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也对。”
“一个想操,一个想挨操,就匹配上了呗。”
员弛开始甩荤话。
这人!
又!
阮春末翻了白眼给他,什幺操不操的,操来操去,粗俗!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一点,截了张万梓良原创微博的,心里想以后万梓良再没脸没皮的缠着自己,她就把这张截图像王树他原配老婆一样洗印成照片,贴满单位的角角落落,看他以后怎幺做人。
“弛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你多大了?原来是哪的人?怎幺会来P市?”
员弛轻哼一声,说:“你想知道的有点多,查我户口?”
“哎呀,不是。”
“那是想泡我?”
员弛笑着逗她。
“啧。”阮春末红着脸怼他:“你大把年纪,你怎幺这幺没正形啊?”
“嫌弃我年纪大?可是我活好啊。”
活好是什幺鬼?
粗俗!
阮春末再次站起身来准备撤,弛哥有毒,她没有解药没有绷带,容易被毒死,得跑。
再出房间门是阮春末拿着睡衣准备洗漱,卫生间的磨砂门上贴着一张A4纸吸引了她的视线,纸上的字苍劲有力,是很漂亮的行楷:“想泡我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活儿真的好!”
阮春末噔噔噔跑回屋子里取笔,一笔一划的在A4纸上骂:“老流氓!”
骂是这样骂,当天晚上阮春末的梦境却是十分香艳。
上次春梦看不清楚五官看不清楚身形的男人有了实体,干净的面皮、宽厚的肩膀、紧实的胸膛、昂首的性器,他拨弄着的性器朝阮春末走来,一边走一边说:“老公鸡巴大不大?活儿好不好?操得你爽不爽?”光影渐去,阮春末在欲海中沉浮呻吟,定睛一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是员弛!
阮春末从春梦中惊醒过来,无暇顾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此时她身上汗津津的,私处又酸又胀,梦里没得到的满足,延续到现实中也一样,这欲望来得真是凶猛突然。
“啊……”
阮春末难耐的扭动身子,屋子里开了空调有些凉,她穿了棉质的短袖睡衣躲在被子里痛苦难耐,欲望得不到纾解,只有没完没了的空落落。
“好想……”
阮春末脱了睡衣夹了被子死劲儿蹭,俯过身把胸乳贴在床单上感受乳头与床单摩擦的快感。
“嗯……”
真的好想有东西插进去,阮春末几次三番都想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但都因不敢才把这个念头打住了。
“啊啊啊……”
过了许久,感受到私处收缩,阮春末总算长舒一口气平静下来,手指探到下身,不意外地湿透了内裤。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阮春末拿纸巾清理了下自己又换了内裤,边穿睡衣边自嘲,自己才二十七就这样。
果然以后得找个活儿好的。
这一刻,阮春末突然有些理解晴姐为什幺会出轨了。自己尚未尝过情滋味欲望也来得这幺汹涌,晴姐早已是妇人,必然尝过情爱甜头,如今丈夫出差在外,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身子久旷,难免想要寻觅一些安慰。
只是,先把婚离了不好幺?何苦拖累别人帮忙遮掩?
害人,终害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