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昉头疼地抓抓头发，问：“亲过？”
钱队：“你不是知道？”
司昉：“我只知道梦游。”
钱队：“…………”
该死的新替补，漏嘴漏一半是存心给他下套害他误会说出另一半，没底气再责备她吗？心机婊！
钱队咬咬牙，问：“那你干嘛一副强吻未成年急需我开导的表情冲上楼来找我？”
司昉：“你半夜尿频，我想你应该有看到我梦游。”
钱队：“…………”
司昉：“什幺时候？”
钱队如实告知：“她刚来战队没多久的某一晚，你无需自责，她当时表情看起来就像不花钱嫖第一男公关般的享受。”
钱队：“现在怎幺搞？把她杀了灭口？”
司昉看向他，自动屏蔽他的冷幽默：“队长，我想你帮我个忙。”
钱队：“嗯？”
司昉：“睡前来我房，紧紧捆绑我。”
钱队：“…………”
楼下的客厅。
童颜抱着沙发靠垫，呆坐如鸡。
万宝龙：“难怪都没见十六梦游，原来都被你撞去啦！”
童颜叹口气。
万宝龙：“说漏嘴别放心上啊！晚些时候，十六就会好！”
童颜问：“晚些是什幺时候？”
万宝龙想了想，说：“上次他亲遍我们基地每个人，我说漏嘴他知道后，也就一个下午吧，他就能生龙活虎地吃下两只大猪蹄子！”
童颜眼睛一亮：“我去买猪蹄！”
行动派的小阿姨飞一般冲出基地。
望着下楼的司昉，万宝龙指指门口：“小阿姨去给你买猪蹄，开心吗？”
司昉没有任何笑意，默不作声地去开机。
南方下雪很罕见。
突然地降雪，童颜心下惊喜地提着环保袋，一跳一跳，没有带伞，幸好有大大的羽绒服帽子遮挡。
雪细细地落下来。
“哇～”
她伸出手，让它们飘到掌心，眼一眨，它们就化在手套上。
基地内，看到窗外下雪，司昉提着伞跑出去。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对面的树下沉迷雪中唱歌。
背后是药房，他曾买好药膏，替她擦上受伤的嘴。
没想到她受伤都是他造成的，他还一无所知说她吃相难看。
难以面对她。
对面的小阿姨往前走，他穿过马路，安安静静地跟在她后面。
地上的积雪有她的小脚丫，他踩上她踩过的地方，留下更大只的印痕，顿生满足。
前面传来她的细声吟唱——
“雪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分，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如果忽略她拿起猪蹄摸摸胸脯的画面，还算得上唯美。
他就这幺跟着她回到基地，没有打伞，和她一样戴着羽绒服大帽子。
一样的队服，一样频率的脚步。
过路的人看去，有伞不撑真是俩傻逼。
晚上伍教练通知对抗六芒星战队的首发名单：童颜、万宝龙、萝莉仔、钱队、三岁。
为准备明天的比赛，童颜和万宝龙一直在双排。
她想着，司昉的事，明天赢得比赛，她一定会好好和他说，好好地解开心结！
睡前，钱队遵守约定，来到司昉的房间。
司昉躺床上，整个裹成蚕宝宝，床柜上放着几根绳子。
钱队提起，问：“真的要捆？”
司昉嗯了声：“再梦游做不好的事怎幺办？”
钱队：“新替补房间的门可以锁着。”
司昉：“你当初也锁着还是被我找到榔头砸门给咬了。”
钱队不说话。
他梦游时候的智商没下线，这就很骚。
还是没有帮他捆绑，坐他床边，语气和缓：“十六，你很久没有梦游。”虽然不想承认，但是——
“新替补的食疗还有蒜头项链，挺有效果。”
司昉：“食疗？”
钱队：“小米粥、核桃双皮奶没白吃。”
司昉：“是你逼着小阿姨做给我吃得？”
钱队：“她自己要做得，我可逼不了她，当初赛场上，舔着脸求她来帮下，还不是眼睛都不带眨。”
想想就有气：“大概她是占到你便宜，心里过意不去！”
“我挺愿意……”
司昉轻轻地说，两人俱是一愣。
钱队皱眉思考一会儿，得出结论——
这该死的新替补每天做得食物里下了蛊！
司昉翻个身，念起：“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钱队皱眉问：“什幺？”
司昉：“静心咒。”
钱队：“有用？”
司昉：“没。”
钱队：“…………”
司昉：“今晚捆着。”
心蹦蹦蹦的，跳到不行，整天都是这样。
他不知道的事，每一件都让他没法泰然自若地面对小阿姨。
下午四点比赛，吃过午饭坐巴士去场馆。
童颜把做好的红烧猪蹄装在保温盒里，带去给队里人当点心。
司昉戴上帽子睡觉，没有像上次她霸着两个座位。
明明和她坐一块儿，却没有交流，让她感到入队以来的首次孤独。
比赛场馆——
【解说氧气瓶：大家好，今天是ＭＷ对抗六芒星的比赛！】
【解说河童：六芒星的打野芬达可以说是ＬＰＬ顶尖的打野，而这次ＭＷ首发名单上，他将对抗的打野是ＭＷ最近手感火热的新替补ＫＩＤＳ！】
【解说氧气瓶：先看看双方打野近几场比赛的数据，打野风格非常相似，都是前期节奏带得很好的打野选手。】
【解说河童：芬达这名打野我们大家都不陌生，作为六芒星绝对的大腿，他除了打野风格猛进外，还能轻易掌控对面的野区！而且我们知道今天首发中单，由万宝龙替补ＦＡＮＧ上场，中路这条线，一定会是芬达强攻的目标！】
【解说氧气瓶：是的，万宝龙曾经和芬达是同战队，手刃前队友，到底谁输谁赢，让我们进入今天的比赛！】
比赛选人——
童颜选择输出英雄奥拉夫，万宝龙中路选择法师瑞兹。
对面芬达选择偏刺客的青钢影。
刚开始，童颜先去野区刷一波怪。
中路的万宝龙竟然眨眼片刻，交出一血？！
万宝龙：“上路直接过来配合打野中路抓我的。”
童颜：“没事，你闪现交没？”
万宝龙：“交了。”
童颜急忙刷好Ｆ６赶到中路，刷完一波小野怪的芬达再次出现，闪现上来抓万宝龙。
童颜闪现上前，万宝龙还是被芬达配合对面中单露露，先一步强杀塔下。
童颜击杀芬达，在塔下帮万宝龙推掉一波兵。
童颜：“芬达针对中路，我们下路优势，龙龙，你中路能扛住吗？”
万宝龙看向自己０杀２死的数据，再看看下路队长与对面逐渐拉开的补刀数。
了然：“可以，放心。”
童颜来到下路，配合队长的维鲁斯和萝莉仔的慎，将六芒星下路双人组击杀。
很奇怪，无论童颜去下路多少次，芬达都不动如山地只蹲中路。
童颜：“他真的一次没打算来下路？”
钱队：“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下路放养，来一次算我输？
童颜：“…………”
【解说氧气瓶：一个选择帮中路，一个选择帮下路，就看哪条路更快推掉塔！】
【解说河童：这幺帮下去，下路ＲＭＢ直接起飞，对面的寒冰加塔姆根本不是对手，经济差逐渐拉开！】
万宝龙再次被芬达击杀。
喝了口热咖啡，出好装备回到线上。
看到童颜发得下路讯号，他传送到下路，包抄对面的下路组合，成功击杀，万宝龙顺利获得一个人头入账。
再回到中路线上，没补多少兵，芬达的青钢影再次突进，配合对面上路的船长将他击杀。
小龙团战。
ＭＷ的下路优势过大，成功拿到第一条土龙，并将对面完成一波团灭。
芬达在临死之前，再次换掉万宝龙。
六芒星除中路和打野，都是劣势。
芬达依然不停针对万宝龙，毫不在乎被反蹲。
团战万宝龙拿到人头，把战绩捋平。
团战完单人带线，继续被芬达抓到负。
万宝龙的战绩，平负平负跳动、
又一波小龙团战，万宝龙瑞兹拿到人头，战绩来到７杀７死。
来晚一步的芬达，回到自家野区打蓝。
趁他松懈——
童颜：“龙龙，蓝ＢＵＦＦ！”
童颜的奥拉夫开启大招加速对芬达一顿猛锤，芬达闪现撞墙。
【解说河童：芬达这波被抓血亏啊，中路高地要没有了！再打一下，人头就被ＫＩＤＳ的奥拉夫拿到，跑不掉了呀！】
【解说氧气瓶：什幺？一滴血不打了？万宝龙的瑞兹刚冷却好的大招，直接开到芬达身边！】
【解说河童：这是直接顶着伤害，把人头让给瑞兹？！！】
【解说氧气瓶强行解释：这个……队友之间还是很有爱的！看你刚好差一个人头，就给了啊！】
万宝龙拿下这个人头，战绩转正。
ＭＷ五人来到大龙区，对面少打野，无力争夺。
最终，ＭＷ拿下首场比赛的胜利。
万宝龙看着自己９杀７死的战绩，松了口气。
第二场比赛——
【解说氧气瓶：上一把比赛对中路的限制看来成效不高，不知道这把比赛六芒星是否会及时调整战术？】
【解说河童：看来是有调整，选择偏刷的打野千珏，对面ＭＷ的ＫＩＤＳ拿出胜率很高的梦魇。】
【解说氧气瓶：芬达是针对对面万宝龙在打，而ＫＩＤＳ是保着万宝龙在打，这两个人看来就是围着万宝龙在搞事情啊！】
【解说河童：哈哈哈，这幺说起来，万宝龙很抢手，要稳住啊！】
刚说完，童颜就被芬达套路，抢掉河道蟹。
先一步升到二级的芬达，追着童颜砍，万宝龙的小鱼人赶来，童颜闪现逃走，芬达闪现跟进，拿下她的一血！
【解说氧气瓶：刚说围着万宝龙打，这把看来直接变化战术，就是在对面野区搞事情！】
【解说河童：芬达的打野强就强在，他很能抓到对面打野的漏洞，控制住野区。】
童颜回到自家野区，发现左半边的野区已被芬达吃完。
去对面上半野区想换，殊不知，芬达和上路杰斯直接包夹她。
她的闪现用过，芬达的也在冷却中，可是上路杰斯有啊！
他跟在她后面死命开炮，她走位躲避，可惜实在太脆，再次交出人头！
０杀２死的梦魇，对面芬达２杀０死的千珏。
她二级，对面五级马上六级。
巨大的打野位置差距，看到的是芬达对她的完虐。
【解说氧气瓶：ＫＩＤＳ太年轻，还是被芬达安排得妥妥，现在野区资源吃不到，等级不能到六级，去各条线都帮不上忙。】
【解说河童：芬达这波，让杰斯也起来，能和对面三岁的纳尔互砍不慌。】
钱队忍不住说：“梦魇，先去把等级刷上去。”
童颜：“芬达会去中抓小鱼人。”
钱队：“你先去刷，中路先抗。”
芬达直接来抓，童颜赶来中路帮万宝龙反蹲。
然而二打二，梦魇输出不足，掩护着万宝龙跑，自己还是把人头交给对面中单发条。
死亡数越滚越多。
团还是照开，蹲还是照蹲。
ＫＩＤＳ的梦魇数据，来到０杀６死。
这样数据的梦魇，在小龙团战的时候，照样无所顾忌地开大突进对面输出卡莎。
刚突进去，就被芬达和对面中单输出砍死。
【解说河童：ＫＩＤＳ真的是头硬，我第一次看到０杀６死，打得和６杀０死一样！上头了上头了！】
【解说氧气瓶：现在对芬达来说，ＫＩＤＳ随便一碰就倒！打龙先砍ＫＩＤＳ，砍完再打更保险！】
【解说河童：前面第一次死就该稳住，先去发育，对面野区不要换，去自己下半野区打不好吗？】
【解说氧气瓶：激进是把双刃剑，希望ＫＩＤＳ后面能稳一稳，不要贸然出手。】
ＭＷ来到大龙坑，准备打龙。
【解说氧气瓶：现在要打大龙吗？万宝龙的小鱼人在单带，他的经济还可以，但是小鱼人并不适合团战。】
【解说河童：我觉得现在打不好，六芒星的千珏输出很高，杰斯也能传送。】
童颜见小地图敌方视野缺失，想来极有可能他们已经来到龙坑附近。
她屏住呼吸，等待龙到达惩戒的血线，将龙一举拿下。
就在这时——
芬达的千珏闪现下来，童颜和他同时按惩戒！
屏幕上显示大龙男爵被……
芬达的千珏击杀！
童颜：“你们快跑！”
她顶在前面，这次芬达没有选择先打他，而且去击杀钱队的ＥＺ，配合上中单发条的球，直接将ＥＺ斩杀。
然后，是三岁，萝莉仔，赶来的万宝龙。
最后，是队友全部死亡的她。
六芒星拿到大龙，推上高地，击碎ＭＷ的水晶。
ＭＷ告负！
童颜看着自己０杀７死的数据，太阳穴在跳，耳朵在鸣，手指在颤。
周围一切看起来如此的虚幻。
被芬达牵着鼻子走，按照芬达的计划，一步步的野区沦陷，一步步的送出人头，一步步的送出最后的胜利。
刚刚的是她？
ＭＷ休息室——
司昉看向面色如常的伍教练，蹙眉问：“为什幺？”
无防备完全克制芬达，偏偏让小阿姨首发。
伍教练：“同类打野，更能够看到自己的不足。”
司昉：“她是不够成熟，但这样做，未免太残忍。”
伍教练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们哪个不是这幺过来？不知道变通，在战队的价值也会越来越小。”
伍教练：“芬达这样的选手，去ＬＣＫ赛区，也是首屈一指的打野，看不爽打不过，就只能忍着，不想忍就打过他！”
“下一场，无防备和十六上，换下小孩、小阮。”
“小阿姨……”
万宝龙在她旁边，想要安慰她，毕竟小阿姨蹲中也是为保护他。
童颜耸耸肩，没放心上地说：“没事没事。”
她跑去打开包包，取出里面的保温盒，笑嘻嘻：“嘿，先吃点红烧猪蹄再去比赛吧？还有一点时间……”
因为猪蹄炖烂需要时间，所以只能放在点心时候吃。
萝莉仔：“是不是太油腻了点？小阿姨……”
被万宝龙掐了掐腰，什幺鬼？
万宝龙朝他使眼色。
伍教练：“赛前不要吃这幺腻的，比赛完再吃吧。”
她应了声，重新放回包包，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
看向司昉，他恰好也在看她，她口型问：“要吃点吗？”
司昉唇抿成一条线，摇了摇头。
水是涩涩的味道，她低下头。
比赛失利的难过，司昉对她的冷漠，像是即将抵挡不住的洪流在心里纵横穿梭。
上一把输得快，第三把赢得更快。
在她看来实力很强的芬达，被无防备直接安排。
无防备用自己的方式，躲开芬达的野区攻击，视野做得巧妙。
司昉的狐狸打下路法师输出，很快通关去各条线上游走抓人。
ＭＷ配合得无比默契，不像她上一把的走哪儿死哪儿，一盘散沙。
她的过分安静，以至于旁边的钱队连嘲讽她的机会都没有。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说话，她就可能哇地扑倒地上抱着他腿大哭出声。
回程巴士，大家饿到不行也没提吃猪蹄的事。
实在是小阿姨周身的气场，围绕着一圈圈反复播放的小字儿：
我很菜，我是菜比，我让战队输惹，我输给草粉狂魔芬达惹……
司昉不时投去的关切目光，她也浑然未觉，更是给自己绕上一圈字儿：
队里和我关系最好的十六，他也要不喜欢我惹，因为梦游亲到我让他想不开惹……
一到基地，小阿姨就开始发奋图强地打匹配。
五个小时，滴水不沾，滴水不尿。
万宝龙佩服地走到她电竞椅后面，看了看她的战绩。
好家伙，０杀１１死，送出新境界。
关键她玩得还是她最牛逼的狮子狗。
夜里，司昉没有捆绑式入睡，毫无睡意，满脑小阿姨，起身去热杯牛奶。
路过客厅——
训练区的一台电脑前，坐着一个人。
头戴绿色头箍，上面一对白色小灯，照亮重播的鞭尸画面。
弹幕唰唰唰——
【讲个笑话，ＭＷ新替补是他们的秘密武器！】
【无脑冲锋就这样吧？稍稍被针对就爆炸！】
【芬达人家草粉，但人家实力碾压对面被吹上天的ＫＩＤＳ，输比赛不输人！】
【还吹什幺全方位替补，打野位被六芒星这种菜鸡队完爆好吗！】
【讲真的嘛，如果有ＭＷ这样的队友，我是ＫＩＤＳ随便冲冲冲，也能拿ＭＶＰ，也能像她一样膨胀哟～】
【你们说得膨胀婊ＫＩＤＳ啊，人家膨胀得当面让人头，结果第二把被芬达直接从一级开始教育，差四级的打野，你能信？】
【伍宴祖绝壁后悔，垃圾桶的ＫＩＤＳ买来做什幺？一次性替补了解下！】
小阿姨双腿盘着，脸上无悲无喜，嘴边一圈没擦干净的酱汁很煞风景。
“小阿姨……”
她颤了颤，没有做声。
“吃多少？”红烧猪蹄。
她掰着手指数，又发现多此一举：“全吃了呢，嘿。”
反正你也不要吃。
他碰上她鼓鼓的肚子，“难受吗？”
她吸吸鼻子，憋住眼泪，“不难受，真好吃，你没吃到，可把你嫉妒坏惹。”
他戳了戳她头顶的两只小灯泡：“是啊，嫉妒你呢。”
她再吸吸鼻子，假模假样看弹幕，转开些椅子，鼻孔喷气：“活该。”
他转回她的椅子，头顶的两只青蛙眼对他点头，“为什幺不睡？”
“弹幕真精彩，我都看迷眼！”
捂住双眼，悄悄擦去眼泪。
“我多看看大家的评论，先前膨胀起的就能瘪回去，这样才能给我下次膨胀足够的空间！打比赛总有输有赢，承认对手强大也没什幺！”
手被两只温热的手复上，他隔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又是她熟悉的温润嗓音：
“是没什幺。”
眼睛嗡的一下又湿了。
“我想当然以为只有我能开团，我要保护队里的人，可是我送出的人头，给每条线都带来影响，我告诉自己不要看战绩，还能开就还有希望，我该听队长的，我该换另一种方式，我不该这幺冲，我该憋着……”
他没有说话，带着她的手，揉啊揉她的脸，她觉得自己像是擀面棍下的面皮。
“我就、憋不住！唔，你亲过队里所有人，为什幺独独嫌弃亲我？亲我你就这幺受不了吗？也对，你以为你在吃好吃的樱桃肉，谁知道是吃我的嘴，梦想冲撞现实杀伤力的确很大。但你也不能因此和我绝交，我对你这幺好，我做这幺多好吃的给你吃，你以为都是白吃的吗？是有目的的啊，你得和我一直做好朋友，你不能辜负我……”
眼泪越来越多，甚至打湿他的手。
深深的海，掀起惊涛的浪。
司昉语带颤音，问得小心：“你是因为我才睡不着？”
童颜抽出手，把鼻涕抹他手上，“一半一半吧。”
他抽出桌上的纸巾，又听她幽怨地说：“嫌弃我惹又……”
手一顿，把纸巾塞回去，攥着她的一包鼻涕，不好意思看她。
静默。
静默。
他终于问：“小阿姨，是知道我有梦游症，才同情我，为我做这幺多，和我这幺好吗？”
童颜张张嘴巴，说不出话。
猛地站起，指着他，气势逼人：
“你好看、身材棒、性格好、夸人六、游戏秀、胃口大，你凭什幺要我同情？！”
司昉反问：“你可爱，身材好，性格棒，夸人六，游戏秀，做饭强，你凭什幺不能同情我？”
童颜扁扁嘴，戳心窝的夸，真实又带感。
她拼命板起脸：“嘻……咳咳，我没同情你，是你先嫌弃我，你可不能倒打一耙！”
司昉抹掉她鼻下的泡泡：“我可没嫌弃你，还有，谁给你说我亲过队里所有人？”
童颜想了想：“队长有说，龙龙也有！”
司昉用哀悼死人的方式，惦念他们几秒。
“他们只被我咬过脖子，根本没有嘴巴的待遇！”
“我是独一无二的？”
小阿姨晃着青蛙眼，指着自己哭红的脸问他。
他果断地点头：“对啊！”
又开始教育她：“以后所有事都先问我，别去和队长他们说，你内向又单纯还脸皮薄动不动容易害羞，很容易被他们骗！”
“啊，难怪猪蹄不行！”脖子和嘴能一样吗！
司昉败给她的抓重点能力，捏捏她的鼻子，“你听到我说的吗？”
小阿姨歪着脑袋，迷迷糊糊地抓住个大概：“都先和你说！”
司昉嗯哼了声，别过头，幸好一楼的灯全灭，“就……别人口中知道，是不一样的。”知道自己吻你什幺的。
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糯米疙瘩似得，“你知不知道？”
“唔唔唔，我知道惹，十六……”她拽着自己的队服，扯得都快成过膝裙，犹犹豫豫，“都、都要说……”
他松开手，提醒她：“否则我们会产生内部矛盾，就像这次一样，知道？”
危言耸听。
她上当上得很勤快。
关掉电脑屏幕，踩上电竞椅，摇了摇，他扶住她的腿。
她招招手：“十六，你靠过来点，我跟你说哦～”
“唔。”
他靠近，她擡手关掉头上的青蛙灯。
漆黑一片，难以适应。
她的气息却越来越近，温热大张旗鼓钻到他耳朵里。
湿润地刮过，很轻很痒，动人心魄。
齿间地一啃，不轻不重，雷劈全身。
“十六，我还有被你这幺吃过哎……”
＃＃＃
十六：……………………
小阿姨：………………
十六：……………………
小阿姨：听你的，怎幺惹吗？
十六：……………………
（１６００召唤，伴我上高速～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