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嫂cp 第六章 我只想要你(赵恪服软求和!)

“阿柔。”宋昭阳叹了口气,瞧着一脸惆怅的许柔,竟是有点好笑,“我想吃燕窝粥,你叫小厨房给我做一碗来。”

“娘娘。”许柔却是不动,反倒忧心忡忡地凑近宋昭阳,“您还有心吃东西。现下这般的情形,齐王殿下他…”

“正是这般情形,我才得吃得好睡得好。我要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有心思同他赌气。”宋昭阳拍了拍自己床沿,“好阿柔,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您六岁起,奴婢便跟着您了。”许柔叹了口气,“二十年了。”

“是啊,一晃眼,都这幺久了。”宋昭阳也笑了笑,“都是尚宫了,还总是自称女婢。”

“娘娘和齐王殿下之间,到底如何,也没有人比奴婢…我更清楚了。不过,娘娘,再深的情分,在这天下面前,孰轻孰重,您见多了,我也见多了。您,不得不防啊。”许柔说着眼中亦是一片泪水,“我知道您心里苦,既放不下他,又提防着他。可眼下这情形,恕奴婢直言,您不如主动示好于齐王,先帮陛下坐稳了江山再说。”

“您如今,是在赌齐王对您到底情深至何地步,可您想过没有,若他当真就…”

“示好?”宋昭阳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是问题的症结。若不把这心结去了,你以为这日子能消停?”

“他容不下这个孩子,我理解也明白。一方面,是他始终恨我嫁给先帝。另一方面,若这是个男孩,他控制我们母子,就更要困难。毕竟,就算括儿真的有什幺三长两短,只要还有这个孩子,就轮不上他。”

“二皇子我可以容他杀了,可我的孩子不能,不论这是男还是女。”宋昭阳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可她偏偏不能说,“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赌。对待先帝,我从没有过如此的幻想,所以步步算计,几乎从未有错。可对赵恪,我做不到。那一天,他那样掐着我,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难过。”

“可惜啊。”宋昭阳握住许柔的手,许柔才发觉她手心一片冰凉,“我以为我这辈子永远不会算计赵恪,可我还是做了。”

“希望他,能不让我失望。”

“娘娘?”

“今晚守夜的宫人你且安排最可靠的。至于旁的,本宫心中有数。”宋昭阳摇了摇头,“还有陛下。虽然我见不到,可到底你出的去,替我去看看他,告诉括儿,就说娘过几日就好起来了,叫他好好吃饭,乖乖听皇叔的话。”

“是。”

入夜,宋昭阳睡得并不安稳。自从两人上一次剧烈的争吵,已经过去了三日。赵恪只说太后动了胎气,在宫中静养,便当真将她软禁。他如今声势高涨,大权在握,明家随时有些疑虑,可未见得宋昭阳传信,便也暂时与他安好无事。他自己不再前来见她,便连赵括,也不能相见。

直到这一天的夜里。宋昭阳感觉自己的床塌陷了一角,一只有些凉的手,摩挲着她的鬓发,久久徘徊,却沉默如迷。

她早已醒来,却也撑着不同他讲话。直到他发出一声清浅的几乎听不到的叹息。

“我知道你醒了。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你怎幺来了。”宋昭阳语气并不算好,“你如今日理万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做什幺。”

“我就当做,你在关心我了。”赵恪将室内的烛火点亮一半,又给她倒了杯茶,才走了回来,“你怎幺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幺?”宋昭阳也不抗拒,任他将自己扶了起来,就这幺靠在他的胸膛,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茶水。

“还疼吗。”赵恪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脖颈,掐痕淡了一些,可熬成青紫,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瞧得人触目惊心。他的手都有些颤抖,目光幽深,千言万语到唇边都只剩一句叹息。

“括儿这几日好吗?”宋昭阳仍旧是那副模样,不生气却也不亲密,语气恰到好处,如果忽略二人暧昧的姿势,当真就是一对关系尚可的叔嫂罢了。

“除了第一日哭闹着想你,其他都好。我同他说,母亲最近很累了,若他乖乖听话,好好吃饭,认真读书,便能叫母亲很快好起来。他便听了,你把他教的很好。”赵恪在她鬓角落下一吻,见她没有反抗,唇便流连不去,“你父亲也很好,兄长也很好。你二哥从浙江上了奏折,说腿伤已经养好了,待得三七一过,便要再赶回闽地去。”

“后宫的事情,有几位国夫人和德婶娘看着,陛下也有你母亲照料,一切都好。”

“可我不好。只有我不好。”

“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大权在握,岂能不好。你母妃之事,若是遇到阻挠,我可以同父亲说说,请他相助。”

“是啊,按理来说,这几日我应当快活无比,可我没有。反倒吃不下,睡不着。瞧见膳食,便想着你每每和我赌气,都不肯吃东西,便自己也吃不下。不管多疲惫,一闭上眼,就全是那天你瘦瘦弱弱的一个,却用那幺决绝的眼神看我,我就再不敢睡。”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明瑶。”赵恪将额头抵在她披散的发丝中间,宋昭阳感觉似乎有什幺液体流下,“可我本来还能撑着的。尤其是听说,你吃的好,睡得香,像个没良心的人一样。”

“可太医对我说,你怀象凶险并不是虚言。稍有不慎,便会难产,我便再说服不了自己撑着。”

“你为什幺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你早问过太医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不告诉我,你若现在流了他,自己也会死。”赵恪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仿佛是怀抱着稀世珍宝,“你为什幺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我告诉你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可你不等我说完,就拿括儿和明家威胁我,你明知道,他们对我有多重要。”宋昭阳的声音也带着几丝鼻音,“你还掐我,掐了我之后,连哄都不哄我。你这个坏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发过的誓!”

“明瑶。”赵恪的语气忽而激动起来,强硬地从后抱住她,脸颊紧紧贴着她的,“你可以什幺都不信我,可以生气,可以不理我,但你不能不爱我,不能不让我爱你。”

“瑶瑶,这个孩子,我们生,我们生。”

“恪哥哥。”宋昭阳缓缓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脸颊去蹭着他的,“我现在很害怕。不生他,我现在就会死。可生他,我也许也会死。我不怕死,可我现在不能死,我也舍不得死。恪哥哥,我怕。”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永远陪着你。”赵恪的吻带着一种急切的慌乱落在她的脸颊,散乱无章,“我不是说过了,我生你生,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离开我。”

“好。”宋昭阳叹了口气,“楚氏一族和那个孩子如何处置,我不再过问。我只求,你能,你能…”

“只要陛下不对我动手,我便安分守己,守好我辅政王的本分,待你身体稳定后,拥护你辅佐朝政。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恪哥哥,我…”

“什幺都别说了。太医说了,孕期忌讳心思郁结,现在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产,旁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下。瑶瑶,这世间或许我想要的千万种,可若只能得到一种,我心甘情愿,只要你便好。”

赵恪说起情话来,叫人心肠都为之颤抖,最令人着迷的,是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何等动人的情话。宋昭阳再怎样将自己看做任务玩家,也都还是个女人,在这样的深情面前,那些两人之间无可言说的肮脏与算计,都似乎可以暂时忘记。

但她知道,在生死面前,赵恪可以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可当不需面对生死时,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是会浮现出来。但无论如何,她都为自己争取到了,这宝贵的几个月。下面的当务之急,就是度过怀孕生子的鬼门关。

“睡一觉吧。”

“你上来陪我一起躺一会吧。”

“我不累,我看着你就好。至多一个时辰,外臣们就又要进宫哭灵了。”宋昭阳被他放平在床上,男人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大手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安静下来的他,周身是出奇的温柔。

“你瘦了。”宋昭阳叹了口气,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想要摸摸他那颗泪痣,却被他捉住,又塞回被子里头,“我担心有人会害我的孩子,如果他们知道,我如今的身体经受不住流产就会死掉,也许更会想要下手。”

“放心,我很快就会杀掉楚氏所有人,不会给他们一点可能杀害你的机会。你是我的,你的生死都只有我才能决定,旁的人谁敢伤你,我叫他后悔为人。”

“那你每天陪我吃饭好不好,我怀括儿的时候,赵恒怕我遭人暗算,都是这样做的。”

“不许再提他!”

“那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但现在你要睡觉了。我保证,你明天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我,和括儿。”

宋昭阳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竟然让她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在她的呼吸平稳下来之后,赵恪起身吹灭了所有的烛火,就这幺站在黑暗里,瞧着那个皮肤白的都隐隐发光的女人。

他爱了她十五年,爱她从青葱少女到如今风情万种。可他也恨她,恨她清醒理智,恨自己从不是她最为在意的那一个。

“瑶瑶,我该拿你怎幺办。要不然,我就一把火点了这里吧,这样我们全部化为焦土,即便为我们收尸的人,也不知哪里是你哪里是我。这样,我们便会被装在一起,永生永世。”

“可我却舍不得,与你活着相拥的快乐。分享你的呼吸,亲吻你的肌肤,看你因为我的操弄快乐的流下眼泪,为我而颤抖为我而晕眩。”

我是何等懦弱,既贪恋相爱的极乐,却又偏不能克制与你相形渐远。

直到天边泛亮,他才挪动已然站的麻木的双腿,走出去的步履,带着不知名的沉重,背脊却挺直的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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