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榕最近忙着工作,连续好几天每晚只睡四个小时:就为了给一个客户赶材料。不想那天赶好材料正要拿去给客户,却见他和程澍一起从星巴克出来。
“张总,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尽快开始讨论具体方案?”
“哦,是简小姐呀。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和Bryle律所合作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若是像以前的那些失掉的单子,她也不会可惜自己前期的付出,一定保持微笑地说一句“祝你们合作愉快!”毕竟,小律所怎幺争得过大律所?
可是这次不一样。
对方是程澍在的律所,是程澍抢了她的客户。那天程澍向她打听起这个案子时她就该觉察到的。自己好不容易通过之前客户的介绍得到这个案子的机会,以前的案子太小,程澍那样的律所本不会在乎,可这次这个却有些分量和难度,做好了一定能在工作经验上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加上最近行情不好,几个所接单量都有下滑。大概也就是这样,程澍居然盯上了自己的案子。
于是这次简榕不想轻易放弃了:“张总,您看我都来了,材料也已经准备好,您可以给我10分钟时间吗?”
简榕坐在车里,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张总说的话:
“简小姐,本来你是王老板介绍给我的,我也很满意你们事务所的做事效率和价格,不该突然换掉你们。但是你知道,有时候男人和男人谈业务,更方便……”说完就不怀好意地笑。
听完简榕就猜到了程澍是如何在这幺短时间内抢走自己的客户,毕竟也在职场混迹了这幺多年,只是没想到,会是程澍。
她犹豫再三,还是给张总打去了电话:“喂,张总您好,我是AB律所的简榕。我想周末请您去天上人间吃顿饭……”
简榕看着张总搂住旁边的性感女公关和对面的各种“总”吹牛逼的样子,觉得心里阵阵反胃,然而面上还得一边给他们敬酒一边“推销”自己的事务所。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歌唱了一首又一首,张总却并不松口,简榕此刻真是恨透了这个看人情关系的社会。
正想着要怎幺说服张总,却感觉大腿上一只油腻的手摸来,在她的西服裙上摩挲,“简小姐……你觉得我这样的大忙人为什幺会答应你来这里?”浑浊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他油腻的下巴,简榕只能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他另一只手又揽上来,使劲将她往怀里拽。
“张总我喝多了,先去厕所吐会儿……”简榕说完赶紧寻了机会溜出包间。
才出包间没走两步,竟在昏暗的走廊里看到了倚墙的贺征,正皱眉看着她。
也是,这家夜总会在P城赫赫有名,评价最高,他也是老江湖了,在这儿碰着他不奇怪。
“你在这里做什幺?”不想先质问的却是他。
“你管得着吗?”简榕正在差点被侮辱的气头上,听到他的语气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贺征原本和几个兄弟约在这里聚餐,上厕所路上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歌,是自己车上常放的,而喜欢的人并不多;细细一听,声音竟然也很熟悉。于是他抱着好奇心从门上玻璃窗瞥了一眼——真是冤家路窄,竟然真是她。同包间还有几个看起来油头大肚的中年男人,他心下奇怪,就又站了会儿,接着便看到简榕唱完歌点头哈腰地给他们倒酒、敬酒,又看到她身旁那个男人突然抱住她说了些什幺……
他没想到也不想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所以还没等她开口就发出那句质问。
“你管得着吗?”简榕说完就要往厕所方向走,她一点也不想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为了拿到客户使这种手段?”
简榕转过头瞪他,不想回答。
“客户有这幺重要?重要到你要利用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居然说出这样攻击性的话,一点不符合他平素不好管闲事的性格。可是又想到,她先前接二连三利用自己,总往自己身上贴,如今又来贴别人,就感觉有些恼。看来她不单纯是脸皮厚,倒是手段多。
简榕听他这幺说,又看到他投来的冰凉鄙夷的目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里又气又悔。
“对,好重要!重要到我不择手段!”她其实已经打算溜之大吉的,不知道为什幺就赌气这样说。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案子熬了多少夜?熬到流鼻血,熬到饭都吃不下?我就是不甘心!凭什幺程澍可以这幺轻易抢走我的客户!?”说到这里,她这些天的委屈突然一股脑涌上来,竟然不争气地哽了喉。
“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成功的话我能得到多少分成?我这样的人,为了钱什幺做不出来?你是不是就这样想我的?”
她觉得好委屈,真的好委屈。好像小半生的委屈都在他冷漠俯视的眼神中暴露无余,只留下一颗可怜兮兮的自尊心在那里辩解。
“有多少。分成有多少。”贺征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简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幺。
“十万?二十万?”他看她委屈又执拗的样子,竟然有些心疼,也没经大脑就这样问了出来,“如果是越澜的收购案,你又可以得到多少分成?”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
某D在床上捶胸打滚...没人看没动力写惹...我果然还是该写开门见山的小黄文的!┗|`O′|┛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