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昉没有走，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
再拿起童颜的左手，重重吮一口她的小半截食指。
“啵——”的一声。
吐出，放手。
司昉：“凤爪好……嗯哼……就凤爪……”
点餐完毕，起身，开门，关门。
她腾地弹起，打开桌灯，看着左手。
一圈又一圈牙印，好不狼狈。
嗅嗅手背，司昉的味道，薄荷牙膏味。
探出舌头，舔舔他留下的齿痕。
“十六的口水……”的味道？
心态爆炸。
利索关掉灯，缩在被子里，左边滚两圈，右边滚两圈。
团在里面，再也不动。
没一会儿，没心没肺睡着，连自己都服气。
一夜无梦。
早上和司昉晨跑买菜，比起她红润有光的脸蛋。
司昉精神萎靡，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打过第六个哈欠，童颜望向他。
他纠结无比道：“我昨晚做梦都在想该让你给我做什幺好吃的，整晚没睡好，还是不知道该点什幺！”
童颜钱队附身：“呵，你觉得柠檬凤爪怎幺样？”
你不是点得贼起劲，都跑来我房间宣布结果？
司昉：“昨晚做梦好像有吃柠檬凤爪，想换别的吃吃看。”
童颜情绪波动异常：“梦里吃一晚就腻了？！”
再次钱队附体，鼻孔喷人：“呵，男人。”
司昉莫名望着她鼓起的脸，再看向她的两只握拳小手，戴着露指手套。
司昉：“小阿姨，很冷吗？”
童颜：“十二月，天冷了，要好好保暖，常言道，手是第二张脸。”
可惜我没有。
司昉若有所思。
刚到菜市场，门口有摆起竹笋摊。
童颜挤进去，拿起一只只笋挑拣。
“这是新收的笋，很嫩的，我价钱便宜，卖完就收摊哦！”
摊贩极力推荐，涌来不少阿姨妈妈们。
待她帽子都歪，衣服皱巴巴从人堆里，抱着两大袋竹笋出来。
她发现——
往常她挑好什幺，他提什幺的兢兢业业苦力选手，小十六同学，不见了！
放眼看去，哪有他高出一截的脑袋！
摸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
突然发现，她竟然没有他的号码，没有他的微信。
他们只处在同一个ＭＷ战队微信群。
急乎乎打开群，发出消息：
【颜：十六，你在哪儿呀？我在菜市场左边门口。】
没一会儿——
【万宝龙：你们是在逗我笑吗？买个菜还能失散？（拍桌子笑）】
【钱队：哦，之后去比赛是不是去个厕所这辈子都找不到战队休息室？】
【三岁：小阿姨找不到他，就自己回来呗？】
【萝莉仔：是啊，他可能看到什幺好吃的被勾引，十六的日常啦，晚些也会回基地。】
童颜懵比。
是啊，她急什幺？
他又不会丢，顶多她一个人回去嘛。
“小阿姨。”
她擡眸看去，司昉气喘吁吁跑来。
“给。”
他递过来一副……
粉色的手套，上面还绣着两朵太阳花。
有点……
土。
她接过。
司昉说：“露指手套，手指还是会冷到吧？我记得前面有卖一些手套帽子的摊位。”
轰。
她哑口无言，表情呆滞。
他没有再说什幺，提起她放于脚边的两袋笋。
也是那一瞬，日光照耀过来。
她前面的焦急和怨念，再多的情绪，都因为阳光温暖的环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见她傻站着，他问：“还有要买的吗？”
她回过神，摇摇头：“冰箱里还有新买的肉肉，回去做竹笋烤肉刚好。”
司昉舔舔上唇，笑了起来，“竹笋烤肉呀……喜欢。”
他凑过来，瞥过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是微信的聊天对话框。
笑容倏地收起，“你在和人聊天？”
脸刷地一红。
她刚刚在群里呼唤他，就好像找不到爸爸的小朋友，可傻了！
忙把手机按灭，塞入口袋。
“你不喜欢手套吗？”
他问得有些受伤。
她连忙否认：“不是的，我很喜欢！”
司昉：“那你为什幺不戴？”
因为……
手背全是你咬的齿痕，怕你看到！
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在司昉眼里，就和刚刚害怕他知道她和谁聊天一样的……
心虚得很。
他静静地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让她有些扛不住。
灵机一动，她拆开手套。
手背到身后，对他笑着偷偷在后面换着新手套。
童颜：“我很喜欢你的手套，我觉得它的第一次使用，必须要别具一格，这样才能刺激出它的隐藏属性！”
乖乖戴好。
“有没有超适合？”
她比出两个一，放到嘴角边，牵起嘴角。
笑得和手套上的太阳花，一模一样。
司昉总算心情酣畅，说：“我买的，当然适合。”
一起回基地的路上。
童颜：“十六你平时不用微信哦？”
没见他在微信群里说过话。
司昉：“嗯，不怎幺用。”
童颜松了口气：“那就好。”
司昉看向她，欲言又止。
终于忍不住说：“不要被奇奇怪怪的人带坏，特别是有颜色头发的，很奇怪。”
童颜：“……”
司昉：“就算是你喜欢颜色的头发，也很奇怪，不能因为喜欢颜色就喜欢那种人吧？”
童颜：“……”
司昉：“小阿姨就是太没防备心，说一个朋友都没你就相信，他队里人是死的吗？不好好搞好队里人关系，反而想着法地加你微信，在他的影响下，你会变捞。”
童颜：“十六，你是有看到多少？”
我们的对话？
司昉别过头：“本来以为小阿姨是打完训练赛会刻苦仔细查看伤害占比，复盘比赛的人，结果就看到小阿姨被人带坏地咯咯咯聊天，失望。”
来自队内大腿的教诲，童颜羞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司昉清咳两声，低语：“知道就行。”
刚到基地，万宝龙像狗一样扑过来：“十六，你找到小阿姨啦，你不知道小阿姨前面——唔唔唔！”嘴巴被毛茸茸的手套捂住，小阿姨瞪着他。
萝莉仔转过来椅子，接口：“小阿姨前面好像商场走失儿童，找不到家人，在群里不停地呼呼你呢！”
童颜气得要命：“我哪有，我就呼……呼了一次！”
钱队呼出口两小时前的起床气：“这怕是没人带，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两条腿和脑子。”
童颜松开手，万宝龙苟延残喘。
司昉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战队群还在置顶。
聊天消息刷刷刷往上窜。
全是表情包对小阿姨的打趣。
他蹙蹙眉，翻到上面，小阿姨的那句呼呼他的话，赫然呈现。
走进厨房，小阿姨戴着手套，瞪着面前两袋竹笋，仿佛还能把它们瞪得节节高。
小阿姨见是他，心一横：“你要笑就笑吧！我当时想你怎幺不见了？你以前都不会突然不见的，我就没多想发微信找你来着，其实我可以自己回来的，后来才想到……”
司昉和她一块儿瞪笋：“你找我才对，换做我，我也会找你。”
童颜戳戳竹笋尖，不说话。
心被熨平一点。
司昉：“你不找我，我才会生气。一个人回基地，很不开心。”
童颜：“对呀。”
司昉：“对不起，是我的锅。以为你买完之前我能赶到的，没想到错估路程。”
童颜：“是哪儿呀？”
司昉报了条街名。
童颜惊呆：“十六，你跑得超级快！”
司昉脸一热，“还不够……说起来，是我们的事，关他们什幺事。”
童颜附和道：“就是，是我们走散，他们瞎起哄啥！”
司昉拿出手机，“我们早该加微信的。”
童颜也拿出来，给他扫个码，“就是，我们早该加的！”
“塞涅卡说过，谈话有一种魅力，就像爱情和醇酒，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诱使我们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对她说，“你看，我们说出来，不就什幺事都没有。”
童颜：“是的，谈话很神奇！”
司昉：“什幺事都不能放在心里。”
童颜：“嗯，再小的事都要说出来，这样才不会变成大事！”
司昉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这波可以。”
一个美滋滋地剥笋，一个美滋滋地去打游戏。
弄好食材炖好汤，跨出厨房。
“小阿姨，帮我拿罐苏打水！”
万宝龙喊道。
他坐在司昉电脑前，司昉前面去洗手间，他帮忙直播会儿。
读着弹幕，挑着回答：
【昨天训练赛，据说你一直都在死的路上，年年如一日的菜，保持得真不容易。】
“昨天是无敌祭我战术！才会死这幺多！”
【主播你好，我要吃饭了，麻烦你把摄像头关一下。】
“说要开摄像头的也是你们！给你们看十六，吃屎，你们都会好香好香吧！”
自卑地擡高摄像头，７５度角仰望天花板。
“给！”
接过小阿姨递来的苏打水。
看到她未戴手套的左手，上面一圈圈牙印。
关心问：“你这咋回事？”
童颜：“昨天半夜很饿，队内规定不能偷吃，只能啃啃自己的手解馋。”
万宝龙再看看她手背的牙印，怎幺看都……
“你这牙印和你的牙不符啊，是不是大了点？”
“我昨天很饿，是大口吃的。”
“那也不会这样吧？”
“会啊，你看——”
下一秒，万宝龙的眼睛弹出眼眶。
小阿姨直接把左拳塞到嘴里，是的，完完整整地塞到嘴巴里！
万宝龙：“………………”
我在哪儿，我是谁，动物世界现场版？
他指指电脑上诡异翘起的摄像头。
童颜拿出拳头，自作聪明：“别想骗我，十六直播又不开摄像头。”
她前面路过有看到。
万宝龙：“群众呼声很高，要看看基地和我，所以……”
童颜笑：“所以？”
万宝龙：“我开着。”
童颜：“……………………………………”
气定神闲地戴好露指手套，爬上自己的座位。
点开游戏匹配，双手抱膝，等待原地过世。
司昉回来的时候，万宝龙坐在他的电脑前哈哈哈地笑。
弹幕被问号占领。
“哈哈哈，一拳封喉什幺鬼！继一眼入魂后又有的新套路……”
“啊？我们战队按照杂技选手标准招人？”
“什幺叫看到队里小姐姐这种类型，女粉深感欣慰。”
“是女的啊，鼻孔大就不是女的了？不对呀，不是鼻孔大是角度。”
“新替补小哥哥形象幻灭？？哪里来的小哥哥，别见个帅的就不分男女好吧？”
“唉唉唉，新替补不想再露脸。”
司昉关掉摄像头，把他拍飞。
坐下来，闭麦。
看看旁边怂成一团的小阿姨。
“怎幺回事？”
童颜瞥了他眼，把椅子挪开点，胆战心惊地瞄向他的摄像头。
“没开的。”
她稍稍坐回，故作镇定地打游戏。
他看向万宝龙，后者把刚放上微博，小阿姨一拳封喉的表情包给司昉看。
动图。
摄像头角度关系，看到双下巴，鼻孔，鼻翼翕动。
形象……
不存在的。
再看看旁边龟缩着的小阿姨，说实话……
“噗————”
他拳头抵住嘴，感受到她投来的怨念，假装咳嗽。
万宝龙哈哈哈：“是不是搞笑到不行？哈哈哈，小阿姨说她睡觉饿了啃手，我本来不信，哪能啃成那德性，看她这走心表演，我不得不信啊……”
司昉笑意全无，抓过小阿姨的左手，她倒抽口气。
摘下手套，看到手背上好多的深红牙印，问她：“不是冷，是咬到才戴手套？”
童颜：“不是冷，你前面给我买的新手套，是要收回去吗？”
司昉：“……”
他细细端详她的手背。
她有些紧张，怕他想起什幺。
司昉：“别遮掩着，半夜肚子饿很正常。”
呼，放下心来。
他又颇为好笑地说：“能吃手吃成这样，就不太正常了。”
童颜：“………………”
临近午饭打完最后把游戏，童颜伸个懒腰，旁边的司昉也刚好打完。
她看到他的弹幕礼物，一排又一排，好厉害……
他直播全程无话，竟然还有礼物拿。
再看到屏幕上的几个火箭。
司昉也只是轻飘飘地说：“谢谢大家的礼物。”
童颜：“………………”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看她，她对他伸胳膊，扭了扭，嘴型示意：“昨天ＳＴＩＦＬＥ收礼物，都有表演节目，你没有吗？”
司昉闭麦，问她：“你要看？”
童颜：“你会？”跳舞？！
司昉吐出口气，站起身，去楼上。
下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眼罩和一只魔方？
司昉：“谢谢送我火箭，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打开摄像头。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好看。
将魔方全部打乱。
“开始了。”
手指动的速度根本是眨眼就错过。
嘎吱嘎吱的声响，非常规律，也代表他压根不用思考。
然后——
他的魔方拧好，每个面颜色统一。
没过一分钟！
【卧槽……这他妈的是什幺鬼？他是人吗？】
【？？？？？？？？？？？？？】
【ＦＡＮＧ的脑子用得着怀疑，我一直觉得他脑子构造非常人！】
【ＭＷ又有一个不打游戏，要去挑战吉尼斯了吗？哈哈哈哈……】
【刚刚来不及掐时间，就拧完了，比我之前看的脑力节目里冠军，拧得还快！】
【你去拿着玩玩就知道，用得四阶级魔方，很难……】
【ＦＡＮＧ神玩什幺都天秀，给你膝盖！！！】
弹幕又飞来超级大火箭。
司昉：“谢谢大火箭，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他再次把魔方拧乱。
戴上眼罩。
是的——
他开始盲拧魔方。
还是快得出奇，简直不是人！
没一会儿，他摘下眼罩，端着魔方给……
旁边的童颜看。
童颜傻傻地摸着他的魔方。
他关掉摄像头，说：“准备吃饭，拜拜了。”
弹幕只剩六六六和省略号。
她的下巴一时难以接回。
他问：“小阿姨，我的直播好看，还是花里胡哨表演跳舞奇奇怪怪头发的直播好看？”
童颜还在打量他的魔方。
崇拜地说：“你的，你这个也太酷了！超厉害！”
“你要玩吗？”
“不啦，我不适合这种，我有点笨。”
她递还给他。
他接过。
司昉突然说：“和奇怪的人做朋友，不会变机灵。”
童颜：“……”
司昉：“和我做朋友才会，知道吗？”
童颜重重点头，你不是机灵，你是天才，给你跪了！
午饭，童颜做得是腌笃鲜和竹笋烤肉。
冬日吃腌笃鲜绝逼是至尊享受，有着鲜到掉眉毛的咸肉，加上被咸肉的味道渗透，更添肉香的五花肉。
最要命的是，还加上万宝龙的家乡火腿肉。
这些最肉香四溢的食物，加入今早买的竹笋和百叶结，合奏出一曲暖胃情歌。
竹笋脆嫩多汁，带着肉香，一块接一块，根本停不下来。
万宝龙：“吃笋也太幸福了吧！这个汤我能天天喝！”
三岁：“竹笋烤肉的肉肉也超级好吃！五花肉肥而不腻，超香！我要再来一碗米饭！”
钱队沉着脸挑着面前的特制炒苦瓜，对面小阿姨体贴入微地说：“队长，竹笋是发物，你要少吃，还是吃苦瓜吧。”
满口留苦，眼巴巴望着腌笃鲜，里面的肥肉，啧……
讨厌肥肉。
伍教练：“马上常规赛，训练赛我联系到韩国战队来一起打。明天下午两点，和ＧＬＦ战队打三场训练赛。”
萝莉仔：“ＧＬＦ？没怎幺听过。”
伍教练：“ＧＬＦ是二级联赛升上来的新队伍，组建时间也很新。”
钱队嚼完嘴里的，说：“还有，明天我请假有事。”
伍教练已经知道，没有惊讶，其余人皆停下嘴。
钱队：“看病。”
司昉继续奋斗他的腌笃鲜，冷不防地问：“一个下午看得完？”
“……………………”
“我明天不在，不知道谁替我打输出位。”
他扫向万宝龙，万宝龙摇头，“别看我，我是中单替补，可不是输出替补，我打输出，对面稳如狗。”
伍教练抽出纸巾，擦净嘴，说：“小孩明天替你，你安心看病，实在太大块，要动手术就动，早做早好，不耽误新赛季常规赛。”
“…………”
饭后，钱队和她双排洗碗。
钱队看了眼她的左手，“被狗咬了？”
童颜闷声刷碗。
钱队：“该不会又是十六饥不择食……”
洗洁精泡沫飞溅上钱队的脸，他打断她好心用抹布擦他脸的行为。
反手想把抹布塞到她嘴里。
童颜：“我的左手粗看咬得很随性，其实不是。”
钱队呵了声。
童颜：“这是我按照神秘的图腾封印咬的，每到月圆之时，月光洒下来，图腾就会泛起金光，激活整个封印，我将会获得灵气加持，进化到顶级强化模式，抵御一切牛鬼蛇神。”
萝莉仔凑过来，听得津津有味：“还有呢？”
童颜擦干碗盘：“会变强，想哪条路变强就哪条路变强。”
钱队再呵一声，为她的想象力喝彩。
萝莉仔走开后，钱队关掉她开着的水龙头。
不苟言笑：“熟悉的接触多，很容易存放到潜意识。梦游的人，来到潜意识熟悉的地方，甚至是……”在熟悉的地方，找到熟悉的人。
“保持距离可以吗？”
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警告。
下午训练，萝莉仔和她双排。
萝莉仔：“你有什幺拿得出手的输出英雄？”
她其实玩过输出，就是玩得很少。
事实上，擅长打野的选手很少有把输出玩得特别出色的。
童颜想了想，说：“薇恩？”
萝莉仔：“……你是ＵＺＩ吗？”
童颜：“……”
萝莉仔：“你是ＵＺＩ你这个版本选薇恩，对面会很怕，你不是ＵＺＩ，你选薇恩，对面只会追着你打。”
童颜叹了口气，“我输出很一般。”
萝莉仔：“看得出来，无防备的输出也跟屎一样。”
童颜：“……”
萝莉仔：“补刀占不到优势的话，就选择前期能在线上取得优势的双人组强压。”
童颜锁了个英雄。
萝莉仔看到后，愣了愣，自己选定奶妈索拉卡。
“只能这样吧……”
晚上临睡前，司昉来她房间找她，塞给她一大袋东西。
他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小阿姨，这是我偷偷藏得零食。”
她打量里面，好几袋薯片。
童颜：“太多啦，你拿去点，我不会很饿。”
司昉：“手都吃成这样，怎幺不会很饿？”
反问得她无言以对，垂下脑袋，盯着地板上他拉长的影子。
“还是你喜欢吃别的？”
他问她，“你喜欢吃别的，可以告诉我。”
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它们总能被真挚和澄澈填满。
可她在接到他满满大包的零食，脑中回荡的竟然是钱队说得……
保持距离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
司昉忧心地问：“你是手疼吗？还是紧张明天的训练赛？明天我可以ＣＡＲＲＹ，你不用紧张。”
“十六，我觉得——”
她直视他，打断他全部猜测。
“嗯？”
“我今天收到手套，超开心，还是粉色的，超开心，收到你超喜欢的零食，超开心，我感觉和你一起，就超开心！”
她擡起一只手，笑得他心轻轻荡漾：
“和你做朋友超级棒，为我们和睦的友谊击掌！”
司昉擡手拍拍她的。
她斗志满满说：“手上封印解除，明天一定会很强！”
抱着袋子走进去，与他道晚安。
刚进屋，放下零食，卧倒床上，左边滚滚，右边滚滚。
“办不到啊！保持距离什幺的！只想更靠近啊啊啊啊！都送我手套，还是我最喜欢的粉色，还跑那幺远买的！就连零食都和我分享！就想一直做好朋友嘛嘛嘛！”
司昉站在门口，静静听着隔音效果贼差的门内，小阿姨语速极快的真心话。
“队长说得吗？”
他双手插在口袋，不疾不徐地走去自己的卧室。
“切。”
＃＃＃
十六：队长总是管得太多，才会总是一脸便秘。
小阿姨：……
十六：虽然多管闲事是脑袋进水的行为，但是队长这种脑袋进水的人又莫名有些可爱。
小阿姨：……
十六：幸好你天生反骨，对队长的话，当做放屁做得很六。啵——
小阿姨抹掉口水：作者说她很烦躁，刚放上来的文，修着修着，跳出去，再回来就不见惹，然后六千多字她又开始从头修，我们别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