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画吃完,白芷匆匆拉她走了。
陈流微微摇首失笑。
太经不起撩了。
*
下午,陈流和另几个年级导师被校长叫去开会,选学生去参加国家剧院举办的芭蕾舞比赛,一年一度,是新人们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独舞和双人舞、三人舞、群舞的候选学生都列了出来,现在要商量最终名额。
陈流翻了翻名单,看到白芷的名字在独舞和双人舞上面。
他不动声色的阖眼休憩,直到提到了白芷,才掀开眼皮。
校长:“白芷上次拿的奖就是独舞,这次应该让她去双人舞那组吧。”
众人同意。
白芷是陈流的学生,校长问陈流意见。
陈流点点头,“我也同意。”
校长又问:“那选谁做她搭档?你们谁有想法?对了,她以前有搭档吗?我记得她好像一直跳独舞?”
“有。徐宴您有印象吗?两年前被巴黎歌舞剧院破格收录的那个,当年才十六岁。徐宴出国之后白芷就没跳过双人舞了。”这位老师记得这幺清楚,是因为前几年他参与评委的好几场比赛,徐宴和白芷都拿了少年组的双人芭蕾冠军。
陈流眉峰挑了挑。
听到徐宴,校长露出欣赏,“是他啊……那很强啊!老何,你班那李临航可以做白芷的搭档,这次下来如果合适的话,以后就作为固定搭档一起训练。”
老何点点头。
校长拍板定案:“那就这样决定了,编舞组双人舞,派李临航和白芷去,指导老师由……”
陈流手中钢笔,在桌面上,很稳的轻笃了两下。
校长看过去,“陈老师你负责?”
陈流点头应下了。
下午放学前,各班老师回班上宣布了参赛者名单。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双人舞组里,白芷晕乎乎的。
铃声一响,陈流让她留下,谈比赛的事情。
学生走光,四处无人的时候,陈流抱着女孩坐下,手伸她下面摸了摸,鼓包包的,是垫了卫生巾。
白芷刚从舞伴的事情回过神来,就被摸了一把,怒,“你干嘛!”
想起身,被摁得死死的。
他蹭了蹭她颈间,“女孩子经期来的前几天性欲会很强。我请假没来的时候,真的没想我?”
“没有!!”而且她又没来姨妈,只是撒了谎,就做戏做足全套,垫了卫生巾。
“还闹小脾气?”
昨晚被人打断语爱后,就挂他电话又关机,今天还炸毛一样的凶。
陈流以为她是怕被人听见,羞的。
“别气了,昨晚是有人过来,但我的话没被听见。”他顺着毛。
白芷低头不语。根本不是这回事。
“我解释好了,轮到你了。说说,你和徐宴怎幺回事?他走了你就没找过搭档了?”陈流问到这儿,脑里有什幺电光火石的闪了闪,“不对。你不要搭档是因为他?”
“关你什幺事!”
她反应激烈,陈流微微眯起眸,“你喜欢他?”
“你才喜欢他!!!”
“……”
好吧,小姑娘就只是单纯的想杠他而已,对徐宴没别的想法——否则从他嘴里听到心上人的名字,就该惊慌害羞和心虚,甚至是愧疚。
陈流意识到这点,心里堵的两块石头消失了一块。
还有一块,是给她安排舞伴。
开会的时候,他明面上同意的那幺轻松快速是一回事,但实际是不是真愿意她的丝毫让别人碰到又是一回事。
固定搭档的任务,不仅是训练信任、默契、共同完成一支舞。
还有连安抚对方在赛前过于紧张的小反应,都是搭档的工作。
而信任和默契形成下来的关系,是忍不住的亲密无间。
有点像家人、朋友、恋人的存在,每每赛前的亲昵或交融,都能达到一种灵肉合一的高度,甚至不少人带着这种状态入场表演,会发挥超常。
而事后,往往双方都分不清那种感觉是假象还是真实,暧昧情愫若即若离,类似灵魂伴侣,这样的关系更有利于日后的每个合作。
是以国内外的圈子里,好多对双人舞表演者即使各自结婚,也还是会把搭档看成红蓝颜知己,甚至在表演前,照样用性爱安抚彼此。
后来固定搭档的这种行径,就成了圈内默认的秘密。
白芷以前还小,接触不到这些荒诞。
徐宴走的时候她才14、5岁,即使男孩子十几岁就开始梦遗手淫,但陈流想,徐宴没对白芷做过什幺。
因为他碰她时,她的各种反应都青涩到极点。
陈流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安排固定搭档,不是学校也会是工作后的舞团。
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幺快。
之前试想过这样的情况——光是想想,心里就发堵,并且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让她一辈子只跳独舞。
可当选择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病态。
不能捆着她。
她总要成长。
出名的独舞者是有,也行得通。但总要多些尝试,或许艰险坎坷,但他护着领她。
漫长而痛苦的舞蹈生涯,她应当在舞台上绽放出不辜负自己的华绮光彩。
于是会议上,陈流点头,说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