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红袖他们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卿清,也好在这对养眼的人儿令人瞩目。
容若因为他们将卿清弄丢了,而冷颜着。
“主上......”魏羽避开着容若的眼神,改而讨好地望向卿清,“卿清,我们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吓的红袖都要急哭了......”
“急哭的那个是你......呃.......是我们大家。”红袖补充着。
卿清挣脱着容若的怀抱,走至大家面前,打了圆场,“是我看东西走了神,抱歉抱歉。”
“夫人,呃......卿清姑娘,我们去给你买了天灯呢!”竹青手里举起一盏天灯,原想着二爷在庄里已经说过了,卿清是未来夫人呢,可是一唤夫人,卿清姑娘就皱眉。改叫卿清姑娘吧,主上又皱眉,只好举高天灯遮去自己窘迫的脸。
卿清见这两对人儿,各持了一盏灯,上头字都写好了,空留了一盏给自己,卿清接过,满心欢喜,“你们都许好愿啦。”
“是呀。”红袖于一旁的摊贩处借了笔墨,递给卿清,“清儿,你也写呀。你想许什幺愿。”
卿清敛去眸光里的哀愁,接过毛笔,小声着,“我好像没有什幺愿望呢......”
红袖转着眸子,看了看主上,对着卿清笑语,“那就写,愿得无价宝,愿得有情郎!怎幺样!”
卿清露齿一笑,“也不错。”
小家伙心情好些了,表情便亮了起来,夜空也亮起来了。
卿清一手举着纸灯,撅着小屁股,一手持着毛笔字,开始歪歪扭扭地在上头写字。
魏羽看了,心直口快,“卿清......你这字怎幺比我写的还丑......”怎幺做饭那天下无双的巧手写字这幺破.......
卿清瞬间红了脸,直起身板,看着孔明灯上字,又偷瞧了红袖和竹青的灯,鼓起脸,看向容若,“很丑吗......”毛笔字......真的一眼就能看穿功底。
容若像被点了哑穴,一张俊脸无奈,俊眸扇着睫毛,这题,他还是不要回答的好。
天灯上歪歪抖抖只写了一半【愿得无价宝】——
卿清不好意思,手僵在那,不敢写下去,魏羽此刻让风棋堵住了嘴,还挨了红袖一个白眼。
月光下的少女手执天灯,写着凡间的字,不知所措。
容若轻笑着,上前,张开双臂揽着她,一手覆在她执笔的手上,轻轻带着,笔羽落于纸上,他握着她的手,落墨,【愿得有情郎】——
字迹如龙凤飞舞于灯火间。
容若低头,卿清擡眸,他浅浅弯起唇角,小家伙脸一红。
挺俏的鼻子下小嘴止不住笑意,“你的字,也好不到哪去嘛。龙飞凤舞,万一神仙看不懂呢!”卿清娇嗔,“还是我的又可爱又真诚,是不是。”
小家伙不气他了,他知道,“是。”她说什幺都对。
众人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相互看着,无人点破,红袖便嚷嚷着要快些点灯。
三盏天灯,点了火折,缓缓脱离于手中,慢慢随风飞起,于一片星火汇合。
卿清仰望着自己的天灯,与其他的,飞舞到一起,嫣然笑着。
愿,
找到我的归属。
少女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
容若负手而立,眼中的风景,一直是你呀,少女。
为了向卿清赔罪,
众人一直逛到集市统统收摊了,才尽兴回的山庄。
翌日卯时——
容若便穿戴好了,泡了茶,想等着小东西来喂食。
可是辰时过了,也不见小家伙。
巳时,也不见人儿。
莫不是小家伙一夜起来,又气他了吧。
容若想着难受,起身往南苑——
南苑的下人本就不多,小家伙又爱自己捣腾,所以众人也都去忙活自己的事了了,没人发现小家伙的寝房门还关着。
容若擡手,想要轻叩,可是又怕小家伙恼他,心里打鼓。也是第一回,自家的庄子,他连个门都不敢敲。
咚——
里头的声响,和不匀的喘息声让容若一惊,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
果见,小家伙跪倒在床榻旁,捂着肚子,咬着下唇。
“怎幺了?”容若一步冲上前,就见她脸色惨白,额头直冒着冷汗,“不舒服?来人——”
卿清见他朝屋外喊了声,下人立刻飞奔了过来,容若吩咐了去找大夫。
容若执过卿清的手,预先把了脉。练武之人能通一些医理,但治病救人还是需要精通医术的大夫。
卿清反手抓着容若,似乎是隐忍过一阵疼痛,“不用找大夫.......我就是肚子疼........”
容若看小家伙嘴唇干涩发白,心疼不已,可是脉象确实没什幺特别异常,“肚子疼?所以才要找大夫啊。”容若一手去摸卿清的肚子,只觉有些凉意。
“是生理痛......”卿清费力地解释,又是一波疼,疼地她蜷缩起了身子,可惜,她的书包里只有两颗止疼药,上两个月都吃完了,在这里她总是不记得算日子,昨天晚上回来就感觉到小腹下坠,可是药都吃完了,没办法只喝了碗姜茶,果然没用,天不亮就开始疼了。
“生理痛?”容若不解。
“就是女孩子每个月嘛!”卿清皱眉,怒言,人家痛着呢,废话这幺多。
“那个是痛的?”容若一惊,他不见自家妹子喊痛过啊。
才说着,下人便将大夫找来了,竹青和红袖听说卿清不舒服也赶来了。
卿清抓着容若的衣衫,见这幺多人来看她生理痛,真是又好笑又想哭,“我.......”
容若退散了下人,让大夫上前,护着小东西,“大夫,她月事不舒服!”
大夫了然,替卿清把了脉,唤了声夫人,“是,夫人气虚,身子体寒,易血瘀,所以不适。”
卿清听着,嗯,和平时看的中医说的差不多,捂着肚子,指骨泛白,“就是太疼了,每月都痛。”
大夫点头,“夫人的身子要调理一下,老夫会给夫人下方子的。”说罢,腰间抽出行针带,在卿清手腕处施了一针。
卿清顿觉得,体内淤血涌出,缓解了疼痛。
还是大夫厉害啊。
“如何?”容若看着小家伙重重呼了口气,神色终于缓和。
“好一点了,不然就要痛死了。”卿清喘了口大气,“谢谢大夫。”
大夫起身,向容若作揖,“主上,夫人身子寒气重,所以每月会有不适,我让下人去煎些活血的药,平日便要开始调理了。”
“大夫,你随我来。”竹青听着,“庄子里有药房,您说,随我去取。”
大夫点头着。
红袖也唤来了丫鬟,“去煮一壶姜茶。”
容若见卿清缓和些了,怕地上凉,抱了她放至软床,小东西一动就拧眉,“还痛幺?”
“就......一点点.......”细针还扎在穴位上,所以疼痛缓和了很多,剩下的都还能忍。
“什幺时候开始痛的?”
卿清擡眸,见他冷着面,似是气的,“半.....半夜......”
“为何不说?哪怕让下人来传话!”小家伙痛了整整一夜。
卿清苦笑,怕他罚下人,打趣着,“痛的......说不话嘛......”
容若无奈,知她性子,只能干心疼,小家伙疲惫的俏脸笑容都憔悴了。
疼痛终于好一些,卿清便困倦了,一手习惯地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容若的手,感受着他的手心的温度,才能安心地睡下。
一会儿,便有了浅浅的呼吸声。
红袖让丫鬟备了一个温热的手袋,交于容若,让他置放在卿清肚子上,便屏退了下人们。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
容若看着浅浅入睡的卿清,眉心还是皱着,看了看手里的小暖手炉......
脱去鞋,上了床榻,小心翼翼地拨过小家伙,让她靠着自己,大手代替了小玉手,抚上微凉的肚子,手心传递着微微热意,让少女舒缓了眉心。
......
卿清醒过来时,生理痛终于过去了,近在咫尺的是一张闭眸养神的俊脸,他的手始终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微微发热着,卿清见他额头稍稍布汗。稍稍细想就能明白,这个男人运功,在替自己暖身,费了一身力气。
眼角湿润,就见那漂亮深邃的眸子睁开。
“还痛幺?”他哑哑地开口问。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