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值日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教室只剩她一个人。
白馨把电扇和灯关掉,在值日签到表上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下。
同组值日的同学走得早,白馨帮他们把名字都签好,就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把数学卷子叠好夹在文件夹里,她看了一眼窗外,楼下的球场有男生在打篮球,吆喝和叫好声不绝于耳,零零散散有女孩在操场上散步,眼睛往球场上害羞地瞟。
她一眼就看见最外侧篮筐下的男孩。
高大的男生,肩宽腿长,发型是规矩的方寸,皮肤微黑,不算帅。
男孩穿着红色的T恤,校服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车棚旁的长椅上。
他抢断后高高跃起投篮,夕阳勾勒出他身材的轮廓,球在篮筐边转了一圈,飞出来,遗憾地没进,滚落在地上。
他伸展手臂,无奈地耸肩,队友过来勾住他的肩膀,捶他的肚子,两人弯着腰笑成一团。
不同于旁边英俊又冷淡的体委,他并不能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也并没有低年级的女孩偷偷把贴着便条的饮料放在他外套上。
白馨静静地望向他。
他追着球在半场上奔跑,来回往复多次后,他对队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到场外,叉着腰站了一会平复呼吸,接着走向书包的方向,拿出矿泉水瓶喝水。
可惜这个距离太远了,否则还能看到更诱人的。比如他扬起下颌的样子,比如他喉结滚动的样子,比如因为动作太急,矿泉水顺着唇角流下来,和脖颈上的汗水一起浸湿了T恤,在胸前留下深色的痕迹。
放下水瓶,他背对着操场撩起T恤,微微弯下腰,用掀起的布料擦去脸上的汗水。
从白馨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一条背部皮肤,和侧腰短短一截腰线。
他好像天生肤色就深,甚至连在衣服下掩盖着的的腰部都是健康的浅褐色。
白馨是近视眼,她忽然觉得自己该配个新眼镜了,至少该是一副清晰的眼镜,一副能看清他短裤松紧带的眼镜。
背后传来门咯吱一声响。
教室的门坏了大半年了,一推开就会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且格外响亮。
白馨不着痕迹地把眼神收回来,继续收拾自己的试卷,表现得泰然自若。
“到点了。还不走吗?”谢同宇用手里的校委文件夹轻拍门,淡淡地问。
白馨与他并不熟,她只知道这是隔壁2班的班长,一个成绩优异又不苟言笑的男生。
“抱歉啊,今天我值日。”她轻声说。
言下之意是她很快就会走。
“值日组其他的人呢?”
“已经走了。”
听了她的话,谢同宇皱眉,但这只有一瞬,他站了一会,用波澜不惊的眼睛看向她,最后把文件夹放在背后,平静地离开。
“快一点。”他冷淡地说。
白馨转过头去,操场上的教导主任也在催促学生迅速离开,器械室的看门大爷正在锁门,那个红衣服的男孩背上书包拎起校服,和几个哥们一起去车棚取车。
他另一只手还在玩那个篮球,好像在表演新学会的炫酷动作,然而耍帅失败,球被旁边的少年抢走,两人追打在车棚里,被教导主任追着大喊:“8班的那几个!站住!别跑!你们违纪了!”
白馨把教室门反锁上,手揣在校服兜里,一个人走下空荡荡的楼道,不紧不慢的样子会让人以为今天巡视校园的,不是那个冷冰冰的谢同宇,而是她。
---
夜晚。月光无法透过严丝合缝的厚窗帘照进少女的卧室。
X-Art播放了一半,白馨感到索然无味,暂停了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呻吟声,摘掉耳机,对着电脑静静发呆。
没有湿,也没有大脑过电般的快感,明明是最喜欢的男演员,但是今天却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不管是腰,还是腹,还是臀,都给不了她灵感,她仍然无限遐想着那个少年用T恤边擦汗的样子,那具鲜活又强壮的身体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她为他战栗,为他思如泉涌。
“孩子,该睡觉了。”
妈妈敲了敲房门。
“好,看一会小说就睡。”
“别关灯用电脑!”
“知道了,我开着灯呢。”白馨乖巧地回复。
她把电脑调整好角度,完全背对着门口,确定不会有任何被发现的危险后,才打开文档。
[男人摸索着她的大腿边缘,沿着柔滑的曲线一直向上,直到毛发浓密的下体。手指在花蒂上揉了一会后,男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指尖晶莹的液体。]
黄色小说卡在了这里,上次编辑时间是一周前。
她仰头看房间的顶灯。
接下来显然是读者喜闻乐见的正题,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写些什幺了。
强奸是个让人讨厌的题材,过激SM亦然,但是温吞的性爱又已经写得太多了,一想到X-Art里那辆具温柔纠缠的躯体,她连下笔的兴趣都消失殆尽。
打了几个字,接着撤销,白馨认命地合上电脑,上床躺下。
关掉顶灯后,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昏暗的台灯,旁边放着一本半旧的《新东方词汇》。
不像是女生保养得当的书,书的扉页因为主人的马虎而卷起,页角也皱巴巴的,让人不难推测其主人是个不好好爱惜的课本的坏学生。
她打开单词书,翻到O开头的词表,荧光笔画出一个词汇,是obsession。
着魔,迷恋,让人无法脱身。
鬼使神差地,她一手拿着单词书,一手探进掀起睡裙边,探进内裤的缝隙。
穿在身上的是一条丁字内裤,虽然不是性感的蕾丝款式,但是后面的布料已经随着动作完全陷进了臀缝里,前面的布料也被花液微微打湿,摩擦并刺激着与之贴合的皮肤。
任何年纪的女人都难以抗拒丁字裤带来的生理刺激和心理诱惑,重欲如白馨更甚。
光是想到股间一条粉色的条带,两瓣屁股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内裤紧绷着勾勒出花唇鼓起的轮廓,她就会在自习课上湿掉,体液并不多,星星点点,但浅浅的湿痕会持续伴随她直到放学。
当然,这是少女刚刚萌芽的秘密,大多数时候她都会穿着保守的中腰内裤,也许前面还有粉色兔子的印花。
也正因为如此,白馨格外珍视穿着丁字裤的每一天,在这种日子里,她整整一天都会沉浸在满足之中,自慰的快感也比平日要强烈得多。
比如现在。
她的脑海里反复重复着obsession这个单词,中指微微陷进大花唇里,向下,感受着穴口的湿黏。
还没到湿透的地步,所以她抽回停顿在穴口的手指,找到花蒂慢慢碾磨,轻柔地,不疾不徐地。
刚开始自慰时她控制不好力道,也不知道怎幺把握快感和湿度,有时候操之过急,甚至还需要润滑剂来缓解干涩的刺痛。
现在她已经熟练得多,以至于能掌握高潮的速度和强度。和家人在家的时候,她会降低自己的兴奋点,一个小小的高潮后就结束,洗干净手指后躺回床上,第二天早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如果恰逢独处,那幺玩的方法就骤然丰富多样起来,跳蛋、羽毛、暴露内衣,她甚至可以无所顾忌地在高潮时叫出声,无需为了避免打湿床单而垫上浴袍。
白馨轻轻呼出一口气,攥紧了书脊,在阴蒂上按摩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感受着它凸起、滚烫,在指腹下发出暧昧甜腻的呻吟。
那个男孩的腰线钻进她的脑海里。
她猛地颤抖了一下,因为这个绮丽的念想而绷紧脚趾。
那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腰。年级歌唱比赛的时候,她在舞台昏暗的后台里无意瞥见他在角落换衬衣,他误打误撞转过身来时,还没有系胸口以下的衣扣。
那是结实的腰腹,充满肌肉感和力量,不像大家都喜欢的谢同宇,清隽又瘦削。
25度的空调配上柔软的床垫和真丝夏凉被,最适合自慰。她哆嗦着在自己飘零的幻想中达到了一个小高潮,在幻想里,那个男孩站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下身是校服短裤,上身是红色T恤,他高大的身体把阳光遮住一半,他在背对着她脱掉上身的红T恤。
她看到了他的背,深色的,中间有浅凹的沟壑。
紧紧咬住嘴唇才能遏制住自己的呼声,她闭着眼睛,在余韵中品尝着情欲的味道。
手一松,单词书掉在了手边,印着obsession的那页合上了。
白馨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在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额头上有层薄汗,半截小腿露在夏凉被外面,白嫩的肉质让人心动。
她扯下内裤勾在脚踝上,慢慢擡起腰,手指顺着湿漉漉的穴口滑进去,下面颤抖着把半根手指吞进去。
她想到那个男孩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他擡起她的腿,手指摸过湿透的穴肉,探寻着脆弱的敏感点。
刚慢慢地抽动了几下,下体就不受控制地吐出黏腻的液体,她意识到,这不对劲,今天自己似乎有点兴奋过头了。
可是那个男孩的轮廓是如此清晰,仿佛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腹肌,他棕色的乳头,和他的肩窝。
手指抽动的速度快了些,她难耐地咬住指节,眼睛迷离地眯起来,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小幅度扭着腰。
还是不够……
应该是更粗的,男性的手指……
她想把腿搭在他身上,脚踩着他的大腿,慢慢滑到那处,隔着平角内裤,踩着他坚硬灼热的性器。
还想看他流汗的样子,就像在球场上。
喜好运动的少年容易出汗,尤其在闷热的夏天,不用多时,晶莹的汗水就能打湿短袖,接连不断地从额上顺着侧脸流下,流进衣领里。
性感,性感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白馨按上敏感点,险些尖叫出声,大脑发麻的一瞬间,她感到有一股滚烫的冲动袭击了花穴内壁,她知道自己失控了,可是已经晚了。
她知道那是潮吹。
情急之下,她慌忙抓上枕边的校服短袖掩住下体,灼烧般剧烈的快感让她一瞬间的失神,清醒之后,她看到白色短袖上有一大片湿痕。
不应该潮吹的。
她明明没有用跳蛋,也没有放任自己过快过猛地动作。
可是。
心跳得飞快,白馨默默地看着那件短袖,抽出纸巾,机械性地擦拭着上面羞耻的痕迹。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幺感觉,兴奋中好像还夹杂着羞耻,羞耻中好像还夹杂着迷惑。
幸运的是床单还算干净,没留下什幺可疑的东西。
白馨静静地坐了一会,把短袖叠好,遮住那片湿痕。
四周一片寂静,父母大概都睡着了,她静悄悄地下床,打开电脑。
这场不可思议又不受控制的潮吹像是点燃了一根导火索,灵感的火花噼里啪啦冒出来,火星飞溅在她身上,让她颤栗又清醒。
她把之前写的前戏全都删掉。
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片刻,她开始打字。
[他把红色T恤脱下来,让她穿在身上。]
[沾着他汗水的红色T恤是一件引人犯罪的衣服,这件衣服曾经与他如此紧密地贴合着,穿在她身上,仿佛两人就这样相贴起来。]
[这时他上半身裸露着,她下半身裸露着,两人的身体都吸引着彼此。]
[她把头埋在他胸口,细致地舔弄着,她喜欢听他低沉的喘息声。]
飞快地打着字,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能这样流畅地写出充满诱惑性的文字,不需要思考任何措辞,也不需要回忆自己的句式是否已经让人乏味。
真情实感和凭空臆想果然有着天差地别,尤其在创作上。
她写了女主躺在床上,男主坐在床边,她的腿被他擡高,放在臂弯里,露出湿润的下体。她被他用手指送上高潮,她丰沛的体液喷溅在红色T恤上。
被丢在床上的单词书,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周起。
他是红色T恤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