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老公

陆婉音由丫鬟扶着,忧然地望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一抹苦笑,自小相识,恩怨十载,可何时听过他说这样的话......

而一旁的少女,唇红齿白,通透的脸颊绯色诱人。上一回见这姑娘还以为是山庄里的黄毛丫头,虽气质脱俗,但也未曾想过装扮起来是这样的绝色。那日她护着容若的模样就像身后的男子是她的所有物。而如今,她在他身侧,他护她如所有。

“容若公子何时换了口味,还是这小丫头滋味独特?”俨然醉酒周文晔推开了侍女,上前搂过陆婉音,胡言乱语起来。

容若一脸不悦,侧眸看了眼魏羽,拉过卿清准备离开。

见来人要走,周文晔以为怕了自己,高兴地扬声,“容若公子,乃落隐山庄庄主。落隐山庄为我灵山门唯命是从!江湖人尽皆知......呃......今日我大婚,看在内子的份上,将你安排于主座,怎的不给面子,不喝一杯就要走?”

卿清美人脸拉下,皱了眉,这人醉了,明明刚才还敬了酒,转眼就忘了。

“新郎醉了,我们也不叨扰了。”容若看向陆婉音,低语,语气蕴着寒意。

周文晔最讨厌容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借着酒劲,奋力上前,想要抓住容若身边的卿清。

谁知,衣袖都没能碰到,就被容若以内力逼退......周文晔站不稳身子,倒退好些,由陆婉音扶着才正了身。

在场,除了功力深厚的人能看明白一切,暗自估算着公子的武功,果然不敢小觑落隐山庄,其他人皆以为是新郎醉醺醺了的闹剧——

俊眸半敛,容若将卿清护在身后,擡眸藐视着眼前的新人。

陆婉音从不相信,他如水的性子,会有为别人痴狂的一刻。

卿清气愤,对于周文晔对山庄的贬低更不满,一手挽上容若的手臂,上前迈了一步,美人面微怒,“你让他动手,我这夫人就站在这,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他说的,落隐山庄要对灵山门唯命是从!我带着厚礼和祝福而来,你们就这幺对待客人?”

“他醉了。”三字,苍白却无力。陆婉音看着少女挽着他的手与他并肩而立,甚至自觉这少女的气场盖过了这个院子所有人。

众人看热闹的细碎声越来越多,有些劝架、有些闲言、有些打着圆场。

“庄主夫人,您莫要气,这新郎官大喜!酒喝多了。”

“是啊是啊,落隐山庄,江湖上谁人不知,新郎官喝大了,说的胡话。想必也是太忌惮山庄,心里想着一统江湖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对对对,梦话借酒!”

“夫人消气,夫人消气,我们敬夫人一杯。”

“是啊是啊,敬夫人一杯!”

一时间,这场子的主人成了男子身边的少女,容若低头看着小家伙挽着自己的手臂贴着自己,美人妆仰着下巴装作盛气凌人的模样煞是可爱。

小东西就是个发光体,总能聚集众人的目光。

卿清看了看魏羽,魏羽江湖经验丰富,不禁佩服起她,她这脾气一出,众人皆被感染着,又见方才主上护人儿,此刻更是壮了落隐山庄声势。魏羽将小酒杯举起,恭敬地递于卿清,“夫人!”

卿清接过,示意了众人,“我脾气不好,夫君又爱宠着。我怕扫了大家的兴,饮了这一杯便了了。等这新郎官醒了,你们与他说,大喜之日,不与他计较!”仰头,饮尽。

容若轻皱眉,低哄,“酒不好喝,就不要喝了。”见小家伙苦辣地又皱起小眉头。

“他们要敬我嘛......”软语诱人,众人听着酥麻。

“不必介意。”容若扫了眼众人。

这男子,始终未将身边一切入过眼,众人心明,可他回眸看妻子的模样,却如方才少女所言,是宠着、爱着的。

至此,江湖上,终于传开,落隐山庄少夫人现身了。

灵山门大婚之宴通宵达旦,落隐山庄留下厚礼,庄主便携夫人离席了,理由是夫人觉得闷了......

马车——

“夫人刚才威武!”红袖夸着少女,夸地卿清得意洋洋!

“你们也是!人家说这话,你们也忍!”卿清看了眼一旁的容若,又看卿清及魏羽。

“山庄向来不介意这些虚名。”容若见小家伙脸色越来越红,想必两杯酒下肚,后劲要上来了,“刚才没怎幺吃东西,等会到了客栈吃一些,不然容易醉了。”

卿清笑,“难怪我现在晕晕的。”

马车里小家伙坐在软塌上,双手撑着软塌,身子开始摇晃,容若见她开始迷迷糊糊,坐近了她,上前一手伸去,将小东西揽过靠在怀里。

“靠着我睡一会,不要乱动,不然要难受了。”小家伙头靠在他的怀中,他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脑,让她安心,怀里的小家伙倦意来袭。

红袖肘击着一旁的丈夫,魏羽已经惊讶地愣成了木桩子。主上主动去抱一个人,这这这,卿清姑娘绝对是未来夫人了啊!

客栈——

马车行了一路,小家伙还不肯睡,只是喜欢赖在他怀里,裙子下的一双一腿摇啊摇的。

下了马车,卿清就嚷嚷着没有吃饱喝好,要和大家继续再吃,要上楼换一件痛快的衣服,变回原来的模样再吃。

容若探了探卿清的额头,知道她只是染了一些酒意,是该吃些东西,便允了,见小家伙提着裙子快快乐乐地上楼去了。红袖本来就没吃饱,更是同意。魏羽吩咐着小二点着菜肴。

房间——

人都是敏感的,感官和心理都能第一时间预测到危险的来临......

卿清推开门开始,就觉得房间有些异样,这种莫名的不适感甚至吹散了酒意,客栈的房间不大,除了四方桌,一张床榻,一只木柜,便是一个小型屏风后头是简单梳洗的地方。

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她觉得还有人......

卿清本能地上前查看,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的幻想,可是才走近屏风,她寒毛倒立,感觉到了另一个黑影的存在,想要转身喊叫,却见那蒙面人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想她撒了一阵粉末状的药物——

卿清虽然注意了,却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她害怕自己如果失去意识就不能求救了,想要呐喊出声,可是那黑衣人冲上前一把拽着她就要捂住她的嘴。

脑海里,甚至有了走马灯——

现代和古代同时交错的记忆。

卿清噙着泪,求生的本能终于让她掰过对方的手,喊出了求救——

大学里自救常识的第一课,就是当你遇到危险时,你的求救信息必须具象,比如路人穿着黑色T恤,那你就要喊,黑色T的男士,救我!这样的信息会产生联动,让对方有一种责任意识,去救你。

而此刻,这个客栈里能让她获救的最能分辨的一句话,便是——

“老公!救我!”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称呼,这是她的唯一!

几乎是下一瞬,房门就被踢开了——

容若见黑衣人挟持着卿清,周身散发出戾气,空气在他四周凝聚,他的眼眸里无万物苍生,墨色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黑衣男子自知不是对手,害怕起来,开始张望着逃生的路线,想着,将钳制的卿清推向容若,自己再趁势想从窗口而出,后背却袭来一阵刺痛,破窗跌出——

“主上!”魏羽和红袖赶来时,就见容若抱着卿清,后者已经昏在他怀里。

“追!”容若命令魏羽,魏羽得令,飞身出了客栈。

红袖环顾了四周,忽然捂住口鼻,“主上,是伶香散!”

容若怒眉,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内心愤怒之火烧起。

伶香散,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戏子的,就是俗话说的春药。坊间青楼里有不听话的小姑娘,便用这药来调教。

有人敢用这药来伤她。

“嗯......”卿清睁开眼眸,看着那张俊脸,害怕地抓着容若的衣衫,小手微微抖动。

“没事了。”容若将卿清抱起,抱去自己的房间,吩咐了红袖。

——

“我不要喝水了!”到了容若的房间,卿清已经被喂了好几壶水,似乎是要她冲淡些什幺,可是实在不想喝了。

“乖,再喝一点,不然......”容若清了清喉,没能说下去。

卿清开始以为自己还在害怕,所以觉得身子热,可是现在觉得身子的燥热好像不是单纯的热,她拉扯着衣领,小小地扇着风。

容若知道小家伙可能要起药效了,站起身,想要让红袖照顾她,谁知自己一动,小家伙就紧张地一同站起,挽着他。

“你要去哪!我也要去!”卿清是真后怕着,一步也不肯离开他。

容若无奈,小东西不自知,她的衣衫已经被自己拉松了,他低眸就能从松开的领口处望见若隐若现的春光。

“好热啊,怎幺开始这幺热了......”卿清咬着下唇,又去拉扯衣物,身子渐渐有了酥麻的感觉......

“太热了就不要抱着我.......”容若无奈。

“不要不要!我要抱着!你就让我抱着吧,不然我害怕。”卿清一听,急着掉出了泪珠子,小脸色开始有了潮红之色,无辜的双眸含水,情深地望向她。

“卿清——”容若打横抱起小家伙,“你中了迷香,待会,我要替你点穴,逼出药剂,会难受,你忍着点。”

没有办法,看来只能靠内里让她药物散去了。

谁知,上了床榻,小家伙就瘫软着,步摇掉落,发髻松了,一头蓬松的及胸长发散落,衣衫凌乱,一双美腿在床榻上不自觉地磨蹭着......

容若定了定神,不去看小家伙多妖娆,扶起了她,才发现小家伙的热度不同寻常,拉过她的小手,把了脉,心头一震,搂过小家伙,查看着她的后颈,果然在天柱穴处取出了一根如发丝一般的银针——

天柱穴,催情。遇伶香散,则为毒。

若不与男子交合,则毒入心脉,无解。

卿清被搂过了,闻着他好闻的气息,枕在他的肩处,看着他好看的侧颜,迷恋地笑着,一个起身,跪坐在他腿间,捧上了他的俊脸,小脸蛋通红地压了过去——

唇瓣相处,两人身子都是一阵激灵。

容若只感觉到,小家伙的小香舌探出,扫过了他的唇,吸允了一下。

“嗯,好想吻你啊,好想好想吻你呀。”卿清擡起头,双手依然捧着他的脸,两人几乎要一拳的距离,那双漂亮的水眸里满是俊颜,口红印在了那张薄唇上,叫这男人更好了,卿清把持不住,伸出舌头,又吻了上去。

小舌推开了他的唇瓣,滑入其中,舔过他的贝齿,他的舌头缠了上来,她高兴地与之纠缠,两人吻地难舍难分,她吸允着他,他又吸允着她。

卿清不舍得离开他的唇瓣,喘息着好让自己呼吸些,分开的唇只见还牵拉着银丝——

“怎幺办,还是好想吻你啊......”小家伙强吻了他,还嘟着小嘴,委屈的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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