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偷吃了,也记得擦擦嘴

七月份的校园里,不光天气热,人心也很烦躁,因为——大学里的考试周要来了。

虽说男生宿舍里有空调,不过蒋一鸣昨晚上却没睡得好,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脑海里有他和迟意曾经的过往,也有他和梁婧这几天的荒唐,当然——还有那条从秦峥床上掉出来的手链……这些,都让他如鲠在喉,无法入眠。

睁眼一直到了天明,七点不到的时候,对面的床上有了动静,是秦峥要去晨跑了,这是他向来的习惯,坚持了有三年多了。

很多时候,其实蒋一鸣是羡慕秦峥的。

羡慕他优越的家境,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似乎生来就不会有什幺烦恼,即便不去努力有些东西就能唾手可得。

不像他,家境一般,也没什幺可圈可点的地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拼了命地去努力才能得到,甚至有些东西,也不一定是他努力了就能得到的。

他以为秦峥会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空有其表的草包,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蒋一鸣能从其中得到一丝自欺欺人的安慰。

但事实上,秦峥比他想象的要优秀的多的多,多到——蒋一鸣对他的那些羡慕久而久之都变成了嫉妒。

他在秦峥面前,应该是一无是处的吧,家世样貌样样都比不上他,也难怪秦峥会对他不屑一顾了……倒也不是,似乎有一样东西,是秦峥他没有的。

蒋一鸣知道,秦峥对迟意,应该是不一样的。

至于不一样到了什幺程度,蒋一鸣说不清,他偶尔会故意在秦峥面前提起他和迟意的过往,也包括他们——床上的那些事情,为的什幺?炫耀亦或是刺激他吧。

蒋一鸣不确定是自己的那些话过于漏洞百出了些,还是秦峥对迟意并没有什幺感觉,要不然,为什幺他每次的反应都很平平。

但蒋一鸣却也清楚,秦峥他有时候会看着他和迟意的那张合照出神,出神到有种忘我的地步。他的那个眼神,骗不了人,蒋一鸣很熟悉,那是他曾经看迟意的那种眼神……

搭在被子上的手握了又握,最后到底没忍住,在秦峥关门出去之后,蒋一鸣也换鞋跟了过去。

……

一楼的过道里,蒋一鸣叫住了秦峥,即便他俩现在一上一下的站在台阶上,他也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他,怎幺看怎幺让人讨厌。

秦峥只眼皮擡了擡,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问他:“有事?”

蒋一鸣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这会儿突然有些踟蹰犹疑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那条手链,质问秦峥。

“这个,昨天从你被子里掉出来的。”

秦峥依旧是面色无常,甚至还反问了他一句:“嗯,然后呢?”

然后呢?蒋一鸣忍不住嗤笑了起来,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好意思理直气壮?!

“嗬,我倒是想问问,迟意的手链,为什幺会在你那儿?”

秦峥这才撇了那手链一眼,一副泰然却又含糊不清地回了句:“这我可就不清楚了,说不准——是迟意放我那儿的呢。”

蒋一鸣憋了一晚上的火,在听到秦峥说出迟意名字的时候,蹭的一下就着了,迟意放他那儿的?骗鬼呢吧!

猛地上前,一把便拽住了秦峥的衣领,呼吸“哼哧哼哧”的喘着,看样子是真被惹毛了:“秦峥,你给我听好了,你他妈别想打迟意的主意!”

这算是蒋一鸣第一次和秦峥“争锋相对”,也算是他们第一次的“开诚布公”,以往他们俩或许还愿意面上粉饰太平一下,只是到了现在,估计也没有再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秦峥倒是笑了,笑地可有可无的,然后回了蒋一鸣一句相当欠扁的话:“我就算真想打她主意,你管的着吗?”

“你——”

蒋一鸣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峥已经擡手打下了他拽着衣领的手,眼睛若有似无的扫了蒋一鸣的脖颈一眼,应该是出于好心吧,出声提醒了他一句:“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既然偷吃了,也记得擦擦嘴。”

……

因为早上和秦峥的那场“交锋”,蒋一鸣这一天都过的有些魂不守舍,总感觉自己被秦峥抓住了什幺把柄,让他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图书馆里很安静,安静到他只听得到对面迟意写写划划的声音,蒋一鸣擡头看了迟意一眼,视线不由地又落在了她光洁的手腕上,眉头微皱,下颚的线条紧紧崩在那里。

犹豫再三之后,蒋一鸣收回了视线,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了迟意一句:“你经常戴的那条手链呢,怎幺不见你戴了。”

迟意手上的动作未停,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似的,半晌过后,她才擡头,眼尾轻挑,不声不响地就那幺看着蒋一鸣,看的他无端口干舌燥也无端心虚了起来。

手下意识地轻抚了下脖颈,好似担心迟意会看到他那里的吻痕,但应该不会,见迟意之前他又换了件衣服,她应该不会看到,对,应该不会……

就在蒋一鸣实在招架不住之际,对面的人只淡淡朝他眨了眨眼睛,甚是云淡风轻地回了他一句:“那条手链啊,我不小心丢了。”

丢了?蒋一鸣明显不相信,怎幺会那幺巧呢,她丢了的东西偏偏跑到秦峥那了?

眼里闪着狐疑,蒋一鸣很想质问迟意,她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见过秦峥,是不是和他发生了什幺……要不然她的手链怎幺会掉,要不然她的手链怎幺会在秦峥那里,而且——还是在秦峥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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