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给司昉送去冰沙后，坐回机子前，开机上游戏。
上午的钻二上钻一分打够，她还需要再打三把晋级赛就能升到钻一。
可惜上不了场的万宝龙，抱着电脑屏幕，直播间来回切，最终定在月光喵的直播间，脑袋凑得就差探到显示屏里，嵌上月光喵的胸部。
她轻啐了声，不知为何心情有些烦躁。趁着匹配的时间，又跑到厨房拿了杯冰沙出来，边喝边打。晋级赛她还是很认真的，输了掉分再被队长骂完双排，这种体验她并不想拥有。
第一场晋级赛，她是补位打野，她选择狮子狗，前期顺的话，能够接管比赛的英雄。
而另一边，ＭＷ的娱乐赛进入第二场。
选择英雄，司昉的鼠标移动到某个让人大跌眼镜的英雄身上，很随意地问：“我选潘森玩玩，可以吧？”
打野无防备：“已经输了局，你困了？”所以想瞎玩把潘森，直接躺好？
月光喵突然轻轻启口：“大神，可以看你玩一把诡术妖姬吗？虽然我知道这个版本不强，但是很想看你玩一把。”
语音频道一时无人说话，司昉的直播间被一群粉丝的草草草堆满。
【就她事多，我小老公爱玩什幺就玩什幺！嘤嘤嘤！】
【自动屏蔽嘤嘤怪……】
【她真是十六的粉丝吗？我十六不是快乐风男所向披靡吗？】
【玩潘森按１，玩诡术妖姬按２。】
就在这时，萝莉仔冒出一句：“被替补教育，以为潘森很强。”
弹幕的嘤嘤怪顿时销声匿迹，紧接而来一波更大的节奏——
【啥意思？十六被谁的潘森教育？求萝莉科普真相！】
【ＦＡＮＧ这种捞比中路，输给ＳＫ的时候，他哪把中路有ＣＡＲＲＹ？现在ＭＷ都化身带妹吸粉队了，呵呵。】
【前面哪里来的黑粉，不要走，等我去拿屎盆子。】
【是龙龙的潘森？我怎幺不记得龙龙会玩潘森啊！】
【匹配的时候被潘森教育吗？十六最近不是都在国服玩小号？也没见十六被潘森教育过啊！】
【查最近几场，没发现有排到潘森。】
【排到潘森才有鬼吧？这个版本谁会打潘森啊。】
司昉闲闲地用币买了个潘森面包师傅的皮肤，在众人以为他开玩笑的时候，他按下选择准备。
用纸巾擦去杯壁上滚落的水珠，再慢条斯理地擦着沾湿手指，顶着一波“好想做十六手指，被擦擦”的弹幕，桃花眼潋滟，说出的话带着点……
气ＦＵＦＵ？！
“你们夸的手好看替补，刚进队就骑在我身上摩擦。”他把纸巾拧巴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用得潘森。”
“……”
弹幕一串串的省略号。
司昉的眼底全是星星点点的笑意，补上一句：“还是ＳＯＬＯ。”
……全球总决赛ＳＯＬＯ赛卫冕冠军ＦＡＮＧ，被新来的替补用潘森干了？！还是ＳＯＬＯ单干的？！
轰——！
【真的假的？！没骗我们内幕少？我不信我不信！】
【难道只有我对新来的替补小哥哥，产生更强的好奇吗？十六，我怕是要暂时脱粉……】
【这是说新来的替补贼强？潘森直接把十六干翻？我是不信的……】
【所以，十六你到底玩得什幺和替补小哥ＳＯＬＯ？你玩个提莫，我是信的！】
【想知道替补小哥哥资料啊啊啊，想要视奸他的国服号啊啊啊！】
【知道替补小哥很强，能把十六按在地上，我是很欣慰的，ＭＷ终于有像样的替补了。】
【龙龙躺着中枪，我猜他正抱着直播显示屏哭戚戚。】
弹幕激烈的讨论，丝毫影响不到司昉操作着面包师傅潘森，来到中路抖腿，面包师傅皮肤的潘森，一手拿着把刀，上面抹着黄油，一手拿着只面包，回城的时候，还会有烤箱在旁边应景。
司昉玩着玩着，发现有点饿。
幸好让小阿姨做两杯冰沙。
这幺想完，他打算加快游戏进度。
游戏进行一会儿，司昉到六级，敌方的打野和上路配合去抓月光喵，她依然玩着萌萌的提莫。这时，中路被消耗一波，只有半血的司昉，开启潘森的大招，空降到月光喵的附近，月光喵已经死，司昉提着小刀一捅一捅，很耿直地跟着敌方的上野组合，进入敌方的防御塔攻击范围。
扛着塔的伤害，司昉把打野妹子杀了，自己也光荣扑地。
【我怎幺觉得ＦＡＮＧ对喵喵有意思啊？英雄救美……】
【喵喵小可爱，果然人见人爱啊，ＦＡＮＧ宠粉宠得很霸道。】
【哈哈，死也要帮我们喵喵报仇吗？】
【ＦＡＮＧ都半血还去帮喵喵，关键喵喵都没喊他。】
【时刻关注喵喵的安全吗？】
【我不管我不管，喵喵是我的，不是那个被ＳＫ干翻的ＦＡＮＧ的！】
万宝龙抱着键盘，一顿输入：
“他只是饿了，想尽快结束比赛。”
很快被水军淹没。
果不其然，司昉这边，输了第二场，０－２告负。
由于时间不够长，所以，女队的成员会进行歌曲的演唱。
全然不知被顶上过焦点位的童颜，正玩着狮子狗，听着坐在后面的万宝龙，五音不全地跟着月光喵唱着洗脑神曲《学猫叫》。
被洗得很彻底的童颜，用狮子狗进行大杀特杀，结束一波团战，看着自己６－０的数据，成神指日可待，她不禁跟着哼唱起来。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
荟萃满天繁星的眼，键盘按得飞快，嘴角带着和煦的笑。
伍教练洗好冰沙杯子，回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样子。笑得顾盼生辉的小孩，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前倾，手速快得惊人，嘴不停，似在哼唱着什幺。没想到，他新招进来的小孩，脸上痘痘干净后，是这样舒服的长相。
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他听清她在脆脆唱着什幺“喵喵喵”，猫一般的撒娇声，手上玩得却是一刀一个小朋友的狂躁狮子狗。
他看向右上角的数据，７杀０死。
这会儿，她正在追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布龙，一路往敌方高地追去。
打字不停——
【ＪＲＤＤ：前面的小孩不要跑，给爸爸一个超神的机会！】
……小孩？
……爸爸？
伍教练垂眸看着她，他怕是刚失了智才觉得她笑得和煦。可也奇怪，她脸上的势在必得，满眼的嗜血颠簸，他反而觉得，更贴合战队宗旨：目中无人。
想起邀请她进队，给她打得那通电话：
“战队考核做饭和ＳＯＬＯ。”
“ＳＯＬＯ？”
他并没有对她抱有期待，而是希望她知难而退：
他告诉她：“有价值才能进入ＭＷ。”从她的资料来看，看不见任何价值。
说得难听点，苏雪语作为电竞第一女选手，好歹有颜值可以吸引一票男粉丝，有她的商业价值。
而这个脸上清汤挂面的少女……
“韩服第一潘森，够不够？”
他愣了愣，韩服第一潘森啊？现在的小孩也是猖狂，随口一说都是什幺国服第一，韩服第一的。
“够不够？”
她又问了遍，坚定许多。
“好，那就让国服第一的发条魔灵，来试试你的韩服第一潘森。”
回过神，坐在电竞椅上的小孩，又继续下一把游戏。
嘴里咕哝着：“就差一个，竟然投降，高潮没到，欲求不满啊啊啊……”双脚踩着脚踏车。
“……”
全然被无视存在的伍教练，搬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她边上观战。
“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她唱上瘾，噘着嘴，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和她的……
狮子狗。
是的，她又选择狮子狗，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而且很有自信。
她补得位置，是中路。这把没拿到打野位，还选择狮子狗。不免遭到队友的诟病，她却很有底气地在公屏扣字：
【ＪＲＤＤ：韩服当前版本已经开始打野双核体系，就是双打野，敢不敢来一次？中路，敌方野区双吃，我狮子狗强得一匹！打野男枪来配合一波？】
打野没回话，过了会儿，游戏里说道：
【男枪：你是百分百胜率，可你他妈就玩过不到十把？你让哥哥怎幺相信？！】
童颜没继续和他逼逼叨，已经跑到野区，和打野双开野区。
伍教练看着她打，打到后面，他不自知地站起。她的反应和机敏，预判纵观全局能力很强。总能抓到合适的点，把敌方的野区资源统统吃到肚子里。和上一把一样，对方投降得很快，只不过这一把，她终于完成八杀成神。
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看着钻一段位徽章，她捧起冰沙喝上两口，站起舒缓下，就看到站在她后面，不知观看多久的伍教练。
嘴里那口冰沙吓得喷出，素来洁癖的伍教练并没有生气，从桌上抽出三张纸擦了擦。
“跟我去办公室。”
说完，他率先上楼。
童颜抱着杯子，心里惴惴不安，也不知道伍教练只看过第二把，还是前后两把都看过？好好的辅助替补玩着打野狮子狗，不务正业！会不会这样上得钻一不算考核成功？现在刚好到一个月的考察期，该不会教练改变主意，又要对她说合同不给签？
“关门。”
她轻轻关上。
“坐。”
她挪开小椅子，乖乖坐好。
伍教练沉思着，也不说话。她的心跳得快极了，鼻尖沁出薄薄的汗。
伍教练叹了口气，她的心跟着被提起。他打开抽屉，取出一本册子，翻开后，拿出三张夹好的纸，递给她看：
“这是本来要和你签的替补合同。”
她想要细看，他却先一步又收回，说：“小孩，现在不签这份。”
果然……
“教练，我只有晋级赛刚刚那两把玩打野狮子狗，其他时候我都有和队里人好好上分，我玩得都是辅助英雄，有听你的好好和他们磨合，认真做好笔记，视野方面我觉得我也有进步……”
他打断她，冷不丁地问：“为什幺想打职业辅助？”
她被问得有些懵，什幺为什幺？因为青训期间就玩得辅助，和韩擎一起刚接触英雄联盟练得就是辅助……
“喜欢玩辅助？觉得自己的梦想就在辅助这块？英雄理解最深的就是辅助类英雄？”
他问得咄咄逼人，她听得心砰砰砰跳，莫名有些心虚。没法做到梗着脖子，告诉他肯定的答案。她垂下头，抱着的杯子，凉透了，湿漉漉的痕迹呈在Ｔ恤上。
童颜：“很多人告诉我，我不适合辅助，不适合职业。前战队的教练、经理也对我说，我没有潜力，不适合战队，不适合做职业选手。”
“等等。”
伍教练扶着额头，问：“你是因为天生反骨，别人越说不适合，你越要告诉别人你适合，才坚持不懈玩辅助？”
他见她的脸蛋，蒸腾而上的红，还真被他说对了？单纯和蠢，死心眼和智障真的是一线之隔，显然他面前的小孩还不懂。
“小孩对韩服很了解？一直有玩韩服？”
童颜一惊，她该说她每天把怨气都发泄在韩服，所有骚套路都用在韩服，在韩服里可劲儿地骚，真的要说吗？
“韩服第一潘森，是真的？”
他肃然问她，她讪讪点头。
“这狮子狗怕在韩服也排得上名号？”
“教练怎幺知道？”
她眼睛一亮，尔后闪烁了下，喏喏地说：“第二来着。”
伍教练双手放在键盘上，问她：“韩服名字？”
童颜：“柠檬鱼，全拼音。”
伍教练神色难辨，手定在键盘上，没动，了然地点头，“这个啊……”韩服排行前十的路人王，不用查也知道。
“看来你花在韩服的时间不少。”
童颜一颤，忙解释：“我只是睡前稍稍放松的时候，会玩一会儿。”
伍教练点点头，算是理解，又道：“这一会儿的效率，可比整天的国服效率高啊。”他好笑地看着眼前僵硬的小孩，沉默会儿，板起脸，叩叩桌面：
“小孩，你想做电竞第二个苏雪语，还想做电竞第一个童颜？”
她震惊地看着他。
“我们战队只有中单位置替补，韩服的柠檬鱼基本不玩中单，是不是？”
她继续傻傻点头。
“既然要签，当然要签最有价值，战队利益最大化的选手。”他深吸口气，“不要连苏雪语都比不过的菜鸡辅助，但要——”
“韩服四个位置能够胜任的路人王，画风清奇骚得一匹的自由人。”
他字字珠玑，最后的标点符号，像颗最重磅的炸弹，扔到她心坎，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她所有认知都炸得灰飞烟灭。
他伸出手，五根手指对着她，“这个数，怎幺样？我买的是柠檬鱼。”
童颜咽下口水，很费力地数着他这几根傻子都会数的手指。
“五万？”她问。
“年薪五十万。”
他又道：“你加入战队，告诉我，你想要冠军和星辰大海。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她问，“教练我在韩服和在国服，就……差不多和精神分裂没啥两样，你确定战队会适合我粗暴的打法？”
“试试不就知道了。”
您拿五十万试试？
伍教练：“不差钱。”
“……”
“你有足够时间考虑，做个捞比煮饭阿姨，还是试试看做个联盟第一自由人？光听名字就拉风。”
童颜站起身，鞠躬：“谢谢教练，我会好好考虑。”
“嗯，明天早上告诉我答案。”
“……”
不是说足够时间？
现在离早上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
她推开门，走两步要下楼，撞上一堵人墙，是司昉，还颇有怨念的样子。
她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司昉：“冰箱里的西瓜菠萝苹果沙，他们一人一杯都拿完了，一杯都没有多！”
本来就一人一杯，有什幺好奇怪的哦。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啧了声，终于说明来意：
“你说给我做两杯。”
深邃漆黑的桃花眼里，隐隐的小委屈。
她低头看着被她抱化了的冰沙，说：“在我手上，我自己吃了。”
说完就想走，她脑中还翻滚着伍教练刚刚的话。
可是，他却坐上第一阶楼梯，挡住她大半的去路。
她坐到他边上，抱着冰沙发呆。
司昉：“为什幺？”
童颜：“有小情绪了。”
司昉：“什幺？”
童颜：“你说她的提莫很可爱，比我的更可爱。”
“……”
“……”
一阵静默。
她反应过来自己说得什幺，瞪大眼，想呸呸不回那句话，表情丰富至极。
司昉讶异一会儿，眼里微光浮动，伸出手，捏住她杯子里的吸管，“所以就喝掉我爱的吗？”
“我一直觉得超人提莫更可爱。”他低头咬住吸管，咕噜噜吸到见底。
她愣愣地望着他的毛茸茸脑袋，再在他擡头的瞬间，把视线死死放到那只喝穿的杯子上。
童颜：“你……”
司昉：“啊。”
她站起身，抱着空杯子，郑重地赞许：“肺活量真好。”
连滚带爬到厨房，把杯子里里外外洗个通透。
拿出黄油融化开，放入吉士粉、糖、全脂奶粉，搅啊搅，胸口的小人还在跳啊跳，教练的话实在杀伤力巨大。她摆摆头，又瞥见扔到垃圾桶的那根被两只嘴吸过的绿色吸管，更纠结起来，替吸管纠结来着……
“你也很复杂吧？突然就被吸了哎……”
同情完吸管，她把搅拌开的黄油加入先前热好的咸蛋黄，再拌开，过筛好，放到玻璃碗内冷藏。继续倒腾酵母水，整好后，再加入面粉泡打粉猪油，揉按了会儿，放到边上醒着。从柜子里拿出擀面棍，把玩着等醒面。
边思考边擀面，两个小时，她做了一百只奶黄包，费了很大力气才统统塞入冰箱冷藏。
她洗完澡，回到房间，很快就进入梦乡。梦到自己成为ＭＷ的自由人替补，站在满是嘘声的比赛现场，脚一直抖啊抖的，教练把她一脚踹上场，“五十万白拿的吗！”她一上台，就抱着肚子……因为好胀……
“唔……”
她睡得迷迷糊糊，手往屁股下一探，湿湿的。
打开桌灯，她适应会儿光线，看向指尖，红红的血。醒了大半，爬下床，她看向床单，姨妈血还是沾到了。郁闷地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内裤，垫上卫生巾换好，再拿出一包卫生巾准备放卫生间壁橱里，方便换。提着脏内裤和卫生棉，推开门去卫生间。
基地有两层都有卫生间，她来后，默认底层最里边的，给她单独用。
她摸着黑，夹着拖鞋往厕所去。走到底层，厨房在的另一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她带着好奇走到门口，她才想起之前做得淫荡春梦。
小腹还是胀胀的疼，真实得要命。
而倚在冰箱边，司昉的样子，在格外大的月亮，投来的月光下，真实得更要命。
幸好他穿着Ｔ恤和睡裤，幸好他没有脱裤子，幸好他没有舔着奶盖？
尽管没有舔奶盖，但是他在舔她冷藏过的奶黄包，硬硬的包子皮，被他专注地舔着。
你……
好歹蒸熟再吃吧？
她走上前几步，轻轻唤：“十六……？”
他好似听不见，继续饿呼呼地舔着，就在她要再次唤的时候，他嗅了嗅，她听到极轻的哼哼两声，奶黄包滚到地上。
眼前一黑，他捧着她的脸——
生生亲了下来！
他亲得特别饥饿，像是饿了很久的小野狼，用舌尖试探地舔过她的唇瓣，就慌不择路地开始一通啃咬。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在被吃，还吃得特别特别用力。
她闻到血的味道，痛得泪珠子一颗颗坠落，他却仿若在享用饕鬄盛宴，断断续续吟着：
“一树樱桃带红雨……嘻，樱桃肉……啵……”
再次吸住她的嘴，牢牢含着不松口。
她全身都在颤，左手是带血的内裤，右手是一包夜用加长版卫生棉。
此刻，拿着卫生棉的手挥在半空中，抖得好像帕金森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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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姨:这个亲亲怪！宝宝用卫生棉拍你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