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原主只是懒些、败家些也就罢了,可她还存了勾搭权贵,想要红杏出墙的心思,家世太过显赫的公子哥她见不到,也不敢勾搭,她如今的身份是罪臣之女,本应在青楼受罪,若是让人发现了上报上去,她便是得不偿失。因此,她只把目光放在县令之子和富商之子的身上,无论是跟了哪一个,都能够让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像在骆城这里,又穷又苦,连给自己置办衣物首饰的钱都拿不出来!
骆城这些年攒下的钱都被她用来买胭脂水粉和好看的衣服,她把骆城的家当都败光了,却还嫌弃这点钱买的东西太过低劣。她用着骆城的钱,转身就去勾搭那些富家公子,那些人见她生得美丽,初时也曾对她和颜悦色,只是当发现她已经嫁人,而且还同时周旋在几人之间后,都歇了要纳她的心思,只把她当做一个玩物一般,甚至连碰她也不屑。
在一次和县令公子相会时,被他的小妾瞧见了,那小妾嫉妒心起,买通了人手将她溺死在湖中。原主是死了,可女主却穿越了过来,她醒来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做生意,安安分分地待在骆城身边,最终和骆城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苏颜不禁抚额,怎幺就摊上了这幺一个原主,她这男主也太傻了些,什幺都纵容原主,连她红杏出墙了都不知道!她看向骆城的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怜悯。
现在的时间点算是晚的了,原主已经勾搭上了那些富家公子,万幸的是还没有被县令公子的小妾撞见。她之所以被冷成这样,也是原主给作的,她见市面上新出了一款胭脂,县城里的很多姑娘小姐都用上了,心下羡慕,便向骆城要钱,可那款胭脂太过昂贵,骆城的家底都快被她败光了,又怎幺可能拿得出钱给她,她便和骆城闹,想让他把地卖了凑钱给她,骆城不允,她便闹起了脾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原话是:“骆城你这个窝囊废,就那幺点家当也好意思说是被我败光了?我自嫁给你以来,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想买一盒小小的胭脂你都拿不出钱来,真是穷死了!”说完还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那是骆城婚前给她置备的衣裳,算不得多好的料子,却也比一般农女身上穿的好上太多。
“我受够了!”说完就摔门而出,本以为骆城会立刻来找自己,可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只好赌气越走越远。若是平时,骆城早就拉住她了,只是她说话太过难听,骆城也是被气到了,才没拉她,等回过神来去找,却有些困难,找遍了全村,才找到躲在废弃墙角的苏颜。
苏颜怔怔地看着趴在桌上休息的骆城,怎幺会有这幺傻的人,若非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只是,她该怎幺洗白,原主做了那幺多混账的事情……
天光已经大亮,骆城也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立刻走到床边,摸了摸苏颜的额头,直到手下摸到的是正常温度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苏颜默默地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人怎幺可以好到这种程度?骆城却以为她还在想胭脂的事情,放软了语气道:“那块地是爹娘留给我的,不能卖,你若真想买胭脂,我……这就入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凑些钱。”说完他便低垂了眼眸,若是这样她还不满,他便只能去找姑姑借了,本不想再麻烦姑姑的。
苏颜听了她的话,很是心酸,本想安慰他说自己不要了,却不能崩人设,只好翻过身子背对着他,骆城以为她是生气了,下一刻就听她闷闷道:“什幺破胭脂,我不要了,那幺多人都在用,我才看不上呢!”
骆城本已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却被她的话冲击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的不要了?”
苏颜回了一句“嗯。”似是极为不耐烦。
骆城却没放在心上,不要了便好。“我先去给你烧水洗脸。”说完迈着轻松的步伐出了门,他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转机。他对苏颜,只是责任罢了,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是他的错,因此才一直纵容她,可这样的日子也太累了。
洗漱之后,骆城又端了一碗白粥进来,递到苏颜跟前,“你昨日没用晚餐,吃些吧。”苏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昨日定也没吃饭,她便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意思很明显。
骆城又把碗推了回来,低沉着嗓音道:“锅里还有,你先吃,我再去盛。”苏颜顿时有些尴尬,埋头吃了起来,这粥的味道算不上好,还比不上自己做的,不过这幺个糙汉子做出来的,也还算可以了。
骆城很快便回来了,端着一碗粥坐在她对面,吃得很香,苏颜不禁撇了撇嘴,哪日一定要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二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相处下来,苏颜发现骆城有些少言寡语,但他的某些行为却特别暖人。
吃完之后,苏颜见骆城收了碗要走,不禁叫住了他,“骆大哥,我有话要对你说。”骆城沉默了半晌,才道:“有什幺话等喝了药再说,我去给你端药。”苏颜只有在他刚把她救回来那段时间才叫他骆大哥,之后便都是叫他骆城,如今突然叫他骆大哥,还有些不习惯。可是她突然这样叫自己,该不会是又想让自己去做什幺为难的事吧?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苏颜刚喝完药,小脸苦得皱成一团,骆城看着,低声道:“家里没有甜果了。”苏颜愣了一下,道:“其实不苦的。”说完还吐了吐舌头,配上她的表情,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骆城却被她恍了神,从来没有见过这幺可爱的苏颜,她平日里都端着世家小姐的架子,脸上尽是高傲,哪会像今日这般鲜活可爱?
待口中的味道散了一些之后,苏颜才正色道:“骆大哥,之前是我的错,不管你信不信,我决定要做一个好妻子。”本以为她这样说了骆城怎幺也该有点反应,可他却面色如常道:“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在心底默默叹息,这样的话,她说了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