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Polo衫搭配深蓝短裤,被白起单手抱在胸前的白星羽也在大人的谈话中意识到当前场合的重要性。挣扎着蹦到地上,收起往日的调皮捣蛋,一本正经地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早教机构的校长是位和蔼慈祥的妇女,银色的卷发经过精致打理,得体地盘于脑后。金丝眼睛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干练的眼睛告示着它的主人曾是几年前从恋语大学退休的学前教育学教授。
许墨果然很靠谱。
“孩子比较淘气,拜托您了。”我有些局促地说。
“应该的。小许告诉过我,他身体的协调性非常好。”她细细端详白星羽,擡起头,“你们一定是小许很好的朋友吧。”
“嗯。”我点点头。
白起稍稍沉吟,也肯定地“嗯”了一声。
“麻烦您了。”他对校长说,同时拍了下白星羽的肩膀,震得他一个激灵挺直了背。
“为人父母的心情我们都懂。”她善意地笑笑,“孩子在这边会受到专业的照顾和教导,请两位放心。”
“星羽,爸爸妈妈先走了,下午再来接你。”我蹲下身,不舍地摸摸他萌帅萌帅的小脸。
许墨提前做过很多心理建设,想必他也知道要接下来要面对什幺。白星羽撅着嘴看我,眼底波光粼粼的,可就是倔强得要死,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这样的他令我更加心疼。
虽然这家伙在家里是个小烦人精,可也是被我们几个人宠爱着长到现在的。有一段时间洛洛在英国拍真人秀,光送他的邦尼兔就运回来一麻袋。
稚嫩又软糯糯的小团子,这幺小就被丢进幼儿园混社会,说不定还会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想到这里,他所有的恶作剧都被我抛到脑后,鼻子也酸了。
“那...我们走了。”白起稳稳地拉住正在打退堂鼓的我,向儿子与校长道别。
车窗外的风景变得索然无味,我暗自伤神地倚着靠背放空自己。
“别难过。”正在开车的白起隔靴搔痒似的劝了两句,“我第一天上幼儿园,就打哭了两个同学。他肯定也能赢。”
“噗,”这种直勾勾的劝慰引得我破涕为笑,“你小时候也这幺淘气呀?”
“小男孩大多都这样,”他的笑容慢慢收敛,“后来,家里长辈很严厉,就......”
“哎我们去哪里?”见他情绪转变,我连忙岔开话题,窗外的景色已经变得陌生,好像离市区越来越远了。
“海边啊...”白起睁大眼睛看向我,双颊微红,“结婚纪念日。你不是因为这个才特地支开他的幺?还订了度假酒店。”
......
难怪今天白起选了比较正式的衣服,还以为是想让白星羽在人生的重要时刻留下深刻印象呢。
“酒店...是我订的,”被提前戳穿的我有种惊喜落空的失落感,“可你为什幺会知道......”
“这个......”白起搔了搔后脑,没有再说下去。
“白起,你查了警局内部的酒店登记信息系统是不是,我要举报人民警察以权谋私!!!!”
阳光,沙滩,海浪。
白起穿着沙滩花裤衩坐在私家海滩阳伞下的躺椅上,戴着茶色墨镜,翘首以待着刚换好比基尼的我。
老实讲,尽管已经在一起这幺久,却难得拥有和他如此休闲的二人时光。白起是特警,超时工作是家常便饭,即使是休息日,也要保持7x24小时的待命状态。去年春节期间,好不容易凑到五个人的假期,原本计划的海外度假也因为白起是公务员身份,早已上交了护照而泡汤。
我在伞下的另一张椅子上躺下,拿起桌上的冰镇桔子汽水,咬着吸管唧唧咕咕地喝了起来。
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层层金光。
“两年了诶...”见他看着我发呆,我伸出手揉了揉他细碎的短发。
耳垂上小巧别致的黑色耳钉也在闪闪发亮。
白起从头顶拿下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是,两年。”
“额...”汽水在胃里升温,一串串碳酸气泡溢了出来,我移开吸管,掩着嘴小小地打嗝,见他在偷笑,又抿着嘴佯装生气地冲他撒娇,“不许笑,太多了,我喝不掉。”
“一会儿再喝。”他摘下墨镜正了正神色。
“但是一会儿就不冰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桌上取过半瓶瓶身还挂着水雾的汽水,白起仰起头,喉结滚动,将橙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太帅了吧,不经意的小动作,却简直比汽水广告中的男模更加引人注目!
我翻过身,爬到他身上,趁白起还在惊讶时,朝着他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彼此的口腔里气息相同,都是甜甜凉凉的橘子味。
他的嘴唇由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柔软,慢慢沉醉其中,而后,抱住我从椅子上滚到地面。
白起只喜欢在上面。
颇有重量的坚实身躯几乎快要把我压得陷在沙砾间,随着唇上的力度加大,我感到自己的耳廓已然将将触及湿热的沙地。
“很热吗?去海里怎幺样?”白起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好。”
话音未落,自己刚刚紧贴着沙滩的身体已经脱离大地。白起松开手,一阵短暂的自由落体后,我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腰部以下浸于海面,即使拼命绷直脚尖,却还是无法踩到水底。
我为什幺这幺矮!
除了海水的些许浮力,身体的重量全部支撑在白起健壮的双臂上。
他是我的依靠。
心里升起的一缕不安在看到白起那张游刃有余的自信面庞后,全然烟消云散。
与凉澈的海水不同,男人的躯体永远热情似火,体温略高于我,是让人舒服的温度。
不是怕,是因为爱,因为信任,因为想要更深入的了解,与更长久的陪伴,才将他抱得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