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买了门锁,从地王广场出来,雨势已渐停,层云散去,阳光漫出。握着的伞雨点满布,她利索地甩了两下子,撑起,向家走去。才到小区门口,便见到他站在家楼下,全身几近湿透。她加快步伐上前,当然,他也看到了她。
“明润。”
“英语老师。”
她迅速开了大门,对他说:“快上去吧。”
他“嗯”了声,跟随她走进楼梯。
“怎么都不带把伞出门?”她边上楼边问。
他回答:“出门的时候没下雨,到这边下了车一会才下的。”
“这种天气要带把伞的。你今天怎么早来了?”他们向来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今日他却提前了二十分钟有多。
“本来打算去地王广场买点东西。”
他们走到三楼便不再往上,接下来是一连串开门的动静。她进门后便立马换上拖鞋,转身瞧了瞧身后的他,道:“你在这等等,先不要进来。”语毕她迅速将雨伞移到阳台,然后走进一个房间,明润知道那并不是老师自己的房间。他独自站在门口,额头的水珠沿脸拉长而下,衣服湿答答地贴在身上,裤脚在不停滴水,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老师从房间出来,手上捧着些衣服。恐防他着凉,连忙道:“你赶紧去冲凉换身衣服,这里内衣和毛巾是新的,面衣是我哥以前穿的。”明润这才踏进门口,他习惯性地去换拖鞋,突然感觉到肩背上有两只手。全身的动作倏地僵硬,他按捺住要回头的冲动,顷刻之间,双肩的压力骤然减小,背部也不再沈甸甸的,原来老师要摘除自己的书包,思量及此,明润胸膛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老师将他的书包拎去阳台,他拿上老师给的衣物蓦自走进浴室,随手关上门,摘除衫裤,温热的水迎面打在身上,明润感到异常舒服畅快,他转过身,发现浴室的门开了颇大的门缝,他马上去将门关好,这才发现原来门锁有点失灵,把它关上,它又会自己一点点地打开。
冲完凉出来,他见到老师在阳台,他的书包用衣架吊晾着,他的书本则放在平时练习的矮桌上,幸好湿得不严重。见他出来,她吩咐他坐到一张红木椅上,她手握一个吹风机走到他身后,插上电,道:“先将头发吹干了吧。”他未来得及反应,吹风机已呼呼响起,继而一只手覆盖到自己头上,他感觉一丝异样,内里生出一股莫名的躁动,幸亏有电吹风的呼呼声,将他心中暗涌掩去八九。在他的印象里,老师一直是冷冷的,有时她也会开玩笑,也会激动,全因那是在上课的时候,她为了让学生更投入,理解更具体深刻,一旦回到平时对人的时候,她总是冷冷的。然而此时此刻,他觉得老师——好像也不是那么冷。
待机器的声音消停,头上那软软的触感也不见了,他无由地一阵失落。
“明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可能是风筒吹得有点热。”
“喔。”老师应声,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
他坐到客厅中央的练习矮桌前,根据老师的吩咐,他先在这看会书做会练习。突然,“嘣”的一声很响,是从屋里发出的,他不由得起身寻找声源所在。他走到老师的卧室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还开了不小的缝口,他下意识探看入内,竟然见到老师正裸着身体侧身俯跪在地,手在地板上摸索着什么。此时,卧室窗帘紧闭,而那具诱人的胴体,萦绕在柔弱的黄光之中,显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