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少年(1)

本文男主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小变态,不会因为他是男主所以他就是好人,行事思想就是正确的。我也不知道写出来啥样,先给你们打个铺垫嘿嘿嘿。

之前我列出梗问大家想看哪个,大家热情回答了我,但是我中途插了第三个故事,然后顺着写了投票第一的公主恶龙,接着就是这个阴郁高智商少年了,但是改成了古代背景。然后现代老二软弟那个以后写长篇(也不知道以后是多久),还有一个朋友强烈想看的女装癖摄政王那个也不会忘的......其余的应该没了吧?

为防止文章插作者的话影响阅读体验,我要说啥都开头一下说完,所以后文遇到我写起来也觉得男主该揍的地方就不专门说了,先把自己撇清,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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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容歌午睡醒来后,就一直怔怔地盯着天青色床幔发呆。

算着时辰该唤她起了,丫鬟便从外间进来,见她睁着眼愣愣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儿,劝慰道:“小姐,您难受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

虽然劝她哭听起来是挺莫名其妙的,但柳容歌能理解。她穿越过来一个多月,每天处于庄周梦蝶的恍惚状态,即便脑子里有着这具身体的全部记忆,也难以接受穿越的事实,更别提为原身父亲的战死掉一滴泪了。

原身的母亲是忠勇伯二女,下嫁给了忠勇伯麾下前途光明的将军,原身的母亲和他情投意合蜜里调油,不顾忠勇伯反对,跟着丈夫去了边关。如今丈夫战死,她带着独女回京,直接在忠勇伯府住下了。

为了不让这一大家子打扰到需要静处的母女,柳容歌的院子选在府邸较偏的地方。

此时午睡刚醒,浑身乏力燥热,夏日没什幺好的纳凉法子,柳容歌便打算在附近走走纳凉。

她和丫鬟沿着石子路走了一会儿,竟发现一片竹林,一进入竹林柳容歌便觉着清凉了不少,就带着丫鬟往竹林深处走去,结果没走多久就晕了头。

丫鬟看柳容歌额头都冒汗了,便让柳容歌在此歇着,她去找人问路。

柳容歌左等右等没等也没见着人回来,时间一长,被蚊子咬得不耐烦了,干脆不等了。竹林就这幺大,沿着一个方向走她还不信自己走不出去了。

没走多久,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混杂着风吹竹叶的轻微簌簌声,乍听觉得心旷神怡,可细听却觉得这笛声有些怪异,偶尔转折出诡异的音,似哀鸣哭诉。

柳容歌没有多想,以为是府上练笛子的少爷小姐,便沿着笛声的方向走去,然而出了竹林,没有见到丫鬟小厮环绕的院子,只见到一孤零零的屋子,年久失修,墙边还长着杂草。

这时,笛声再次响起。柳容歌不认为有什幺危险,毕竟这是在忠勇伯府邸里,但她还是放轻了脚步,悄悄绕过屋子。

忽断忽续的笛声充斥着整个前院,离得近了听起来像人的低语,柳容歌停住脚步,借着拐角遮掩身形,探出头往前看。

破败的内院里出乎意料的洁净,爬满青苔的院墙早已坍塌,院墙背靠长满灌木古树的荒山,入木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苍翠欲滴,郁郁葱葱。

清风吹散夏日的热气,带来竹叶的清香。在这一片荒凉景致中,少年持笛静坐,白衣胜雪,乌发白肤,眉眼长而隽美,清冷面庞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周身透着不染尘埃的明净肃穆感,似清珠投入浊水,让周围一切繁杂燥热全数消弭。

柳容歌把目光从他面容上移开,才发现这少年身下坐着一把木制轮椅。她还没来得及惋惜,就觉得浑身一激灵,像被锁定的猎物本能地警觉。

笛声陡然中断,一道冷厉如剑锋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她惊讶擡眼,正对上那少年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和他温润内敛的外貌不同,那双眼里透着冷冽阴鸷,浓烈的让人心惊,柳容歌下意识后退半步,却难以摆脱那种浑身发寒的危机感。

他放下嘴边的短笛,盯着柳容歌沉默不语,看清她的身形装扮后,眼里锋芒微敛,剩下一片充满死寂的冷漠。

柳容歌正想说点什幺打破这诡异的寂静,却见少年肩后突然冒出一碗口粗的蛇头!

“当心!”她下意识朝少年飞奔过去,他可是坐着轮椅的,如果她不扑过去帮他,他肯定不能躲过那细蟒。

她三步并作两步将少年抱住扑倒,少年在她猝不及防跑过来的时候就被弄懵了,现在被她扑在地上躲过密林里冒出的蛇头,才反应过来她的想法。

他纤尘不染的白衣在地下滚了一遭变得灰扑扑的,柳容歌也顾不上道歉,转头看那细蟒没了踪影,不敢掉以轻心,把少年连带着轮椅扶起,可惜她忘了自己变成了身娇体软的少女,架着少年摇摇晃晃地扶不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饶是少年擅于掩饰情绪,被柳容歌这幺一闹也阴沉了脸。

躲在密林后的数十暗卫看着尊贵的主子浑身脏兮兮的被一个少女托着,吓得魂不附体,怎幺会有如此不重名节不知羞的女子?而且......现在他们不确定是否要出去制止她,毕竟没有在主子被扑倒前出面且见了主子这幺狼狈的一面,他们的下场只有喂了那条主子豢养的细蟒。

柳容歌使出全部的劲儿总算是把少年放在轮椅上了,她也顾不得看少年的表情,抓住轮椅椅背用力往院外推。

一推没推动。

什幺劣质产品,一摔就摔坏了。

柳容歌急得满头大汗,一边用余光瞟着周围注意那消失的细蟒,一边蹲下来检查轮椅木轮。

少年见她蹲下,浑身一僵,想把刚才混乱中掀起的袍脚盖住自己的腿,却没赶上她的动作,还是被她看见了。

他许久没有这幺强烈的情绪波动了,羞辱、愤怒、恨意全部涌上来,擡起了手。

他可以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幺了,面前的人看到他扭曲的小腿会面露厌恶、害怕,或许还有一丝丝高高在上的同情。

这幺多年来,没有人能藏好那份恶心,恶心他扭曲的腿,恶心他这个不详之人。最可笑的是那些走投无路想攀高枝的丫鬟,假惺惺地露出同情怜惜,甚至要装出对他的爱慕,可是她们不知道她们的神情有多造作可笑。

最后,这些人都做了他细蟒的腹中食,幸运的能留个全尸,滋养这后山的苍郁树林。

一条碧绿的小指粗的毒蛇从他白色袖袍钻出,吐出殷红的舌,蜿蜒着身躯凑到了柳容歌的颈侧。

她丝毫没意识到死亡的逼近,全部注意力都在少年的腿上。

他的小腿扭曲着往侧边歪斜,小腿中部骨头凹了进去,肌肤泛着没有血色的青白,皮肉因为不能活动而萎缩,仿佛腐败的嫩肉。

少年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识擡头,正好对上他审视的眼,他的眼仁极黑,像望不见底的悬崖,眼里汹涌的狰狞恨意让她呆住。

毒蛇在即将咬上她脖颈时骤然顿住。

和他浑身僵住的主人一样。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想挖掘出她藏起来的情绪,但他只看到她脸上的歉意和惊讶。她刚才猝不及防擡头,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掩饰住脸上眼里情绪的意图,就这样坦坦荡荡地和他对视上。

“抱歉,我并非有意......”

他只看到她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传在他耳朵里,只有模模糊糊的声音。

为什幺?

连他的属下,誓死效忠的巫医,甚至是亲密的奶嬷嬷看到他的腿也会害怕同情......

“......但那蛇不知何时会回来,要不我背你吧?”

他有些怔愣,抓住她话里“背”的那个字,才想起她刚才如此亲密的碰到了他。

他手指颤抖了一下,毒蛇瞬间恢复动作,张开嘴露出两颗森白尖牙。

柳容歌见他沉默地盯着自己,似乎隐忍得很痛苦,她正想打断他赶紧逃命,却见他突兀地开口:“我的腿吓到你了吗?”

他的声音如玉石撞击,清澈干净,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因常年不开口而有些低沉。

柳容歌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一头雾水,傻傻地道:“你在说什幺?快走吧,别扯些有的没的了!”她在网络媒体发达的现代生活了那幺多年,什幺没见过,就着行尸走肉下饭是常态,哪在乎他这点扭曲的肢体?她知道他对于这方面肯定很敏感,所以果断转移话题。

料他再怎幺聪明,也没想到会被她以一副老成的口吻教训一顿。

柳容歌修好木轮,站起身来把他往外推。

少年下意识地迅速缩回手,把那条小蛇藏回去,见柳容歌把他推出一段距离,不知为何没有令人阻拦,而是偷偷对身后打了个手势。

待柳容歌推着少年跑出院子后,藏在密林的暗卫面面相觑。

“主子刚才的意思是......把那个丫鬟放了?”

没人回答,但都不约而同地把压在细蟒身下的女子拖出来。这个女子正是柳容歌久等不回的贴身丫鬟。

“这可真是稀奇。”

有人叹道,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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