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不想看他,偏过头去,被他大力扳回来,逼她看着他的脸,嘴唇紧紧抿着,腰身一下下疾速抽动,次次捅到最深处。
佳期咬住了余下的呻吟声,被迫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裴琅五官偏硬,眉长眼深,一双眼瞳格外漆黑,从前看是俊秀轻佻,如今尽数成了飘摇的凶狠,兼之在朝堂上滚久了,又添了股笑吟吟的冷,叫人看了不知他打的是什幺主意。
佳期终于渐渐有些清醒,明白过来——他就是要折磨她,要她生不如死。
他本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富贵闲人,偏偏被她算计,她拿了耆夜王的婚书,转身借着那样的尊贵身份进出宫廷,到平帝面前去摇尾乞怜,亲手往“耆夜王”三个字上泼了一桶污水。他是何等傲气的人,她那时就清楚。
他们二人都是烈性子,所以佳期懂得。换成被算计的是她,她多半会直接给那人一刀,所幸裴琅记仇,她才能活到现在,可活着还不如死。
……可那时她有多少算计,有多少不得已,又有多少真心呢?
不记得了。
身上早出了一层汗,凉津津地贴在腰背上,又涩涩风干。她觉得自己像离了水鱼,被攥得紧紧的,刀锋入腹,在劫难逃。
裴琅将她摆弄得哭都哭不出声,只能不停掉眼泪,眼睛很快就肿得像只桃子,攒了许久力气,只能说一句:“你杀了我好不好……”
他狠狠炮制着,凑近了咬牙切齿地问她:“凭什幺?”
佳期通红的眼睛怔怔看着他,全身一阵阵发抖,浑然不知有大颗泪水正在滚落下去,声如蚊呐,“我想爹爹……还有大哥,姑姑……”
他像是很温柔似的,抚开她的乱发,极其残酷地提醒她:“顾佳期,顾氏九族只剩你一个了。是你自找的。”
平帝昏庸狠毒,将军府功高盖主,锋芒太露,顾量殷在前线拼杀之时,后头却是无数恶寒刀锋,等着将他斩落马下。
后宫进出秩序森严,想要见皇帝一面难于登天。顾家用尽了心机也没能说上话,等到佳期站上了耆夜王妃的位子,终于有人想起这身份的好处——他们能让平帝看见佳期那张尚未长开的绝色面孔了。
佳期已记不清宫中派车马来顾家那夜的光景,只记得族人跪了一地,她茫然地攥着前线战报——潼关告急,裕河告急,军粮告罄,援军不足,将军重伤……
祠堂里的烛火昏暗跃动,四壁敲打的全是族人低泣的声响。
她魂飞天外地想:顾量殷教会她的只有一件事,即是自己的命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人人都有不得已和求不得,不是人人都是顾量殷。
她最终还是点了头。
佳期不是举棋不定瞻前顾后的人,既下定决心抱了以色侍人的念头,便不再回头去想裴琅,只是宫中情况远比顾家想象的恶劣,郑皇贵妃的爪牙压得如铜墙铁壁,她终究太嫩,没能在宫中翻出一丝浪花。
将军府的灾厄如常倾圮,不过两年,煌煌将军府便彻底失势,被鬣狗咬啮殆尽。
佳期嚼着那缠绵的恨意,在黑暗的宫室里等了足足一年。一支玉堂春的木簪被她磨成了越王剑,吹毛断发,她等着平帝召幸,等着把那锋刃送进昏君胸膛中。
然而,等到终于重见天日,始作俑者的平帝竟已撒手西归。
她就像个终于长出了手脚的剑客,握住了泼天恨和青霜剑,却四顾茫然。
穹顶之下没有人在意那些尘封的悲欢,只是平林漠漠烟如织。
惊涛骇浪里翻覆的小船丢了船舵,被巨浪挤压撞击,拍碎成一块一块,大张着露出内里最脆弱的所在。
花穴不断喷溅清液,拍得裴琅小腹上也是一片狼藉,他信手抹了一把,将指尖淫液涂抹在她软嫩的红唇上,目光紧紧盯着那片湿亮,“浪货,哭成这样,还是这幺多水……”
佳期后背被压出了一条深深的红痕,气喘不顺,总算肯服软,嗫喏着求道:“我累了……王爷,求你快些……”
他也射了数次,不过极为小心,每每佳期瘫软着颤动痉挛,肉穴里的软肉就将他绞得几欲丢盔卸甲,他狠狠捏着她的臀肉,将肉缝扯得更开,“本王偏不。”
她再次不能自己地痉挛起来,下头湿液顺着臀缝流到菊眼,糊得一片湿滑,滴滴答答掉到地上,积了一小滩。
纵是如此,他也不肯放过,再大力插送几下,猛地拔出性器,重又将紫涨如儿臂的青筋肉棒插进她雪白的腿缝里去,抵住了里头软软的肌肤,长叹一声,尽数滚烫地射在她胸腹上,染得尽是浊白精斑,方擡了她的下巴,“还要什幺两情相悦……就这幺苟且偷情,你不也喜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