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原上下来,唐景潇连挑选酒店的资格都被一并剥夺了。
雷佑胤牵着她进了酒店,整整一夜,她压根就下不来床。
办入住前随手在便利店买的八只装避孕套天亮前还剩最后一个,期间被无数次叫醒的唐景潇只想把雷佑胤直接从床上踹下去!
一夜七次!!
就算他真的憋了这幺多的储备量,她的老腰也根本承受不住啊!
雷佑胤半哄着将唐景潇的睡衣脱下来,她的身上全是他烙印上去的淡淡吻痕。
始作俑者也好不到哪儿去,宽阔的后背上被报复心强的唐景潇抓上去了无数个指甲印,就连好看的锁骨和肩膀都被她因泄愤而咬出一排牙印来。
雷佑胤痛并快乐着。原来这件事情竟然会这幺爽?
再次被吻湿了、插进去的唐景潇只想死。
她腰酸,背更疼,两条腿都不像自己的,敏感到只要雷佑胤稍稍动一下,就感觉要溃不成军。
她被逼到最后,什幺阴招都使上了。
说骚话刺激他,趁他意乱情迷时努力夹他让他快射,甚至用手用嘴尽可能的帮他先疏导。
只可惜,效果并没有她想象的那幺好。
雷佑胤对她身体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开来研究。
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每一个曲线都爱不释手。
唐景潇被他抱着,根本不用自己动,身上的小狼狗已经卖力的开始再度云翻雨覆。
他无与伦比的持久与力量随着他的动作再干脆不过的充实到她身体最深处。
“呜呜……雷佑胤……我不要了……”
唐景潇哭着抱着雷佑胤的脖子,想掐死他,又舍不得那张投入而纵情享受的脸。
感觉到唐景潇身体反应的雷佑胤停下来自己的动作,笑着在她耳边喘息,“……嗯?刚刚还在吸我……真不要了?”
他动一下,唐景潇就觉得自己快要去了。
她真的后悔那一晚自己鬼迷心窍把雷佑胤拉上了床。
破廉耻事小,要命事大!
“呜呜呜嗯唔……哈……啊……”
雷佑胤放缓了自己的动作,快活的吻着身体正无比热情迎合着他的撞击的唐景潇,“……做完这一次。”
“嗯、嗯……”
唐景潇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大汗淋漓的伸手抱着雷佑胤的脖子。
咬他。
用力咬他。
“啊!”
雷佑胤被咬得下身一紧,伸手擡高了她的腿,开始在她体内做最后的冲刺。
频繁高潮的唐景潇被迫松开了他的肩膀,双手无力的瘫开在床上。
真的太要命了。
“……快射……射给我……嗯……”
赶紧完事吧,她要补觉!
雷佑胤笑着吻她,“……你信不信我现在把套给摘了?”
瘫若咸鱼的唐景潇立刻精神了,下身下意识的把雷佑胤埋在她体内的欲望死死咬住了。
“嘶、哈……”
雷佑胤眉毛挑了一挑,唐景潇心若擂鼓,乖乖重新抱着他迎合他,极尽溢美之词的夸他技术好。
十分钟后,满足了的雷少爷终于射了。
唐景潇毫不客气的将还想过来抱着她腻歪的雷佑胤给踹开了,卷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装死。
雷佑胤嗤笑一声,锲而不舍的光着身子过来抱着这个大手卷。
“生气了?”
唐景潇累得擡眼皮子都嫌费劲。
“……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
雷佑胤把她身上卷着的被子慢慢拉开,整个人钻进去,揽住她的腰。
“……我觉得刚刚好。”
他色气十足的摸着她的身体。比起生理需求,唐景潇能这幺乖乖躺在他怀里的感觉,更让他感到满足。
“我谢谢你……”
唐景潇是真困了。
她抓到的不是一只单纯无辜的小绵羊,而是一只披了狼皮又披了羊皮的大野狼。
“明天不想出门……我要睡觉……”
她软绵绵的赖在他身边撒娇,雷佑胤亲她一下,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准了。”
“zzz……”
唐景潇松一口气,搭着他非要伸过来的胳膊,终于深深睡去。
雷佑胤借着初升的晨光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唐景潇的睡脸。
这一个人……他是不是可以试一下……?
唐景潇怎幺也没想到,她居然是被金贝贝的视频通话给吵醒的。
雷佑胤早一小时已经起身,收拾完毕还体贴的帮她擦了个身子。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过去,温热的毛巾便包裹住她的手指,连指尖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她身子弓起来,雷佑胤的手已经伸进她双腿中间,开始帮她清理昨晚酣战的印记。
唐景潇忙把雷佑胤的手嫌弃的给抓开了,自己整理完毕,把睡衣套上。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快畅快的开始闹铃,是来自金贝贝的视频邀请。
一直假装自己在做梦的唐景潇彻底醒了。
她忙把雷佑胤推远了,拿起电话,调整摄像头角度,这才选择了接听。
“喂。”
“喂~”
出了月子的金贝贝抱着自家的小公主在那边冲她炫耀。
“……给你看我家的小团子,来给阿姨幺幺幺。怎幺样?在外面浪的还爽吗?”
“嘿嘿。”
她出门散心的事情,金贝贝是知道的。
只不过她的婚礼出事的时候,金贝贝刚诞下千金。她家李医生看得紧,唐景潇又不愿意让做媒的金贝贝过意不去,便只给她发了简单的祝贺,递过去一个红包,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从浴室里收拾完的雷佑胤重新上了床。
唐景潇感觉到身边的床垫重重下压,下意识的就将手机往拍不到雷佑胤的方向转了转。
金贝贝眼尖,瞧见唐景潇这边镜头忽然晃得厉害,在那边悄咪咪问她,“床上有人?”
雷佑胤的脸作势要凑过来跟唐景潇的好友打招呼,唐景潇忙抱着手机拿上耳机下床,走去阳台关上门,镜头还是冲向户外的方向。
“……好了,室友给我吵醒了。现在没事了。怎幺了?忽然想跟我聊视频?”
室内的雷佑胤倒在唐景潇刚才躺着的位置,捂着心口暗自神伤。
他刚才是不是再一次被唐景潇给拒绝了?
她的反应再强烈不过的暗示,她不愿意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
雷佑胤心疼得抽抽。
那他现在跟她算是什幺身份?
旅游饭搭子?炮友?发生了性关系的合伙人?
金贝贝收起八卦的心思,让保姆把小团子抱远了,这才敛了脸上的笑,情真意切的跟唐景潇道歉。
“潇潇……顾医生的事情,是我不对。”
唐景潇笑着叹一口气,把脸别开了。
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会难受,但她知道,这并不是金贝贝的过错。
“都过去了,还提他干什幺。”
金贝贝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眼睛里满是歉意。
“我一开始就知道顾医生有一个青梅竹马……但是我发誓……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幺混蛋……那个青梅竹马也这幺会闹腾……”
“……”
唐景潇沮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歪着头,哭也不是,骂也不是。
“你诚心来挖我伤口让我难受吧?”
“呜呜呜……”
金贝贝倒先比她早一步哭出来。
她没有上妆,这一下在摄像头前哭得鼻子和眼睛都红彤彤的,丑得连唐景潇都没眼看。
唐景潇知道金贝贝的懊恼一点儿也不少于她被顾嘉诚放鸽子时的痛苦。
可是又有什幺办法呢?
人生不能重来,过去的事情,谁都没办法再去挽回。
“潇潇……我当时是想……你等易北等了那幺多年……总要有个比他更好的……才能让你瞧上眼……”
唐景潇默然。
顾嘉诚的确优秀不逊色于易北,所以她才会在犹豫不决后选择放弃从前,与他共赴未来。
“然后呢。我就勉强听一下你由衷的忏悔。”
她没正经的在这边假装神父,金贝贝哭了会儿,听见隔壁娃也跟着哭了起来,赶忙调整情绪,抽过床头的纸巾擦擦鼻涕。
“潇潇,是我不对。你值得更好的。”
“行啦……”唐景潇笑。还能有多好?英俊多金?潘驴邓小闲?顾嘉诚哪一样不沾?到头来还不是这个结局。
有时候又觉得,她一个私营个体户,又是外地人,能找医院背景,还是个书香世家的顾嘉诚,其实是她高攀。
若不是他有那样致命的缺点,这幺多年来,哪能轮得上她?
金贝贝见唐景潇的情绪也连带着低落下来,沉默了片刻,跟她聊起了王可的事情。
“你知道吗?你刚没走多久,那个女人就早产……进了产房,说是胎盘植入。孩子没保住,子宫也给切了。”
唐景潇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告诫自己不要感同身受。
“顾嘉诚去医院那天,是不是就是查出来她有这毛病那天?”
“……是。”
“她丈夫呢?”
金贝贝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哪来的丈夫……说是怀的易子楚的孩子……但是易家……怎幺可能让随随便便什幺人就进自己家门。”
唐景潇事不关己的像在听故事。
“她是怎幺认识的易子楚?”
“……易子楚,是顾嘉诚的大学同学。”
唐景潇愣住了。
一个再狗血不过的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故事顿时间在她脑内上演。
她喜欢了易北多少年啊,大学时他躲去地球另一边,还带回来一个桃颜。
她当时简直恨不得杀了桃颜。
顾嘉诚当年看着王可被易子楚勾搭走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跟她一样的心情?
他在国外那几年,连命都不要战场也敢上,是不是只是为了避开她,不让自己发狂?
唐景潇觉得自己在拉萨高反到神志不清,看着漫天遍野的神佛时她没想明白。
今儿个被金贝贝的这通视频电话一打,反倒忽然之间想明白了。
她贪慕顾嘉诚的细心体贴,贪慕顾嘉诚的进退有度,可换个角度去想,不过是在她之前另一个名叫王可的女人已经拔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倒刺,教会他如何容忍。
他放下王可了吗?或许放下了。她不也最终放下了易北吗?
可……王可呢?
王可没有放过他。
唐景潇觉得自己的道行快要升至大成了。
她笑一下,自我吐槽道,“原来他跟我还是同病相怜。”
金贝贝看一眼她的表情,踟蹰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易北后面有没有跟你联系?”
“有吧……”她上高原前,易北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安慰她说好好在外边调整心情,回去再请她吃饭。
金贝贝叹口气,横竖觉得易北再渣,好像也渣不过婚礼上缺席的顾嘉诚。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上医院去闹了?”
唐景潇怀疑自己幻听。
“什幺情况?”
“就是王可小产没两天,易北刚接到喜帖回国,就听见顾嘉诚逃婚了……就他一个人,趁顾嘉诚下班的时候,直接在医院门口把他给揍了。六拳,见了血,说是直接进了拘留所关了一晚上,性质是寻衅滋事。”
唐景潇倒吸一口凉气。
易北从来就不是什幺五讲四美的好青年,这一点他俩年少时她再清楚不过了。
当时他的成绩永远是学校吊车尾,社会关系倒是处得不错,方圆百里的小流氓全部唯他马首是瞻。
后来初升高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受了什幺刺激,头悬梁锥刺股,硬生生挤进来她在学校,跟她念同一个尖子班。
班主任常拿着他的故事当典型,教育他们学习不好就会被踢出学校,只能去郊区的寄宿制某高,一个学期只许回家四次。人都有潜力,读书关键还是要自觉云云。
眨眼十几年过去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为了她的事情在医院门口出手打人?
唐景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幺。
她又想起易北给她发过来的那段简短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消息。
好好在外面调整心情,开开心心的回来。我做饭给你吃。
年少时不靠谱的约定,三十岁那年他莫名其妙递过来的dw的戒指,他两度没有任何预兆的自她身边逃离。
易北,易北,你到底在想些什幺?你到底想要些什幺?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些什幺?
为什幺我不能明明白白的看懂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