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去问了老师才知道男孩的名字是陈宸。
她忍住了跟老师说她前后鼻音分不清的冲动。
陈宸是一个人坐的。
据班上喜欢聊天随便迎合两句就能说一堆的女生的说法。
因为陈宸穿来穿去都是一套衣服，也没有书包，甚至没有纸巾，有时候冷得打喷嚏也用手背擦擦就算。有一次甚至用脏手碰了班上一个女孩心爱的小熊。
所以大家喜欢叫他“邋遢鬼”。
被碰过小熊的那个女孩跟程澄说别靠近他，会被传染病菌。
一群女生说着话，结果班里的男生也围了过来。
原来他们一年级也是同班的。
他们说陈宸丢他们班的脸。
程澄眨了眨眼睛，说：“你们在背后议论别人也丢你们爸妈的脸吧。或者你们爸妈也很喜欢在饭桌上说别人的坏话吧，是吗？”
同学们都生气地走了，老师安排座位的时候也没人愿意跟她一起当同桌。
但为了避免让老师认为她人缘不好，程澄强硬地拉着同样被孤立的陈宸跟老师说他们俩坐一起。
“你怕什幺，我又不会吃了你。”程澄放下自己的书包，帮他搬了一些书到他的课桌上。
陈宸低着头，一条窄窄的走道他也要离她最远。
程澄帮他摆好书，说：“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也可以和老师说。”
他摇了摇头，紧张地小声问：“你、你跟我同桌，他们……他们会更讨厌你的，你不害怕吗？”
“为什幺要害怕？有什幺可怕？”程澄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优秀的人总是孤独的。”
程澄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个班里谁最优秀。”
他的长刘海有些挡住他的神情，程澄从头发上摘下一个发卡，把他的头发拨了一边。
“哇，你头发好软。”她把发卡别好，“这样就好看多了嘛。”
程澄发现，他的眉目果然很好看，颇有爷爷书中讲得“顾盼生辉”的感觉。
而陈宸，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看见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