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料的酒

“砰”沈端推开书房的门,吩咐人去把秋瑾叫来,沈端坐在椅子上,燥热的身体引起心理上的烦躁感,沈端面沉如水,没想到今日阴沟里翻船了。

原来,今日散朝之后沈端被几位同僚拉去陶然居喝酒去了,喝酒便罢了,一个个禽兽饱暖思淫欲,非要去梨园逛逛,拉都拉不住。

梨园是本朝的官娼,专为官员服务的。朝廷规定官员不得狎妓,是怕官员在外快活之时头脑发热嘴巴一快说出朝廷机密。同时也是为了以防桃色交易,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硬要说有几个官员能撑得住那美人的诱惑,那都是骗人的。

这男人嘛,下半身一硬,脑子就停止思考。可这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呦,男人有几个不出去乱搞的,有堵自得有疏,故而朝廷便设了这官娼,以供官员娱乐,一应开支由朝廷自负。

里面的官妓或是罪臣家眷或是朝廷自行采买的一些穷苦人家的女子。

这种官场应酬是无法避免的,你躲得了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都拒绝,再加上沈端妻子亡故好些年了,后院一直空落落的,甭说续弦了,后院里连个姨娘或通房都没有。

这幺多年不是没有人劝他再娶,再不济擡个姨娘管理后院也是好的,不然这偌大的府邸连个管事的女主人都没有,像什幺样子。可沈端就是不应,沈端深信人心是最复杂最不能信的。自己常年在外忙着,府里完全是由当家主母把握着的,到时候娶进来的女人若是有一丝不轨之心,想对女儿做些什幺岂不是轻而易举。

沈端不敢拿女儿去冒丝毫的风险。女儿真要出点什幺事,自己还怎幺有脸面下去见亡妻。况且,这辈子自己有阿箩一个女儿便够了,父女俩相依为命便很好,无需旁人再插入。

这欲望是人之本性,你不愿意擡人进府,可你自己的欲望总要疏解的吧。故而常有那好事者三不五时便的约着他去梨园,还美其名曰为了他好。不过沈端多数时候是拒绝的。可这同僚之间的相约却是不好拒,大家都去,你一个人总不好扫兴。

不过也不妨事,沈端在梨园有个相好的,每次去总找她,柳妩是罪臣之女,托着沈端的福,柳妩的身价也跟着上升,有时候甚至可以决定陪不陪人,不过沈端看上的女子,虽未擡回家去,却少有人敢找她的麻烦,平日里也只接待一些贵客。因着被沈端看重,柳妩在梨园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这柳妩便是沈端在梨园的挡箭牌,虽说每次沈端都点柳妩,可也只在她房中略坐坐,从未碰过她。到了时间便径自走了。端的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这次便是柳妩给沈端下了药,柳妩年岁眼看着越来越大了,若不趁这机会拢住了沈端,日后怕是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沈端这人,不说他的权势和富贵,便是那张脸,也多的是女人愿意跟他。沈端当初年轻之时便是状元之才,因着那张脸让皇帝生生给改了个探花,放言说,沈端那脸若不是探花,这满朝也再无人担得起那探花之名了。

那加了料的酒,沈端甫一入口便察觉出不对了,一擡眼,看着柳妩故作镇定的紧张神情,将酒杯放回桌上,柳妩眼里闪过一丝焦灼,这些都被沈端收入眼里。

沈端这种官场老油条,察言观色的基本本领都不具备的话,怕是早就被拍死在官场的巨浪中了。

沈端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杯,“这酒,今日喝着感觉有些不同呢。”

“这酒日日都是这个味,哪儿有什幺不同,莫不是大人心里不舒坦,便觉着我这儿的酒也不合大人心意了?”柳妩泫然欲滴道。

沈端含笑,“哦?那看来是我的不是了。不若阿妩帮我尝尝到底是这酒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说着就直接把那酒灌入了柳妩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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