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他伸手拉住欲走的她,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有些虚弱:“鹿鹿,对不起,可我,不后悔……”

她知道封野说的是他逼着任元景在他和她之间做选择的事。

这个少年,曾坚信不移,说会对她好一辈子,他有一双浓且黑的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时会像宝石一般闪闪发光,他面庞白净,音色轻扬,尤其是唱那种幽扬的情歌时,特别吸引人特别有味道。

他的脸也非常好看,长得有点像女孩子,但一点也不显女性的阴柔,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似女孩那样漂亮,身上却有种真正男人的坚韧。

让人只会觉得他好看,但绝不会误认为他是女孩子。

他其实对她真不算差,只是,从徐海以后,她再也没有耐心陪任何一个失败的任务目标玩真不真心的感情游戏。

他在温室里经受暴风雨的洗礼,他故意弄出声响打断了任元景的纠结,无意中中止了兰深鹿对这个小言情世界所有幻想。

——它破碎了。

她没有一点情绪,她附在他耳边说:“封野,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所有过去的一切都不必再介怀,好好休养吧,拜拜。”

她站起来,毫无留恋,也没有再把眼神分出一丝给病房里另外一位,完全没意料到她能这幺平静接受分手事实的任元景。

他以为,面对他木已成舟的决定,她会哭会闹会悲伤会愤怒会发脾气。

她太痛快,而他大感意外。

她有点陌生。

她独自一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脑中思考着接下来是搬到学校宿舍还是搬回大姨的家?

一个不慎脚扭了一下,疼痛使她清明一些,她蹙蹙眉,跳着脚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她揉了揉,脚踝似乎有些肿。

识海里,2333安慰她:“宿主大大,千万别泄气,还有三个月零六天的时间,我们再接再励寻找到下一个任务目标吧,你大三的学长肖何应该有气运之身,我们去检测他吧。”

这哪里是给她打气?

三个月零六天,它是要提醒她花了十二年的时间都未能攻略成功的事实吗?

哪怕成功一个。

而且,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男主肖何目前有关系稳定,漂亮可爱的女朋友。

2333是支持她小三吗?

她似乎记得2333以前强烈阻止她靠近男主,以防她拆cp。

气运之身也不是烂大街,这十二年,她总共就检测出那幺六位。

让她去检测肖何学长,现在2333也是觉得无路可走了吗?

可她真的要这幺做吗?

检测成功,痴缠不休,求而不得吗?

她心底有种直觉,也不过是从任元景这间牢笼里再跳到肖何的牢笼里。

兰深鹿把头埋在腿上,静静抱着自己,她冲2333说:“2333,我好累,我不想再花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了,这十二年,我什幺都没有学会,我觉得我没有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

她说不下去了。

2333鼓励:“宿主大大,你成功设计了一款非常棒的武器,你也给很多残疾儿童带去了温暖,这些在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事啊。”

“嗯,我还抽烟喝酒吸了毒。”兰深鹿在识海里笑了笑,接着道:“还很肮脏的上过好几个男人的床,这些在这个世界来说也是所为人不齿的吧?”

2333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比起它零星记忆中所向披靡的前任宿主,兰深鹿确实混的一败涂地,“那宿主大大,接下来,你有什幺想法吗?”

兰深鹿将头埋的更深了,“我不知道。”

2333:“宿主大大,你不怕死了吗?”

兰深鹿突然就难受了,回:“我很怕。”

2333:“…………”

她埋头抱着自己,根本没发觉他人不经意间瞥向她那诧异的眼光,在2333沉默之后,突然鼻头涩涩的,她不想哭,可又觉得快控制不住了。

好没用,以前告诉过自己,绝对不会再哭的。

头顶传来一道略显熟悉满带磁性的男声。

“深鹿,为什幺这幺伤心?”

她好像听见了天使的声音,她猛然擡头。

任英浩?

他总在她孤立无助,茫然失措时翩然出现。

兰深鹿惊讶的看着他,“你,你不是出差了吗?什幺时候回来的?”

任英浩温润一笑,“昨天刚回来的,深鹿,发生什幺事了,我为什幺感觉你这幺悲伤?

兰深鹿吸吸鼻子,擡头往天空看了看,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睛湿辘辘的,“没事啊,就是脚扭了一下,有点疼,不过没有大碍,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你个大忙人快去忙你的事吧。”

他收了笑意,不顾她的意愿,拦腰抱起她,沉声道:“先去医院看脚,正好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医院——”

兰深鹿剧烈挣扎起来,急道:“不,不去医院——”

任英浩怒了,没好气的说:“这可由不得你,你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了,万一留下后遗症瘸了跛了怎幺办?!”

哪里会有这幺严重?!

兰深鹿似乎被他吓了一跳,他不由放缓语气:“乖,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去医院看一下我也放心一些。”

附近的医院,那可是封野住的那家私人医院,她才不要去!

兰深鹿强烈要求道:“那去春岚医院看!”

他毫不犹豫,“好,我开车带你去那看。”

骨头没有大碍,医生给她开了点跌打损伤,消肿止痛的药,任英浩说项目己经忙完,他最近会休息一阵子,非要请她吃饭。

兰深鹿本来是拒绝的,任英浩说就当陪他吃了,他一个人吃会感觉没有胃口,于是兰深鹿顺从了任英浩的安排,她完全没发现,她现在对他,似乎有一种对其它人从未有过的心软。

用完餐后,己经晚上八点。

许叔叔送她的那间公寓,早在她吸毒没钱时,卖掉了,如果不去任元景的公寓,那幺她暂时是无家可归的,她想着要不今晚先去她大姨那住一晚,于是任英浩开车送她回家。

他这次项目洽淡地点是在四季如春的厄瓜多尔,他给她讲了那里的很多趣事,几种风格的建筑,常年积雪的火山,优越的地理位置,徒步的旅行者……

他在说,她在听。

手机响了,她看了来电显示,是任元景。

她无比恶意的想,他是不是打电话来催她赶紧搬出去……

不过,不管他找她是有什幺事,她只知道,她也不想再和任元景有任何联系,她掐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号扣了出来,丢到了窗外。

反正什幺也不可能了。

她把那些所有能联系上的app统统卸载掉,她以后也不会再登录了,想着有机会再去另外买一张手机卡就行,不管如何,大姨苏柔还是要联系的。

似乎察觉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任英浩不再说那些见闻,把车靠边停下,问:“深鹿,到底发生什幺事了?告诉我。”

他几乎见证了她所有的不堪。

酒吧买醉,一夜情,与同学打架,和他表弟接吻,被李雪琴掌掴,毒瘾发作,被徐海甩,拿身体逼迫他……

如果再被他知道,今天,她还被他的亲弟弟甩了的话……

她摇摇头:“都说了没事。”

任英浩目前落到她的脚上,“是不是脚疼了?”

“没——”

他弯过身,吻了吻她额头,“深鹿,有什幺事记得告诉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还有我——

不知什幺时候开始,她也不叫他任叔叔了,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兰深鹿闷声道:“任英浩,你为什幺对我这幺好?”

任英浩低头,认真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喜欢你啊。”

有那幺一瞬,她觉得心口被什幺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有些憋屈,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收紧,吐着气,呼吸着。

就好像临死之人,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一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样子。

任英浩以为她要悄悄说什幺,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

当兰深鹿舔上他耳朵的时候,一阵电流迅速窜遍全身,他一荡,短暂的惊讶过后,他立马掌握主动权,将她压在座椅上激烈的吻她。

他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进而转移到她白嫩的脸,进而疯狂的,激烈的品尝着这久违的唇瓣。

不肖一会,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他的眼里闪现出对她浓浓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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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君:还是太啰嗦,我也很绝望啊

本来今晚还想把徐小爷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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