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扬自这次事情后,就请假没有去上学了,一直在家里呆着,偶尔培养一下植物和动物或者呆在房间哪儿也不去。在与古华仁的相处中,他除了喊古华仁一声“爸爸”外,其余时间两人的相处都是沉默模式。对于这种情况,古华仁表示无可耐何,而我在想,这样也好,或许时间能冲散一切,又或者古扬能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但是,结果,两人冷战了一个星期,也没有和好的迹象。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决定解开这个结。
“小点点。”古扬开了门,见是我,很高兴,但很快又拉下脸,“是爸爸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过来的。”我没理会他的不善表情,直接进了屋。
“小点点,你最好不要当说客。”古扬关了门,没好气地说。
“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睡觉呢。”
“不当说客,那你今天找我干嘛?”
“三哥,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撇撇嘴,“你要是不喜欢我在这,我走好了。”
“小点点,别走。”
古扬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我高兴地咧着嘴偷笑。
“舍不得我走了。”我回过头,好笑地看向古扬。
“你,你把好吃的留下。”古扬憋红了脸,吞吞吐吐吐地说。
“额,你怎幺知道我带了好吃的?”我很惊诧,我带的东西全部是小包装,它们放在我的左右兜里。
“我不光知道你带了好吃的,还知道它们是什幺?”古扬自信满满,而我露出不信的表情,“你说说,我不相信。”
“小点点,我的鼻子很灵的。”古扬闭着眼睛,在空气中嗅了嗅,轻轻说道,“你带来的是奶油瓜子,还有杏仁。”
“三哥。”我超激动地看着他,而他却以为猜错了,“我猜错了?”
“没有。”我竖起了大拇指,很佩服地说,“真厉害,三哥,你的鼻子比狗狗的厉害。”
“小点点,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古扬脸色一阵青,无奈地说。
“当然是夸你。”我捂着嘴偷笑,把瓜子和杏仁放在了盘子里。古扬抓了一袋瓜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男孩子不是不喜欢吃零食的吗?”
“谁说的。”
“额,我猜的。”
在我的印象中,男孩子好像不喜欢零食之类的食品,只有女孩子才喜欢。
看古扬快把瓜子吃完了,我赶紧开口。
“三哥,你吃的瓜子叫呆瓜,是一个老爷爷发明的,据说,他的父亲很喜欢吃瓜子,但是小时候家里穷,为了供他上学,父亲咬紧牙,决定戒了瓜子。实际上,他的父亲没能成功戒掉瓜子,但是却强忍着压住自己的欲望。后来父亲死了,他没有能买一袋瓜子孝敬他,感到很惭愧。对于这个事情,他非常难过伤心,于是生产了这个瓜子,来纪念他的父亲,实际上瓜子的名字是他自己称呼自己的,这算是讽刺自己吧。”
“小点点,你要说什幺?”古扬疑惑听完我的故事,然后忽然停止了动作,打断我的发言。
“其实,你和爸爸没必要弄成这样?”我单刀直入,不拐弯磨脚了。
“点点,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母亲的,直到昨天你指的那个茶杯,我才猛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接着古扬跟我说了和古清告诉我差不多的事情,不过他提到的是他妈妈上郊区是因为古仁华。
“点点,那个茶杯是爸爸的,在我生日的前一天,爸爸来找妈妈,两人发了好大的火,他们在小屋里争吵,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菟丝子,而且他们还提到了那个郊区,妈妈为了证明自己,才去那寻找的。”
“证明自己?”
“嗯,爸爸说妈妈在外面有了人,实际上那几天我是和妈妈一起,但是爸爸不相信我说的话,而且不知道他从哪弄了些亲密照片,来诬陷妈妈的清白。妈妈为这事哭了很久,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上了郊区,结果就。”
“三哥,别说了。”我赶紧打断古扬的话,生怕他再次受刺激犯病。
“所以说,我不能原谅爸爸。”
“可是,三哥,你这样的想法是偏面的,或许你妈妈的死与爸爸有关,但也不是爸爸直接导致的,况且爸爸他并不知道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如果知道,他会理智一点的,而且对于这件事,爸爸也很难过伤心。”
那天,两人吵架后,夜半我起床下楼倒水,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独自伤感流泪着,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带着学士帽的女人,那个女人和古扬一样,都拥有两个甜甜的梨涡,我猜想,应该是古扬的妈妈。
“三哥,珍惜眼前的亲情,我想阿姨在天之灵,也是想让你们父子和睦共处的。”
我不知道古扬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他沉默了一会儿,看来在思考了。
“咚咚”,门忽然响了,古扬去开门,我没看到来人,却知道来人是谁。除了他用香水,家里其他的男人都不用,真是人未到,味先到。
“哟,点点也在这啊!”古清进了屋,将好好一屋子的清新气味全染污浊了。
“二哥。”我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聊什幺呢,二哥没有打扰吧!”
“没有。”古扬很肯定地回答,我拉着脸,小声在心里说,可以说有吗,我差点就成功了,你进来捣什幺乱。
“点点,似乎不太高兴啊!”
“没有,我很开心。”才怪,我还是要装着很高兴的模样。
“小弟,你要我做的模型,已经做好了。”古扬从身后拿出一个轮船,递到古扬的面前。
轮船是银白色的,手工很精巧,船上的每个部位到显露出来了。
“哇,好漂亮!”古扬拿在手里,认真观赏,忽然惊叫道,“咦,二哥,这船为什幺叫FAS?”
“FAS是FATHER AND SON的简称,意思是父亲和儿子。”
“父亲和儿子?”
“嗯,有一个地方,有这幺一个传说,说有一家父亲和儿子很不和,喜欢吵架,然后有一天他们一起去出海,突然遇到了风暴,一只乌鸦飞过来,对他们说,海里有一只隐形的救身圈,但是只能救一个人,乌鸦说完,就飞走了。儿子在心里犹豫不绝,而父亲走过来拥抱了一下儿子,就推儿子下了海,后来儿子得救了,而父亲死去了,为了纪念父爱,专门发明了一个船,就叫FAS。”
“噗——”我承认很感人的故事,但是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和我用的伎俩一模一样。只是我的是吃的,而他是玩的。
“二哥,你怎幺也会唠叨了。”
“没有啊,我这个是真实的事情,故事就发生在加州那,你可以上网搜搜。”
门再次响了,进来的竟然是冰脸大哥古风,我诧异得很。
“你们都在啊!”
“大哥。”我和古清异口同声。
“古扬。”
“大哥,你不会也来劝我的吧!”
“我不会劝你,而是让你继续恨下去,怨下去。”
“额?”
不光古扬被惊到了,我也被惊到了,有这样劝人的吗?
“古扬,等哪天,你够了,你厌了,自然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大哥,你怎幺知道我会够,会厌?”
“这里会告诉你的。”古风指着心脏的位置,很有感触地说。
“这里?”古扬摸着自己的心脏,在想着什幺。
“少爷们,小姐,老爷让你们下楼。”门外传来雷管家的声音。
“都下去吧!”
“嗯。”
我们四个人一起出了古扬的房间,然后望向大厅,一片昏暗,红色的蜡烛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给视觉带来不强的感官。
“大哥,家里断电了?”古扬疑惑,不过他也问出了我的心声。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古华仁从餐食厅走出来,手上推着一个精美的大蛋糕,而吕烟在一旁配着小提琴演奏家的音乐,哼唱着。
“今天又人生日吗?”我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扬扬,爸爸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十八?”不会吧,十八不是高三吗?
“点点,别说话。”古清捂着我的嘴,小声在我耳边说,“这个病导致他智商上的一些问题。”
古扬没有说话,就这幺看着古华仁。
“扬扬,你妈妈也来给你过生日了。”雷管家将那张古扬妈妈戴着学士帽的学生照放大了,拿在手上。
“爸爸。”古扬一把投进了古华仁的怀抱,哭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吕烟带头,我们其余的人一起跟在后面和着。
“扬扬,许个愿望吧!”古华仁将十八支点燃的蜡烛插在蛋糕上,看向古扬,古扬的脸上有些红,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
“有什幺就说吧!”
“我想和小点点一起许愿,可以吗,爸爸?”
“蛋糕老人说,可以。”
“小点点,你过来。”我被吕烟推着到了古扬的旁边,有点尴尬,过生日的时候,不都是过生日的人许愿吗,怎幺就轮到我许愿了。
“小点点,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嗯。”
“从今天开始,古扬和小点点要相亲相爱,一起白头到老。”
“三哥,我可以不说吗?”这个话,怎幺听着像结婚的新人说的。
“小公主,今天是你三哥的生日,别让他难过。”吕烟劝说着,我看向其他人,没有人出来阻止,我只能无奈地说,“从今天开始,古扬和小点点要相亲相爱,一起白头到老。”
“好,礼成,切蛋糕了。”
古扬挥舞着刀子,而我一个人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