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少女缓缓地张开双眼,窗外是漆黑的夜,手臂因为挂点滴而冰凉,手中却又异常温暖。
手中握着的小手似乎是动了动,惊醒了伏在床边的少年,擡头对上少女漆黑的眼,太惊喜,一时间竟是忘了任何动作。半晌后,见少女似是有话要说,连忙伸手帮她拿下了氧气罩。
「阿惟……」少女的声音似是呼唤又似是叹息,少年的心揪成一团,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小姐,我在。」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少年苍白憔悴的脸让她不解,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也让她茫然。
「小姐睡了27天,差不多一个月了。」此刻的少年心中是难以形容的喜悦,他想大哭,他想大笑,又怕惊了虚弱的少女,只好努力拉起一抹微笑,却不知道他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
「怪不得呢,」少女垂下眼眸,「阿惟,我做梦了,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嗯?」
「我梦见我们都长大了,一起去了外国生活。我长大了仍然是矮个子,阿惟你却是很高很高的。起初只有我们两个,后来还有朋友了,真好。」少女微笑着回忆道。
「那小姐你想去吗?」
「当然是想的。能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那该有多好。」
「那我去跟宁叔说,等小姐全好了我们就走,好不好?」
「阿惟……」少女叹气,「不用哄我了,我走不了的。你知道我背负了什幺。我再也不会……任性了。」
她才十岁……眼前因苦难而成熟的少女狠狠撕扯着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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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上游移的温热毛巾,略微粗糙却异常温柔的手,满脸通红的少年眸色闪烁,漂移不定的目光唯独不敢落在自己手边。
擦身这工作早在少女睡着的时候已经做过无数遍,一开始的时候面对着一身颜色各异的伤痕,少年的心中唯有惊痛悔恨,当那一身痕迹随着时间逐渐消退平复,他的心虽依旧在痛,但也渐趋安定,默默重复着心中的誓言,这辈子再也不离开。
然而面对清醒的她,他却无措了。柔软的触感是那幺的明显,每每碰触到少女细腻的皮肤,身上的反应太过明显,双手发抖,下身灼热。
「不愿意就别勉强了,去跟止渊说一声,下一次让静姊来吧。」少女淡淡的开口。
「小姐!」少年愕然擡头,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我只是……」
「能不能快一点,我冷。」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才十岁!少年吸气,强压下心中的旖念,重新用温水沾湿毛巾,开始擦拭那柔软的躯体。小心避开腹部和腰间那刚长出的粉红新肉,把上半身都擦了个遍,再换了另一条毛巾,打开了少女的双腿,细心的帮她清理好下半身。
随着少年轻柔的动作和碰触,少女先是脸色潮红,顷刻间,血色完全退去,只余苍白。
将少女的双腿合拢放好,轻轻拉起被子为她盖好,这才发现少女正苍白着脸与紧咬着的唇。
「对不起,小姐。我弄疼你了吗?」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阿惟……」
「嗯?」
「以前我不懂事,强留你这些年,你一定很为难吧?」
「小……小姐?」
「我放弃了,不想再勉强你了。与其大家都不好过,那不如我放你走。你去跟止渊一起吧,他很好,你也优秀,定比跟着我强。」
「怎幺可以呢,如果我走了,小姐要怎幺办?」少年强压下心里的慌乱,轻声道。
「若你过去了,就换冷家姊妹过来,你不用担心,止渊已经答应过我了。」
「我不去!」少年大吼,「想跟谁是我自己的事,你少管我闲事!」
「那你是想跟雾山?也可以,他正好明天要来看我,我会跟他说的。」
「宁秋鹤你闭嘴!你当我是什幺?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随便塞给别人?」少年紧握着的拳边已经隐有血迹。
「你想跟谁我当然不知,不然也不敢随便塞啊!这几年来你跟我说过多少句完整的话?我有可能知道你想怎样吗?可笑是我处处哄着你,你可给过我好脸看了?让你跟我说句话还得求着央着,现在反倒来怪我不了解你?」少女冷笑。
「小姐,我……我……」少年咬牙低头,心中又是悔又是恨。
「你让我答应过再也不烦你的,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自然不再烦你。」
「小姐!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要跟止渊少爷或者雾山少爷,你别赶我……」少年低着头,眼泪落在了襟边。
「别再叫我小姐。」
少年一把将柔弱的少女拉进怀中抱紧,咬着牙道,「你不做我的小姐,那就做我的妻子!阿爸将我许了给你做进门女婿,我哪里还能去跟那两位少爷,就只好一直跟着你了。」将少女的脸放进自己的颈窝,鼓起勇气亲了亲少女的肩,「我不叫你小姐,我叫你鹤儿。以后换我来哄着你,你……你给我什幺脸我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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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张开双眼,身边的被褥上是熟悉的味道,后脑一阵一阵突突的痛,耳边有轻微的脚步声,宁秋鹤艰难的转过头来。
「醒了?」伴随着性感磁性的男声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眼前的光影闪动,太阳穴一阵刺痛,宁秋鹤反射性的迅速转头,双眼立即被温暖的大手轻轻捂住,「抱歉,太亮了吧?先缓缓。」
「头痛不痛?」声音已近在耳边,宁秋鹤点了点头,身子随即被扶起,温柔的半抱在温暖的怀中,「先起来坐一会便会好些了。」
随着血液的流动,太阳穴的刺痛果然一点点的退去。宁秋鹤拉下覆在脸上的大手,轻轻叹了一口气,「阿惟……我睡了多久了?」
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没多久,天刚黑了而已。」
「阿惟,我做梦了……,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嗯?什幺梦?」
「我梦到十年前的那时候,我在病床上醒来的情景。……好像就在前一刻刚发生过一样。」
「呵……」左惟轩低笑,「我记得那时候你醒来,也跟我说了差不多的话,你说做了很长的梦,梦见我们两个到外国去生活了,你记得吗?」
「嗯,我记得。」宁秋鹤努力适应着眼前朦胧的影像。
「没想到真的是实现了呢。」左惟轩垂下眼眸,又伸手复上了宁秋鹤的眼,「胡医生过来看过你,今天微生寻压到你的时候,你撞到头,视网膜有点移位,所以才会看不清东西,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我撞到头了?」
「是啊,后脑好大一个包,要摸摸看吗?」执起她的小手轻轻放在她后脑,引着她的指尖去碰触撞伤的位置。
「好痛!」宁秋鹤皱眉,「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是我的房间。」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我这里离厨房近些,你一天没吃了,我给你做了吃的在厨房里热着,你吃了我再送你回去。」
「不吃。」宁秋鹤转身把脸埋进左惟轩怀中,「不饿。」
「不行,一定要吃。」
「不吃。」
「鹤儿……」左惟轩叹气,「胡医生说你身体不好,一定不能饿着。」
宁秋鹤双手抱紧了左惟轩的腰不放,「别听那老骗子的。他十年前还说我活不成了呢。」
左惟轩心中一痛,双手抱紧了怀中人,把脸埋进她的一头卷发中,「鹤儿,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
「阿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那惊魂一夜不断在脑海中翻涌,宁秋鹤内心的不安在不断地发酵。
「嗯?」
「你脱了衣服让我摸摸。」
「……呃?什幺?」左惟轩愣了。
「把衣服脱掉,我要摸摸你。」
「鹤……鹤儿……」左惟轩的脸瞬间红透。
「别磨蹭!快脱!摸完了我去吃东西,不给摸我就不吃了。」宁秋鹤从左惟轩怀里退出来,重新躺在床上。
「好,」左惟轩一咬牙,脱掉了上衣,伸手把宁秋鹤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你摸吧。」
宁秋鹤勾出了一点点微笑,右手抱了左惟轩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带着凉意的左手在男人结实的腰间摩挲。
片刻后,男人就发现了她的意图,执起那胡乱摸索的小手,握了握后把指尖引到右侧人鱼线的斜上方,「在这里。」
一道大约十厘米长的横向疤痕。
仔细辨认着指尖上的触感,细细的确认了几回,宁秋鹤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还在呢。」
「不会没了的。」在女人的耳边轻声喃呢,「我说了这个会跟我一辈子的。乖,现在去吃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