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此后卫容轩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平日里尽心办着差事,有空就去宫里陪伴着幼妹,陪着读书、陪着用膳、陪着就寝——除非实在不方便,否则他都住在昭元殿里。

对此仁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这个小儿子一贯是极尽纵容之能事的。

不过卫容轩身上的事也有仁宗纵容不了的——比如他的婚事。

卫容轩加冠之时,已是朝中赫赫有名的香饽饽,出身高贵、容貌俊美、才干出众,这样的晋王几乎是整个雍京妙龄少女的梦中情人。而太子和梁王两派对他也是虎视眈眈,双方都想要用婚事来拉拢他。

然而卫容轩对这般盛情却是悉数推拒。时日一长,连断袖这种荒唐谣言都冒了出来。

听了这些闲言碎语,仁宗也坐不住了,他召来儿子,说道:“九郎,你该成亲了。”

卫容轩直言道:“看不上。”

仁宗倒没生气,在他看来哪怕是瑶池仙女配自己心爱的小儿子也属勉勉强强,他说道:“哪怕看不上,先娶一个也无妨,以后再有中意的纳了便是。你后院一直空着,少不了有人说事。”

“我却不愿让儿臣中意的人受位份上的委屈。”

仁宗面色微变,问道:“你觉得朕让你母妃受委屈了?”

卫容轩沉默以对。

宸贵妃出身辛家幼女,美貌绝伦,才华也高,性子却拐。辛家一直有意令她低嫁,受着辛家的荫蔽安慰一生,最终却因仁宗的青眼入宫做了妃子。仁宗本身已有皇后,此外他性子颇为风流,后宫妃子受过宠的,没受过宠的加起来有数十人。宸贵妃甫入宫就封了妃,然后专房独宠,才怀上卫容轩就封了贵妃,是后宫所有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哪怕有仁宗竭力保护,她仍是遭过无数暗手,她最终的难产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至今都没人说清。

良久,仁宗幽幽一叹,挥挥手令卫容轩下去,已是默许了他的意愿。

待得卫容轩走出了宫殿,仁宗猛地回过味来。

听那话的意思,这小子莫不是心里真有人了!

卫容轩心里确实有人了。

在一次梦里,他抱着卫韶教她写字,一转眼的功夫怀里的小女孩突然长为一个妙龄少女,她回过头,美得让人沉醉的眉目含情脉脉,用悦耳的嗓音唤了声:“哥哥。”

梦中的卫容轩就跟着了魔一样,伸出手脱去怀中少女的衫裙,曼妙的胴体一点一点地显露在他眼前,然后把她压到桌上,低身吻了上去。

少女没有半分反抗,双腿顺从地盘在他的腰间,只是用她那双秋水般的明眸笑意盈盈地看着身上的人。

这样的眼神却让卫容轩变本加厉地侵犯起她来。

......

就在卫容轩在梦中得到极致的满足时,他猛地睁开了眼,濡湿的裤子暗示了梦境与现实的差异。卫容轩生于皇室,哪怕未经人事,也是见惯了声色的人物,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什幺,一时竟是又羞又惊。

梦中的那人的脸分明是......

当卫容轩怀中的卫韶发出不适的低哼时,他才意识到他竟不自觉地加大了抱着妹妹的力度。

此时卫容轩已是二十岁的成年男子,而卫韶也十岁了,可只要卫容轩留宿昭元殿,两人却依旧是睡在一张床上。可以说是十分不合礼的事,然而卫容轩却像完全没注意到这点一样,而年幼的卫韶也没这个意识。幸好两兄妹关系黏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昭元殿的宫人哪怕觉得有点怪异也不会多想——也不敢多想。

卫容轩放开卫韶,轻声起了身,点了床边的烛火,回到床边,借着微弱的火光细细打量着卫韶的睡颜。

尽管年纪尚幼,但卫韶承袭自其母且有更胜之势的美貌已是初露头角,精致如名家画出的五官既像明月皎皎,又如星光熠熠,令人不禁畅想待得她长成之势该是何等丽色。

卫容轩知道自己的妹妹好看,但也仅此而已,却从未真切地留意过她的外表,见识过她婴孩时尿床等事,便是卫韶有天仙的外貌在卫容轩眼里也依旧是一个孩子罢了,只不过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然而......

卫容轩想到刚做旖旎的梦里那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与这孩子如出一辙的眉眼,就不禁苦笑,他居然禽兽到对还是个孩子的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动了绮念。

尽管在心里很是唾弃自己,然而目光却不知不觉流连到卫韶微敞的衣襟那,透过微开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一截雪白,在火光照样下,隐有惊心动魄之感。卫容轩伸出手捏住那处衣襟,却停在了那里,似在犹豫是帮她合拢,还是拉开。

一边是冰冷的理智,一边却是滚烫的欲望。

最终卫容轩更禽兽地顺从了后者,屏着呼吸拉开了那处衣襟。

还没发育的女孩胸膛平平,除了那一身赛雪的肌肤,毫无美感可言。

可卫容轩只是轻轻看上一眼,一团火就在他脑子里炸了开来,仅存的克制被炸成绚烂的花火。等着火光减弱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幺时候竟连卫韶的裤子也脱了下来。

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一处雪白的丘地,因着年幼,毛发未生,小小的阴唇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那双发着兽性光芒的眼里,阴唇再往下就是一道毫无缝隙的直线。

就是这幺条线却让卫容轩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摸到那条线里。

然而幼女的身体就像刚长出的花苞一样,花瓣紧紧保护着花心,青涩无比。

卫容轩的动作让梦中的卫韶再次发出不适的哼哼声。

就这幺点微不可闻的声音就像一记警钟,猛地敲醒了卫容轩,冷汗一下子从他后背上冒了出来。

卫韶并未醒来,但衣衫褪尽,感觉到寒冷的她本能地朝着暖意方向滚去,也就是卫容轩身上。

当确定了卫韶并未惊醒时,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是从欲念中挣脱出来,他为卫韶穿回亵衣,又给自己换了套新的亵衣,这才熄了灯火,重新上床,只是这次他并未如往前那样抱着卫韶睡。

一堆无火都能自燃的枯草,再近火源半步,那边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熊熊火患。

卫容轩那夜的行径,睡熟的卫韶自是不知。但她却能发觉生活中某些随之而起的异样状况。比如某夜睡醒,她的手会微微发酸,亦或者她的胸前和腿间的皮肤会发红,摸着有点刺痛,亦或者她身上多了股腥臭的味道......幸而她未经人事,对于这些事没有太大的认知,因着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便也没当一回事,轻易抛在了脑后,没再跟任何人说起。

不过时日一久,小事演变成了大事。

一个月后,荣王卫容轩请命去北疆从戎。

满朝文武大惊,不由朝殿上看去,殿上的仁宗脸色阴晴不定。

众所周知,荣王是仁宗最为中意的儿子,他能放他去吗?

仁宗自是不愿意的,但卫容轩在请命前特与他谈过一番话,那番话说服了他,他最终允了卫容轩的意思。

“若是儿臣手无寸铁,待得父皇百年之后,儿臣又何以为恃?”

仁宗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朝中众人的脸色,比如太子和梁王脸上掩都掩不住的喜色,见此,他眼睫微垂,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凶色。

卫韶是在弘文馆旁人的闲聊中得知卫容轩即将远行北疆的事。

有暗自爱慕卫容轩的少女来她这问事,卫韶透过那个少女明亮的眼眸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脸上犹如凝霜结雪的难看脸色。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那个少女就微微变色,低着头退了下去。

得知此事后,卫韶便再未跟卫容轩说过一句话。不过卫容轩对她明摆出来的难看脸色不以为意,每次见面都能自说自话,把同样的嘱咐重复着道:“没我看着,诸事都注意点,看书莫超过半个时辰,太耗精力了。平日里药也要记得吃,虽然身体好了,但还得多养养,我会让宫人备好蜜饯的。还有就是记得离弘文馆那些男生都远点,这个年纪的男生没一个好东西的。”

最后一个嘱咐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然而卫韶始终没有开口。

一直到最后,离别的前夕,卫容轩如同往常一样把卫韶放在腿上,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身边说道:“宝宝,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卫韶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她扑在卫容轩怀里,叫了一句“哥哥”便哭了起来。

卫容轩随着她的哭声,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幼时抚慰因病痛而哭泣的卫韶一样。

由始至终,卫韶只有哭声,再未说话,一直到苦累了,才抽抽噎噎地睡倒在卫容轩怀里。

第二日,卫韶再醒来时,已是日出三竿,卫容轩已经动身走了。

宫人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禀告着这个消息。

卫韶怔然许久,最终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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